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生轨迹：7.油田春秋

刘炳华

第七章：油田春秋——工人大学起步

　　1977年4月下旬我离开通辽市，来到吉林省扶余县的吉林油田工作，来到油田后我一直在这里工作了23年，直到2000年内退回津。

到油田工作解决了我们两地分居生活，随之而来首先面对的问题是要解决安家问题。

1.安家

我调到吉林油田（当时叫七0油田）工作时，军凤在采油三厂一号站食堂当出纳员，一站有职工一百多人。油田的各个采油厂下属的采油站散布农村周边，油井被村子里的农田包围，采油站孤零零的处于农村野外。从一站到厂部得走上半个来小时，到扶余县里大约得走上一个来小时，平时待在采油站里生活很单调，想买点东西就得跑一趟县里，很不方便。油田的工作环境和职工的生活确实是很艰苦。

各个采油站里的职工大多是油田会战时来自吉林省各地的知青和少部分转业兵，老职工大多在厂部工作。我刚调入油田时，采油厂只有很少的家属宿舍，按工龄排号分，会战青年根本排不上号，结婚后只得租住在跟前农村的农户家里。

我调入油田前，军凤“占”了队里一间空置的房子。这是1970年油田会战时盖的一间干打垒的土坯房，孤立于后来砖盖的成排单身宿舍之外，基本上是闲置的。就是这样一间房，不少人都觊觎着，碍于站里不吐口谁也不敢占用，军凤在站里岁数较大，平时大家都很尊重她，连一站的领导都叫她“邵姐”，这回她搬进去住，领导视而不见默认了，我调入油田后这间屋子成了我们的第一个家。尽管屋子破旧，好歹有个住的地方了，何况天然气管道直通屋里，做饭和冬季取暖问题都解决了，我还是挺知足的。

后来六月中旬军凤回津生小孩，一站的队长老包找到我，想趁军凤不在家撵我找房子搬走，我给他来了个软钉子顶了回去。我跟他说：对不起，我不是你们单位的职工，我是替邵军凤看家的，有嘛事你等邵军凤回来跟她说，他只得无奈地走了。我们赖在那间破屋子里住了一年多，直到1978年秋冬季工人大学奖励我一套房子，我们才搬离一号站。

家是有了，但家徒四壁，当时家里只有我们俩人下乡时各自带来的一只木箱凑成尺寸不一的一对儿，把两张单人床拼在一起凑成了双人床。一切都是白手起家，家在今后的生活岁月里不断的经营中逐渐的完善起来，父母也从天津给我们邮来一些家具，生活一天天向好。

邻居岳世辰的老婆用他们家的老母鸡帮我们孵了一窝小鸡，天津老乡陈世杰、王洪礼和当地的董文阁等人帮着搭鸡窝，挖菜窖，焊炉子、小饭桌、箱子架、盆架等生活用品，为了冬天可以挡风在屋门前大家又帮我们搭了个门斗，搭门斗的砖学校给我送来了一部分，我又一趟趟的从一站食堂旁边废弃倒塌的残垣断壁处搬来一些。一站的朋友和天津老乡们在生活方面给了我们很大帮助，使我们的生活很快地步入了正轨。

　　下面照片摄于1978年7月，女儿一周岁了，我们住在三厂一站时拍摄的照片。那年五月份我出差回津给学校买实验室仪器，咬咬牙花了120多元买了个海鸥120相机，这可是我们俩人一个多月的工资啊，只为了给孩子留下童年的记忆，遗憾的是当时我的摄影技术一般，也缺少闪光灯、三脚架等设备，屋里又黑，只能拍出这样水平的照片了。

2.被“截胡”了

刚到油田我就为工作的事发愁了。原来调动工作时，我是采油三厂上报的，调来油田后我应该去三厂报到，可是采油三厂只有一所小学，我一个中专学校的老师要到小学去当老师，这反差也太大了，我怎么会甘心呢！当时我别扭透了。军凤见我发愁的样子紧忙安慰我，说他们原来一站的有个叫叶辉的在油田工人大学当老师，她去找叶辉问问工人大学要不要人再说。叶辉马上找到学校领导，介绍了我的情况，领导一听我是中专老师，当即表态同意接受我，让叶辉捎信告诉我先别去吉林油田干部处报到，等他们做好工作后我再去报到。

