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在老卢的记忆里，大导演斯皮尔伯格对二战题材的电影有着特殊钟爱。扳起手指数数他的作品：【辛德勒的名单】，【拯救大兵瑞恩】，【太阳帝国】（以中国抗日战争为背景），【夺宝奇兵】，以及【兄弟连】，【太平洋战争】。这大概是其犹太血统的情结牵绕吧。当然，这些电影也促成了他功成名就。老斯的电影故事一贯脉络清晰，条理分明，没有故弄玄虚。通过电影这个平台与观众互动交流，真诚平和地把他的思维斤斧不露地娓娓道来。让你产生共鸣，体会到电影艺术的隽永。衍生出自己独特的感受和启发。这次老斯突然剑走偏锋，题材转化为一战怀旧背景。主角换成了动物，一匹爱尔兰良驹--乔伊。获得2012年84届奥斯卡电影大奖9项提名，名躁一时，但却不敌【艺术家】而全军覆没。虽然如此，依然可以标榜为老斯“战争史诗三部曲”的收官之作（辛德勒的名单，拯救大兵瑞恩，战马）。</p> <p class="ql-block">【战马】取材于英国作家迈克尔*莫伯格的同名儿童小说，他在英国可以说是家喻户晓，专门从事儿童和青少年文学创作。这部小说不但获得诸多文学奖项，还曾被英国国家剧院改编成舞台剧，世界巡演。中国国家话剧院也改编了中文版同名舞台剧于2015-2018年间在全国各大城市巡演，观者如织，一票难求。</p> <p class="ql-block">第一次世界大战时，英国的一个小乡村里，陪伴少年埃尔伯特长大、额头上有着白色十字花纹的美丽小马乔伊被军方征用，前往法国前线。阿尔伯特舍不得心爱的小马驹，谎报年龄参军入伍。企望与小马驹不期而遇。在惨烈战火与颠沛流离中，小马乔伊多次易主，屡遭不测。先是被德军俘获，接着被法国小女孩和老爷爷收留拯救。冥冥之中在战场巧遇小主人埃尔伯特。最危急的时刻，它在两军交战的火线上被铁丝网死死缠绕，无法脱身。双方士兵冒着被射杀的危险，不约而同地爬出战壕联手相救。让小马逃出生天。之后，遍体鳞伤的马儿看起来无法救治了，差点被英军军官枪毙。但它还是惊险顽强地活了下来。最终和小主人阿尔伯特一同回到宁静的村庄。与【拯救大兵瑞恩】不同，【战马】在儿童题材的视角上，没有从道德层面去探讨大战双方的孰是孰非；也没有重点刻画枪林弹雨的惨烈与血腥。许多杀戮场面都艺术化的“留白”了。如骑兵军团的冲锋，德国逃兵的处决……通过小马驹乔伊的悲欢离合，浓墨重彩地围绕“友谊”这个主题，叙说了一个人与人，人与马，马与马的传奇故事。</p> 黎明前的寂静战场，交战双方的英德士兵共同拯救身陷铁丝网的乔伊是影片最感人的片段。面临死亡的挑战和军纪的处罚，英国佬依然是幽默高贵的绅士风度，手上举着白旗，嘴里神神叨叨念着圣诗：耶和华是我的牧者，我必不至缺乏；我虽然行过死荫的幽谷，也不怕遭害，因为你与我同在；……穿过残缺的战壕和积水的弹坑。当德国小兵也爬出战壕协助救马并招呼要一把钳子时，战壕里嗖地飞出五六把钳子。把士兵们既恐惧又关注的心理刻画的惟妙惟肖。让人忍俊不禁、捧腹大笑。马是救出来了，但却要确定它的归属。毕竟是双方的付出嘛。这时候绅士风度的“费厄泼赖”又派上了用场。通过掷硬币，英国佬赢得良驹归阵。临别时双方还互道珍重，俨然一对老友告别。此时此刻，生命的渴望横扫了残忍杀戮的战争阴云。人们深刻的感同身受：和平和对话才是普通人之间永恒的主题。当然也水到渠成地烘托出影片的反战主题。 <p class="ql-block">影片的明线固然是反战，但是暗地里却延续出许多意味深长的情绪。老卢认为那是老斯对世界对人类的一种反思。骨子里老斯对现实社会人类的劣性抱着一种焦虑和质疑的心态。他电影作品的两大主流足可以鉴证。第一主流的战争题材电影，无不渲染着惨烈血腥、暴戾杀戮。这是老斯眼里的人类本性。第二主流的异类题材电影，鲨鱼、马儿、外星人、恐龙、人工智能“人”，或者因人类恶化环境滥开杀戒造成异类对人类反抗报复，或者用异类的纯洁真诚在躲避人类的迫害中感动教化了人类。【战马】既是如此。可怜的马儿啃干草吞凉水，被迫在布满石头的泥沼里犁地。在限定时间内完成任务，从地主手里拯救回埃尔伯特一家赖以生存的土地。之后又离开了自己的人类好友和美丽家园，被强卖给军队披挂上阵。这本身就是对人类私欲的一种讽刺。在战场上一会儿是坐骑一会儿是驭马，在各类主人面前默默煎熬，在枪林弹雨中备尝人间险恶。最搞笑的是在炮火隆隆下拉着救护拖车满世界乱跑。是不是寓意着马儿拯救人类？在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乔伊挺身而出、拼死拉动炮车，保护了同类挚友黑马。恰恰是陷于阵前的马儿，让血火弑杀的死敌各自放下屠刀，真诚面对。那时间马儿似乎具有了耶和华的感召力（与英国佬战战兢兢念圣经遥相呼应，很有趣）。战伤累累的马儿最终却要被卸磨杀驴，这究竟是人类的悲催还是马儿的悲催？马儿这般忍辱负重，挺身仗义，忠心耿耿；让自私的人类无地自容。也就是说通过马儿的视角，人类不再具有扮演“救世主”是资格。老斯通过马儿的传奇，着着实实调侃了人类一回。</p><p class="ql-block">影片的结尾，伫立在广袤大地上的小主人和小马乔伊沐浴在夕阳的金辉中。美轮美奂。许多影迷都说像极了【乱世佳人】的结尾，揣测老斯是在向前辈致敬。老卢倒是觉得这个镜头是和老斯的另一部电影场景似曾相识，当然也是异类主角——外星人ET。一群小伙伴在抢救ET时，蹬着自行车翩翩起飞升空（巧妙的想象），背景是一轮硕大无比的银白色月亮，那月亮下的剪影和马儿在夕阳下的剪影真个是有异曲同工之妙。莫不是老斯要把ET和小马乔伊遥相呼应地串联在一起，时不时地敲打敲打人类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