《年》

金禅

<p class="ql-block">  辛丑岁末,北风萧瑟。禁足於小楼,委身於病榻。但见小年悄悄去,大年近眼前。对“年”的感觉不禁油然而生,浮想联翩。</p><p class="ql-block"> 童年的“年”。记得小时候盼过年,懵懂中只想着能吃顿饺子,添件新衣服穿。母亲用仅有的几只鸡蛋在街上换挂小鞭,孩子们每人分上十几个,揣在兜里,舍不得燃放,竟在人家燃放过的碎纸屑里捡拾几个未响的“哑鞭”,再拦腰撅开,用香火点燃,顿时那火花呲呲地炸响。如此,放个“呲花”就高兴的不得了。</p><p class="ql-block"> 吃饺子就更不用说了,几乎没有丁点油水的“酸菜篓”,可吃的那个香啊!不知道什么叫饱,吃到“阻脖梗子”了,还鼓着眼睛硬生生地往下咽……</p><p class="ql-block"> 大年初一的早晨家家户户都要拜年。热气腾腾的饺子摆上桌,爷爷端坐在炕上,父母跪地给爷爷磕头,然后子女们逐一效仿,跪下给爷爷和父母磕头。邻里间见面相互拜年,争相着问个“过年好”。这些看起来很简单,做起来也不难,可正是这些简单的礼节却养成了一代代人“孝悌、睦邻”等诸多朴实的民风和善良的美德。现在想来,父母的言传身教给子女们留下了深深的印记!华夏悠悠五千年,生生不息代代传。</p><p class="ql-block"> 軍营里的“年”。离开学校,告别家乡,来到军营,一幌儿就是十余载。军营里的年,吃的相比在家时,有了很大的改善。都是年轻人,都在用青春戍边。“每逢佳节倍思亲”,到年关时难免要把家乡思念。这时候,细心的班长老兵总是把你陪伴,逗你开心,帮你把那“思念”驱散。后来自己成了老兵,也延续了他们的风范,慢慢地也就成了习惯。军营过年十余载,战友情谊刻心怀。</p><p class="ql-block"> “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兵”,转业回到地方后的“年”。往返奔波于城乡之间。以老人为中心,儿女们从八方汇集在一起,推心置腹,畅所欲言。亲戚们有来有往,你呼我唤,相互走动,情意绵绵。那欢声笑语的一幕幕呀,咋就那么近乎、那么甜!忙点累点,可也其乐融融,情趣盎然。血浓于水系情源,每临佳节尤挂牵。</p><p class="ql-block"> 如今的“年”,不知怎么变成了没有感觉的年。老人均已过世,孩子像鸟儿一样飞离巢穴,不在身边。门上的一副楹联已贴了三年,如今仍懒得换。那辞旧迎新的爆竹也了无声息,别了那璀璨的“不夜天”。</p><p class="ql-block"> 於不知不觉间,自己竟步入了“老年”。唉,真不知道时光都去了哪里?怎么流逝的竟如此的悄然……</p><p class="ql-block"> 如今的生活,吃的盆满钵满,穿的四季齐全,用的信手沾来,住的宽敞亮堂,行有专车代步……这一切怕是小时候连做梦都不敢想的。可为什么就是找不到了那泛着浓浓年味的“年”?!</p><p class="ql-block"> 是不知足吗?非也。都说“老太太过年,一年不如一年”,其实老头尤为甚焉!历经风霜雨雪,遍踏万水千山,也曾热血喷张,追逐着那崇高的理想,可到头来却是如此的茫然。悲乎!再也回不到从前,岂不令人潸然…… </p><p class="ql-block"> 童年的年有苦有甜,可过得既快乐又简单;军营的年热烈而又酣恬,因为那是青春的火焰;转业后的年,看似平平淡淡,却肩负着责任、义务和承担;如今的年似乎又回到了从前。只是远离了贫穷,不見了欢乐,再无所求,一切都还原到了那曾经的简简单单……</p> <p class="ql-block">图片:网 络</p><p class="ql-block">文字:金 禅</p><p class="ql-block">编辑:金 禅</p><p class="ql-block">配乐:萨克斯</p><p class="ql-block">时间:除 夕</p><p class="ql-block">地点:大溪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