过了“五一”假期，工人大学来信儿让我去报到。那天我按约定好的时间到油田干部处报到，工人大学管人事的刘文英早就等在那里，一进门我报上姓名，刘文英马上抢着说就是他，我们要了。就这样我被“截胡”到了工人大学，听说后来三厂迟迟不见我报到，还找干部处要人去了，和工人大学还发生了一些不愉快。

后来我到工人大学工作干的挺好的，成了学校标兵，刘文英逢人就得意地说刘炳华是我“捡来的”，是咱们学校工资最低、干的最多最好的，是最廉价的劳动力。当时我算是中专毕业，每月工资只有37元，加上油田野外补贴9元，每月才开46 元。军凤是二级工每月工资39.88元，加上野外补贴共开48.88元。

　　（摄于工人大学校园里。）

3.“改行”当了化学老师

我刚到工人大学工作时，学校只有一个地质班，学员都是油田各单位选拔来的骨干。学校有二十多个老师，这些老师都是从生产单位抽调上来的，来学校之前没有一个人当过老师。这些老师大多是教地质、采油、钻井和机械等专业课的，学校缺少教基础课的老师。

我到学校报到时，学校原来计划教化学课的北京知青、老初一的郑立凯想外出进修，苦于学校无人代替他讲化学课，他走不了，这时候他见我报到来了，忙向领导推荐让我讲化学课，他正好抽身外出进修学习，事后过了快一年他学习回来了，我们关系处的挺好的，他才说出实情。

我到学校报到后，当学校领导问我能不能讲化学课时，我想我刚到学校，得听领导安排，别让领导觉得我不好摆弄，得给领导留下好印象，既然领导这样问我，那他们一定是想好了这样安排我的工作，于是我只得硬着头皮答应试试看。工人大学的化学课内容基本上就是高中化学课内容，我想我在哲盟师范讲数学课刚开始时不也是从头来的吗，没什么大不了的。学校给了我几天时间准备试讲一节课。其实我的化学课只是高中水平，1966年高中毕业后基本上没摸过书，不少知识都忘了，好在我上学时化学学的特别好，毕业考试时化学考了100分，这可是全年级唯一的一个满分成绩。我相信学过的那些东西我能捡回来，把它们讲出去、讲好了不成问题，我自信最起码我具备当个好老师的基本条件，何况我已是登过三年讲台的“老教师”了。

接过试讲任务我认真地准备着，我试讲了一节《物质不灭定律》，举出一些油田生活中常见的事例再引申出化学理论，深入浅出，这样让听课的所有人都能听明白我所讲的内容。试讲时学校领导和教务科长及全体老师都参加了听课，我讲完课后由大家讲评，大家公认我讲的特别好，甚至有的老师说多年没听过这么好的课了，这下领导放心了，当即决定就让我讲化学课了。

虽然试讲成功了，但在日常的授课中我丝毫不敢懈怠，我认真地准备好每一节课。为了怕有人来家里串门耽误我备课，每周日我都躲到家外的林带里看书学习；平常在学校里大部分老师都是带午饭在学校吃，午休时大家围在一起下象棋，我从来不参与，吃过饭我接着备课写教案。用了三个来月时间我终于讲完了全部内容，圆满地完成了化学课教学任务。同学们特别愿意听我讲课，听说我以前是教数学课的老师，都特别诧异，没想到化学课也能讲这么棒，他们想多学点数学知识，主动找到地质教研室，想让我再给他们多讲点数学教材以外的知识。我有些为难，他们班的数学课是别人教的，现在让我再给他们多讲一些，我受点累倒没什么，但会不会引起别人误会？到头来别落下一个受累不落好。地质教研室出面请我，让我别想太多，说教务科同意了。看到同学们渴望学习的心情，我只好答应下来，利用业余时间额外地给他们讲了数学归纳法、排列组合、数列极限等内容，我讲的这些东西深受学生们欢迎。

