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一口乡愁当过年

王利民

又一个春节就要到了，有一个人山人海叫春运，有一个大包小包叫“回家过年”。

虽处疫情期间，重温央视纪录片《记住乡愁》，你会想起老家的春节，人老了可能我们更深刻地体会什么是乡愁，为什么要记住。远行的人,都咀嚼过故乡的味道,那种滋味来自心底,只有你自知。

在远方的日子,最值得品尝的就是故乡的味道,故乡的夜晚恬淡而清澈；每当我回到故乡,扑鼻而来的总是飘荡在空气中的泥土“芬芳”和一缕草香的炊烟。乡愁，是院子里婆娑的树影，是母亲手中的一缕饭香，是故乡一抔温热的乡土，是寂静夜里的心潮涌动。

春节并不遥远，年年过，似乎近年来越来越淡，年味的兴奋好像已荡然无存，街上除了霓虹彩灯在闪烁外已没什么值得关注的。也许富裕了，再也不是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了。

记得一到腊月二十，父母便忙乎起来，打扫家、做豆腐、买红纸、写春联、购鞭炮、割猪肉……穿奶奶做的新鞋的喜悦、闻闻红烧丸子的心跳、看看写春联的人上联挥毫时我急盼下联的词，那种激动至今记忆犹新。

我时常在想，是什么让我义无反顾离开家乡，又是什么让我在不经意间怀念家乡。为追求理想出乡关，为不忘初心回故乡。古往今来，叶落归根的思想根植于一代又一代中国人的内心深处，然而在叶落之前，却又是随风飘扬，时而居无定所，时而择一城终老遇一人白首。乡愁又是什么？何以记住？是我们阅尽浮华，需要重归宁静？还是我们走遍天下，发现还是妈妈烧的菜好吃 ，还是奶奶做的鞋好穿。矛盾也许永远不会消失，重要的是我们如何面对矛盾，并在矛盾中认识真实的自我。

乡愁有很多种，于我而言，也许想想故乡的那条小河，想想故乡的五指山，那就是咬了一口乡愁。时光荏苒，岁月如梭，白首相看似奈何。来去匆匆，一眼难尽容颜，千言万语汇不成一丝珠帘，犹如那断了线的风筝，飞的漫无边际，徒让人叹息手中线已无所用。

乡愁还意味着很多旧物件，很多存在着多年的景象。记住这些也许也就记住了自己的过往，能读懂现在的自己，等待着归根的期限。记住乡愁，记住的人和物，留不住的岁月，可期待的未来，来而复返，此为生命的轮回。

我的乡愁，

是故乡的小河 ，

和五指山上漂浮的白云。

无语的心绪，拍打在柏油路上。

我面对着故乡的方向，

手里的书刚刚打开，

思念便涉水而来。

那只船，走过海面，

船沿上站着归航的孤雁。

我的思念，

是三月的故乡黄土坡，

和山丘上寂静的荒凉。

没有人路过我的家乡，

那匹走失的马儿，和我一样

找不到回家的方向。

老屋的炊烟，不断地升起，

那是母亲唤儿的乡音

深深浅浅，浅浅深深。

我的乡愁，

就在炊烟里，升起落下。

母亲呀！

儿在他乡的声音

我听到是您的“米粮二斗”

那是遥远的乡愁，

也许是“和尚不在”

是山坡寂寞的秋风。

母亲呀！

我的乡愁，

是一本翻不完的旧书，

是一行流不尽的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