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掷 // 神奇的慕士塔格峰三号冰川

郑 掷

对于生活在喧闹都市的我，对万物生灵充满了热爱。

我很赞同有位植物学家说过的话:“现代都市人的心灵是需要荒野滋润的”，我渴望走入帕米尔高原，向往壮美的冰山草甸，恨不能像哼着小曲飞越慕士塔格峰的斑头雁一样扑向荒野，在徜徉大自然中汲取心灵的清泉，去除浮躁的杂质。

帕米尔高原确实是个神奇的地方。

在这里，天山、昆仑山、喀喇昆仑山、喜马拉雅山、兴都库什山形成一个巨大的“山结”，然后向四面八方奔腾而去，如同一只展开的巨大手掌。平均海拔4500米的高原，一座座雪山挺立，一个个冰峰连绵，乔格里峰以8611米成为世界第二高峰，慕士塔格峰海拔7509米，位于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境内，属西昆仑山脉第三高峰，其雄伟高大的身躯巍然屹立于帕米尔高原上，倒挂的冰川，犹如胸前飘动的银须，故有“冰山之父”的美称。

与慕士塔格峰遥遥相望的公格尔峰和公格尔九别峰三峰耸立，如擎天玉柱屹立在帕米尔高原上，被塔吉克人和柯尔克孜人视为神山。慕士塔格峰山体浑圆，加上山上常年积雪，远远看上去就更似馒头了。

2022年1月23日清晨，我跟着几个柯尔克孜人，骑着摩托车，穿过苏巴什河，沿着慕士塔格峰西坡山脚的羊肠小路，往上爬。走近了看，慕士塔格峰的西坡是比较平缓的，但多裂缝，据当地的柯尔克孜人说北坡和东坡却十分险峻。到了山脚下，抬头向上望，才看清山上那密如麻的纹路，和刀刻的一般。在阳光的照耀下，雪山上升起丝丝缕缕的水雾，使慕士塔格峰多了些许神秘。

从地质学上来讲，慕士塔格峰属于断块山，终年降雪，因此非常利于冰川的发育。围绕主峰两侧发育了100多条山地冰川，呈放射状分布。其中最大的冰川是位于主峰东侧的科克萨依冰川，面积可达86.5平方公里，相当于一万多个足球场那么大！山顶冰层厚度则在100-200米之间。这些巨大的冰川，把整个山峰严严实实地盖住了，果真慕士塔格峰不愧有“冰川之父”的美称。

摩托车轰鸣着，左拐右突，翻过一道道的山粱，越过一条条的雪沟，穿过一片片冰面，坐在摩托车手的后面，人就像陀螺，前俯后仰，风声鹤泪，冰冷的风刮到脸上，像刀子在割，两只耳朵麻木了，两只手紧紧抓住坐垫，不一会手都麻木了，感觉不是自己的手了。但到了雪线，看到满眼的雪白，这些冰川似乎伸手可及，心想，遭受这么多的磨难也便值了。

一路上，摩托车手给我讲述慕士塔格峰的传说:相传几千年以前，慕士塔格山脚下的塔阿尔马，有一位长相英俊的神箭手，爱上了一位叫古丽夏蒂的姑娘。当神箭手向她求爱时，她提出了一个条件，要神箭手登上慕士塔格峰顶采来神花，种在塔阿尔马的荒原上。当荒原成为花园时，她就嫁给他。为了爱情，神箭手历经种种磨难，终于采到峰顶上最美的仙花。当他准备离开时，守护花朵的仙女拦住了他。他向仙女讲述了盗花的原因，仙女深受感动，让他带走了仙花。神箭手将花种在荒原上，塔阿尔马立刻变成了花园。他与心爱的姑娘也终成眷属。而那位善良的仙女却因此被天神囚禁在山顶上，失去了自由。仙女两眼不停地流泪，右眼流出的是欢乐的泪水，泪水化作清泉，浇灌着山下的草原和绿洲；仙女左眼流出的是伤感的泪，泪水化作千年不化的冰雪，覆盖着慕士塔格的峰顶。

慕士塔格峰巍峨庄严，纯洁高雅，美好的传说又被塔吉克族的青年男女看作是纯洁爱情的象征。

经过一个小时五十分钟的颠簸，我们终于攀到了慕士塔格峰三号冰川，看看手表，显示时间是11点45分。这里的海拔较高，相当于是踩在慕士塔格的肩膀上。纵横于山壑间的冰川，就像一条条无声的瀑布，流泻在广袤的山体上。向远看去，蓝天白云给人以近在咫尺之感，似乎伸手就能够得着，大小高低各不同的山峰如同一座座银雕玉塑，在阳光中闪着奇异的蓝光。我看到幕士塔格峰以及周遭的景象，深感词穷，美丽啊、纯净啊……这些词汇都不足以概括眼前的一切。因为，除却美，慕士塔格峰还有一点仙气。也许这仙气与流传在这里的千古传说是不无关系的。

没有上山的路，我们选择在乱石滩上，艰难的行走。由于我平时经常运动，自负高原反应不会太大；尽管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我还是出现了高原反应，觉得呼吸急促，头重脚轻，腿发软，脚像踩在棉花上，趔趔趄趄，踉踉跄跄，走不稳，不小心还摔了一跤。

只见冰峰林立，冰塔密布，冰沟纵横，冰湖贯通，冰洞相连，形态各异的冰雪造型，宛如一座巨大的冰雪宫殿，我似乎看到了一个奇妙的冰雕世界。我顾不上喘气，急忙掏出相机，拍下了姿态各异的冰川美照。

走了大约半个小时就上到了三号冰川！仪器上显示这里海拔5300米！雪在阳光下反光太刺眼了，眼睛有点难受。这里是海拔比较高的地方，温度大概零下18度，有点难爬，但是景色超级棒！

我们在3号冰川的时间大约呆了两个多小时，感觉太阳快要下山，而且乌云也开始多了，下午5点左右的时候开始下山了！太冷了，手都快冻僵了！下山走的是另一条路，坡度很陡，几乎达到八九十度，下山的速度更快，更加颠簸，我几乎趴在前面的摩托车手身上。大概半个多小时，就从海拔五千多米的高度，下降到三千多米的海拔，似乎我的心脏承受能力达到了极限。但感觉风景和上山的角度不同，呈现出时间和景色都不一样的美！

在这么高的高原上，竟然发现一群牦牛，在漫无目标的吃草，有的牦牛

卧倒在咀嚼食物。

太阳已在远方沉落，慕士塔格峰沐浴在晚霞中，冰川无比瑰丽，所有的冰都散出橘色的光。整个慕士塔格像一柄点燃的火炬，把周遭的一切染成了橘红色。那奇异的光，直抵心灵深处，叫人心生敬畏，永生难忘。

郑掷，中国民俗摄影家协会会员，新疆兵团摄影家协会理事，新疆兵团第三师图木舒克市摄影家协会主席。郑掷摄影作品集《叶尔羌风情》、散文集《图木舒克风韵》、报告文学集《软着陆》由新疆电子出版社出版；2006年6月，郑掷获首届中国文艺杰出成就奖“摄影艺术金奖”，同时，被授予“中国艺术终身成就艺术家”称号。

2020年12月18日，郑掷摄影作品《图木舒克胡杨》经《新时代摄影》杂志推荐入选国家文化与旅游部和北京市政府主办的北京国际摄影周，获“中国优秀摄影师”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