1977年秋天，地质班要到河北省平泉县进行野外实习，观测地质剖面，地质教研室跟学校申请让我随他们前往。我担当了他们后勤保障工作，同时跟他们一起进行野外实习，学到了不少地质方面的知识。

　　（和地质教研室的杨立平老师在平泉县到双洞公社必经的山梁上合影留念，每当翻过这道山梁大家都是气喘吁吁，要歇上一气再走。）

4.初为人父

1977年7月3日女儿在天津诞生了。 军凤6 月中旬快要临产时，我们商量了一下，为了不影响我工作，决定军凤回天津家中生产。那时正是我教化学课的紧要关头，学校无人可以代我的课，我要是请假送她回津生小孩，来回路上就得好几天，那这门课就得讲半截撂下了，作为一名教师我怎么能忍心放下我的工作，再说我刚到校工作一个多月，实在是不好撂下工作张口跟学校请假陪她回津。军凤说她一个人回津没问题，让我送她到长春，把她送上火车就行。不得已我只请了一天假，把军凤送到长春。晚上我们集体户选调到长春3504厂的杨福茂和他的天津知青同事吉力田陪我一同去火车站送她，坐的是过路长春的车，由于不是始发站没有卧铺和座位，我们三人跑步进站，挨车厢的查找空位，查到最后一节车厢时终于找到了一个空位，把军凤安排坐下，列车就要启动我们赶紧下车。当晚我就住到3504厂单身宿舍，屋里臭虫那个多呀，咬的我一宿没睡觉，第二天下午赶回学校，我照样精神饱满的站在讲台上讲课。对我的这种负责任的工作态度，学校领导和老师们看在眼里，学生们打心眼儿里敬佩我。在油田工作的二十多年，军凤对我的工作一直大力支持，从没埋怨过我不顾家，反而让我别操心家里的事，努力干好工作就行，我感到亏欠她和孩子们很多，我事业上的成功至少有一半要归功于军凤对我的支持。

9月中旬军凤带着两个多月大的女儿从天津返回，我去长春接她们，列车晚上9点来钟到长春，接到她们我们在候车室里待了一夜，第二天乘早车返回扶余，下午才回到家中。

初为人父高兴之余同时体会到当父母的不易，俗话说得好“养儿方知父母恩”，父母把我们养大培养成人，付出的心血我们无以报答，切身体会到了当父母的不易。

小孩往往睡反觉，有时候半夜你困得不行了，她却精神的很，我得抱着她在地上不停的溜达，还得一个劲地颠着，好不容易哄着了，刚往床上一放，他又醒了，还得抱起来接着溜，折腾的我是精疲力尽，看来这爸爸也不是好当的啊。

女儿四个多月大时，一天半夜12点醒来，只见女儿小脸红扑扑的，一摸脑门发烫，感觉孩子发高烧了，赶紧求一站赶毛驴车的“荒子”套车拉我们去油田矿医院。矿医院在扶余县里，绕大道走了一个来小时才赶到医院。寒冬夜里的东北大地气温低到零下一二十度，军凤怕冻着孩子，给她里三层外三层的连头带脚包裹的严严实实，孩子没冻着，坐在毛驴车上倒是把我们俩人冻的够呛。到了医院打开包的严实的孩子，只见女儿刘晖脸上出了不少汗，烧也退了，一试表体温正常，孩子还一个劲地笑，什么事也没有了，一场虚惊，我们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大概是这一路捂出的汗起到退烧作用，不得而知了。晚上下班后我们置酒招待“荒子”，大半夜的把人家折腾的够呛，我们实在是过意不去。

