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六中百年校庆作品选】 编号046</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聊聊82班这个群</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景铁柱</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自从手机微信普及,很多久不联系或者久无音讯的同学、同事、朋友、乡党又都联系起来了,又分门别类地设置了不同的群。如同事群,本人曾经在工厂、学校、机关三个不同的单位工作,便设立了不同的同事群,便于交流。同学群自然也要分小学、中学、大学不同的群,在这些群里面,相比之下比较活跃和内容丰富多彩的是中学同学这个群。</p><p class="ql-block"> 1963年入学太原六中,五十多名来自不同小学的同学被安排在编号为82的一个英语班,不用多久,大家就从陌生到认识,再到相互熟悉混搭在一起。少年的天真活泼,生性好动的特点逐渐显现,几个天性顽劣的调皮鬼露出本来面目,相互起绰号不说,有的居然给老师也起了绰号,在同学间暗暗传递。有时的恶作剧叫人哭笑不得,惹得学校教导处主任马长官曾说:“你们82班班尽是捣蛋鬼”,但班里的同学不管是循规蹈矩的还是“调皮捣蛋”的,读书时都是认真刻苦的。那时的老师认认直真的教,学生扎扎实实地学,三年的日子没有虚度。</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1966年该毕业了,却迎来了“文化大革命”。在一片“革命无罪,造反有理”激情燃烧的岁月中,多数同学被卷入“革命浪潮”,开启了学生时代不一样的人生。从开始参与学校批斗师道尊严的闹剧,到走向社会加入局部范围的“文攻武卫”,各个派性组织的强弱角色经常互换,孰是孰非的大字报铺天盖地,由唇枪舌剑的辩论发展到大打出手,学生都是首当其冲。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学生们对这场昏天黑地的“革命”逐渐失去了兴趣,“城头变换大王旗”往往与他们无关。多数学生开始期盼着回归正常生活,继续读书,然而复课遥遥无期。全国各地数千万中小学生统称为“知识青年”,被一律下放到农村、农场的“广阔天地”,据说在那里可以“大有作为”!太原的学生大多数躲过了这一劫,没有被强制下乡,一部分同学参军入伍,一部分同学由学梭分配了工作,其他同学八仙过海自寻门路,各自谋生去了!同学们有的到了煤矿,有的进入工厂,有的加入服务行业,有的随着战备需要修建铁路去了……</p><p class="ql-block"> 这一晃就是几十年!期间,同学与老师聚会仅有数的几次,由于通讯的不便,始终未能悉数到场。每次聚会总能听到一些不幸的消息,某人因病故去了,某人因一些原因辞世了。陆陆续续有8位同学先后离开了,让人唏嘘。</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辛丑牛年即将过去,壬寅虎年即将到来,新近看到一篇文章说《年》:“年,就这样快到了。心,却依旧,像平静的湖面,无波无澜。……以往过年,缺的是年货,不缺年味;现在过年,不缺年货,缺的是年味!……难忘今宵,唱了一年又一年,再也找不回以前的那种激情。不变的是日出日落的一年四季,变了的是我们逐渐苍老的容颜,难以找到原来的模样。岁月更是无情的雕刻在我们每个人的心上”。这些言语恰如其分地表达出来我们如今的心境。</p><p class="ql-block"> 这些年除去陆续辞世的几位同学,还有些走着走着就丢了。如靳秀芝,据说在国外的某一个角落伺候后代,离校后再没见过,没有人知道她的下落;王效忠,学习刻苦用心,每天练字不止,当年远走晋东南的长治工作,离校后和任何人再没有联系。有一年我出公差到长治见过一面,他在一所中学教书,说来日子过得不错。我劝他假期回来走走,与同学聚聚,他摆摆手摇摇头说没意思,一副决绝的样子。或许有难言之隐?我知道再劝无用。</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有的走着走着就散了,如张春荣,那个扎着两个小辫脸蛋儿红扑扑的女同学,率先实现入团愿望并成为班里的团支部书记,因家事生变这些年不愿再面对老同学;张小龙,那个跑起来如同驴子般快的棒小伙,曾经是班里的骄傲。他其实是个苦命人,住在当年的城乡结合部王村,一家一户都是自己盖的房子。印象中他有一弟一妹,放假期间就拉平车讨生活。