　　女儿五个月大了用手托着她脚往上使劲，她的右脚总不能放平，脚还一个劲地哆嗦，我们心里嘀咕怕有什么问题，于是12月1日这天早上去矿医院给孩子拍片子看看。把孩子五花大绑的捆我后背上，骑自行车驮上军凤，背上孩子，在冰雪路面上我小心翼翼地骑行，到了医院一拍片子什么事也没有，又是一场虚惊。既然好不容易从家里出来了，那就顺便去县里照相馆给孩子拍张照片留念吧。孩子没什么事健康成长，我们就放宽心了。

　　（还差几天五个月大的女儿。）

　　下面照片摄于1978年正月初七。

女儿刚刚七个月大，这年的春节我们在吉林油田采油三厂一站家中度过，这是我有生以来头一次在天津以外过的春节，孩子太小实在是折腾不起啊！

这天中午时分工人大学同事赵乾玉从采油二厂骑了一个来小时的自行车赶到我们家中，特意给我们拍几张照片留念。老赵人特别好，比我大九岁，我一到工人大学就和我关系不错，处处关照我，我们成了好朋友。拍照过后老赵又拽着我去杨科长、林校长家中拜年，我们俩人空着手骑着自行车转了一圈。

5.第三次与大学擦肩而过

1977年秋天恢复高考的消息传来，我着实的高兴了一阵子。 1966年我高中毕业那年取消了高考，大学没上成；1973年推荐“工农兵”上大学我莫名其妙的被人顶了下来，又错失了一次上大学的机会，这次我可不能再错失机会了，我要参加高考，我要上大学！

学校老师听到大学招生的消息也都对我说，你是老高三的，教过数学和化学，再复习一下物理，考上大学没问题，你报名考吧。那年高考理科招生只考这三科加上语文作文，1966年高中毕业考试时我的成绩名列全班第一，我自己心里有数，这次我要是参加高考十拿九稳一定能成功。尽管女儿才刚刚几个月大，我要是上学去了家里生活困难肯定不小，但我还是下定决心去报考，军凤也支持我参加高考。于是我找到学校有关部门报名参加高考，并着手开始复习物理。过了几天，学校管人事的刘文英找到我说，炳华，你不符合油田报名条件，油田要求报考大学的人要有三年以上在油田工作实践的，或是有科研成果的，你哪条也不具备，报不上名，别的什么也别想了，留学校好好工作吧，学校不会亏待你的。我一听当即心就凉了，我刚来油田才几个月，上哪凑三年油田工作实践去，我在学校工作搞什么油田科研项目？可油田就这么定了，本意我猜想还是不愿意放人走，我上哪说理去，无奈我将愤懑藏在心中，尽管心有不甘，大学梦还是又一次的破碎了。

既然报不上名，那就继续在学校好好工作吧。油田那些天搞大会战，各个二级单位都要参加会战，分给工人大学的任务是在采油三厂一站附近挖管线沟。我跟着学校人员在那挖了五天的管线沟，由于干活地点离家近，所以这几天都是从家里直接来去工地，没到学校去。会战结束我返回学校，刘文英告诉我说，油田后来报考大学不要求什么条件，都可以报名了，报名时间只有三天，你们会战去了，没法通知你，现在报名结束了，你别走了，安心留学校工作吧。我心里那个气呀，你们这分明是不想让我走，变着法的留下我，我尽管肺都快气炸了，可我又能怎么样？刚到一个新单位工作才几个月，人家学校诚心诚意想留下你，既然事已至此，闹一通能有什么好结果吗？只得随遇而安了。看来大学真的和我无缘了，还是那句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是金子到哪都会发光的，我相信在工人大学这片天地我会有所作为的！

6.当上油田教育口的标兵

我的辛勤付出、努力工作学校领导和老师们看在眼里，学生们从内心发出对我的敬佩和肯定。学期末校长林治政亲自到班级组织学生座谈，主要内容是评价老师的教学质量，哪个老师课讲得好，学生们一致认可我，在调查问卷中一致填上我的名字。林校长在学校领导班子会上拍板树立刘炳华为学校劳模。

年末评选先进工作者时，我在教务科召开的评比会上被大家评为了当年的先进工作者，我心里感到不安，我才到学校工作半年时间不该当这个先进工作者，我推辞不当，最后教务科还是把我报了上去。

转过年来油田要表彰教育口的先进工作者，树立几个标兵，学校把杨发老师和我报了上去，我们成了油田教育口的标兵。在年末油田劳模表彰大会上我披红戴花走上主席台，当上了劳模，我越发感到不安，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本职工作，领导却给了我这么多的荣誉，我今后只有更加努力工作，来报答各级领导对我的肯定和关爱。

7.军凤调入学校工作

1978年6月份军凤调入工人大学担任教师工作，由工人转为了干部。

军凤调动工作时我正在天津出差，给学校购买实验室物品，事先一点信儿都不知道，我也从来没跟学校提过想把军凤调入学校，所有手续没用我们出面都是学校派人给办的。工人大学是油田公认的好单位，不少人想方设法托关系千方百计挤破脑袋想调入学校，却都无法办成。以前林校长在学校政工部门和领导班子里就说过，别人家属先不考虑调入学校，看刘炳华这样就知道他家属也错不了，刘炳华的家属学校同意接受，所有调动手续学校出面给办。这次在我们一点不知情的情况下，自己没要求、没出面、没花任何人情、没费任何力气就把这么大的事给办了，真是喜从天降啊！我们从内心感激领导对我们的关心。那时候也不懂送礼这一套，我们从来没给领导送过一分钱的东西，林校长这人风气特别正，看人就看你工作好坏，纯粹是搞事业的好领导，我庆幸遇到这样的好领导，只有今后更加努力工作，以实际行动感谢领导对我们的关心和帮助。

军凤到学校工作时学校没有托儿所，女儿不好安排，为了不影响工作，军凤到学校报到后，向学校请假把刚刚一周岁的女儿送回了天津家中。军凤送孩子回来时，我接她回家，跟她打听回津的情况，提到女儿时军凤泪流不止，思女之情涌上心头，我紧忙安慰她。为了好好工作，个人只好做出些牺牲了。

　　1978年7月份，女儿刚刚一周岁，军凤调入油田工人大学工作，走上教师岗位，为了不耽误工作，无奈将女儿送回天津家中。临别前几天在我们居住的三厂一站陋室附近的田野里拍照留念。

8.奖励我一套房子

1978年学校在校园外盖了四户家属房，秋天讨论分房时学校领导班子决定：其中的三户按油田的规定按照工龄长短排号分，剩下的一户奖励给标兵刘炳华。在整个油田这可是开了先例了，以前从来没有这样的事，我做梦都没想过会有这么大的好事落我头上。那时候下乡还不算工龄，我的工龄按在哲盟师范学校毕业那年算起应该是1975年，这样的工龄想分到房子得排到猴年马月去了。学校领导做出这么大胆的决定，太出乎我和大家的意外了。

学校领导这是对我工作的最大肯定，解决了我生活中的后顾之忧。我住的三厂一站离学校挺远，每天上下班都要走在农村的土道上，骑自行车抄近道从路边的林带穿行得骑上半个多小时，到下雨下雪时农村的土路上一片泥泞根本无法骑车；到了冬季学校下班时天早早就黑了，伸手不见五指，找不见农村的小路，即便是找得着路也不敢一个人走在黑夜的农村之中，只得从较好的柏油道路上摸黑骑车绕行一个多小时才到家。这一路上没有路灯，油田的汽车特别多，都是打着大灯开的飞快，晃的我睁不开眼，实在是太危险了，每天我都是提心吊胆的格外小心骑行，要是遇到刮大风的天上坡时就得推着车走。尽管困难重重，但我自从到学校工作以来风雨无阻，克服一切困难从不迟到早退，领导和老师们都看在眼里。

1978年春节期间领导家访时来到我们居住的三厂一站，一路颠簸，看到我们居住的破旧不堪土坯房，条件如此艰苦，很是感慨：刘炳华在这样的条件下，从没影响工作，怕老婆生小孩耽误工作，让家属回家去生，现在孩子这么小，生活不易，可从没听他提过任何要求，真是好同志啊。