文革开始不久,他父亲出差河北,因观点不同言语不合,在列车上被群殴成重伤,回来后不久亡故(成为文革的牺牲品)。从此家庭重担落在了作为长子的他身上。班里30年聚会他参加了,黑黝黝的头发梳得锃光瓦亮,拎着一台微型摄像机,呢子大衣笔挺笔挺的,俨然一个有钱的主,大模样没有多少变化。那时手机没有普及,所以没有联系方式。打那以后就再也没了踪迹。老同学李克强(很不幸,他的名字与现任的国家总理撞脸,出入机场、车站经常被质疑)说,2001年左右在茂盛装饰城见过张小龙,他在那里有个铺面卖装饰材料(胶合板,木料)俨然是老板,曾在他那里买过建材,当时还留了他的名片,后来名片找不到了,也没联系了,听说他儿子子承父业在那里还经营着。就是这个迟来的信息也过去20年了;女同学刘湘珠多么活跃的一个人,曾孤身一人北上朔州南下深圳打拼,好生了得!近几年因眼疾看不清路,也断了音讯;陈世民,一个不修边幅的热心人,长铁匠短木匠带修汽车,无一不精通,吹拉弹唱样样都行,心脏不爽几乎和大家断了往来;曹果强一心想进中国音乐学院,把一支竹笛吹得天花乱坠,后来山西大学音乐系毕业后,便云里雾里的不知在哪里高就。所以同学中便有人说,他的存在就是一个传说。未曾想他突然获得了大韩民国的大奖,而且是由前联合国秘书长潘基文颁发,仿佛半空中响了个二踢脚,让人们大吃一惊。然后,然后就又一次没了踪影……</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幸亏几年前老同学黄以立牵头给班里建了一个群,左扯右拽的联系到30多个同学,真是不容易。维护好一个群,总需要众人拾柴火焰高,大家捧着,呵护着,都发言都讲话。就席班长讲的,咱们这个群还是言论自由,百家争鸣。不上纲,不上线,不揪辫,不打棍。只是善意提醒:针砭时弊需谨慎,爱党爱国是底线。尽管谝哇……</p><p class="ql-block"> 又好在群里有几个有特点的老帮菜帮衬参合,热闹非凡。任宝珠任奶奶经常警句妙句叠出;不管天阴下雨还是数九寒天,总能找到并且甩出一些妙不可言的句子来,让人眼前一亮。如这句子:“健康赛过人民币,快乐胜过当皇帝,莫问世上谁福气,无病无灾排第一”。于是她的音容笑貌瞬间浮现眼前。退休后这些年接触过几次,宽大的体魄展现出的大气、豪爽和郎朗笑声,给人感觉永远是无忧无虑的样子,且出手的阔绰,给孙子孙女的礼物就是每人“一套大房子”,使人印象深刻,让一众大老爷们无地自容,自愧不如。</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黄以立黄老师也是奇人一个,学生期间乒乓球打得不错,是校队的主力之一,曾在市里拿过名次。离校后在铁建扛过活,到兰村造过纸,后来还干了一段国际长途贸易,贩运捣腾各种物质,简称省外贸公司。说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可能有些言过其实,但这伙计确实不简单,退休后辅导一些学生英语成效显著,一口标准的美式英语,造就了一批获益良多的少年人海外留学。在群里不时就来一首七言或五言律诗、绝句,看得我等一众目瞪口呆,不知所云。加上不时转发天文地理科学奇观,不仅妙趣横生,并且大涨知识,很多东西都是闻所未闻;洛凤者女生李慧琴是也,也是个不甘寂寞的主,每日传播逸闻轶事不断,偶尔说话喜欢断句,一句话能分成三句说,大概是氧气不够用!刘志伟刘姥姥照例每天《冯站长之家》的新闻早知道,一睁眼便能看到,不愧是社区当过支部书记的人,模范带头表率作用做得好;老秦瑞国也时不时的会转发一些关乎健康养生锻炼身体的帖子,让大家珍爱生命,注重健康。大概他已经深知三昧,几次见他越发显年轻了;徐荷香徐老太隔三差五涂脂抹粉就在视频中唱一出跳一段,真叫人大饱眼福,年轻时也未见她如此洒脱;范宝文老夫聊发少年狂,仍是一腔热血,愤世嫉俗,常有惊文出现;还有张三李四王五,恕就不一一点名了。</p><p class="ql-block"> 辛丑即尽,壬寅将至。吾辈也是七老八十的人了。但愿大家能常在群里聚聚,多多冒泡,共同维护好咱班这个群。莫等闲,来日并不方长,须珍惜,人生还有几何?</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right;">太原六中初八十二班 景铁柱</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right;">2022-1-24</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right;"><br></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