领导破格分房给我，让我特别感动，我只是做了我的本职工作，学校给了我很多的荣誉和奖励，我心中深感不安，今后唯有更加努力工作来报答领导的关心和抬爱。

　　天津老乡戴起发在我们搬家到工人大学家属宿舍后，时常过来帮我们做些木工活。

　　下面照片摄于学校奖励我的房子内外。这是我们在吉林油田安的第二个家。

　　1984年暑假后接女儿来吉林油田待了半年。这是她一周岁时送回津后，头一次返回吉林油田，一晃女儿都5岁了。

9.办教师培训班

1978末油田领导向林校长提出工人大学能不能办个师资培训班，给油田各单位夜校培养一批数学教师，林校长打包票说没问题，我们有教过中专的数学教师，办这个班不成问题。林校长回校后找到我，问我能不能办这个班？我原本计划春节期间回津看女儿带过年，如办这个班春节肯定是回不了津了，再说办这个班压力肯定不小，但是我毫不犹豫地答应林校长说没问题，请领导放心，我一定努力办好这个班，为学校争得荣誉。学校给了我那么多荣誉和好处，这回到了我回报学校的时候了，没二话好好干！

我放弃了春节回津，军凤一个人回津了，送走她后我紧锣密鼓地筹办油田师训班。这个班如期举办，我既当班主任又授课，忙的不可开交，用了三个来月时间讲完了高中数学主要内容，圆满地完成了任务，为油田各二级单位夜校培训了一批合格的数学教师，受到油田各单位好评。

10.当上教研室主任

为了适应油田发展需要，1978年初吉林油田决定在工人大学的基础上办一所正式的中专学校 ——吉林省石油学校。上报吉林省批准后学校紧锣密鼓抓紧筹备建校。学校规模逐步扩大，新建了一所教学楼，盖了几排学生宿舍；教师队伍也壮大了，新分配来一批大学生，又从一些单位调入一些技术人员充实教师队伍；学校组建了基础课、地质、钻井、采油和机械等几个教研室。我被任命为基础课教研室主任，基础课教研室包括语文、外语、数理化和电工各科教师。接到任命通知我感到很惊讶，没想到学校会安排我承担这么重要的工作，教务科长找我谈话时我推辞不干，我认为我来学校时间短，资历浅，工作经验少，恐怕不能胜任这份工作，杨科长一句话：这是组织上的决定，是组织上对你的信任，好好干吧！就把我打发了。任凭我怎么说都无济于事，我只好走马上任了。后来有一次我们一帮年轻人和杨科长闲聊，杨科长冒出一句，你们这些年轻人我看就刘炳华将来能当校长，我当时一愣，杨科长净瞎扯，我嘴上不说心里想，就我还能当校长？哪成想还真让他说中了，后来我果真当上了校长。

　　1978年暑假期间，学校筹办吉林省石油学校，教务科率领各科老师到吉林化校学习办中专学校的经验，闲暇之余我们到吉林市北山观光。

　　1978年暑假后吉林省石油学校正式挂牌成立了。当年参加吉林省高考招生录取工作，学校共招了四各班，学生来自白城地区各个县。录取结束后接近寒假了，那就干脆寒假后学生再到学校报到上课。

　　下面照片摄于1990年12 月份。

林校长（左一）当时已调任吉林油田党办主任，来油田高中视察工作，我（右一）当时担任油田高中教学副校长，负责接待工作。林主任叮嘱我不忘石油工人大学好传统，继续努力工作，为油田教育事业做出新贡献。教育处赵俊卿处长（右二）陪同林主任视察工作。

林治政校长和赵俊卿处长是我敬佩的两个干事业的好领导，我庆幸在油田工作期间遇到这样的好领导，尽管我从没给他们送过礼，没有任何私交，但他们对我都很器重，很赏识，给了我发挥自己才能的空间，让我为油田的教育事业发挥出自己的能量，做出了应有的贡献。可敬的老领导我永远记得你们，向你们学习！

　　（未完待续，请看下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