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b></p><p class="ql-block"><b> </b> 一恍父亲离开我们一个多月了。眼看着又一个春节就要到了。但是想起父亲,心情无法平静。在为他做“五七”的前一天,回到父亲生前的房子。人去楼空,目睹父亲生前的用具,病床,想起他临终前依依不舍的眼神,禁不住黯然泪下无法自制!</p><p class="ql-block"> 父亲出生在蒙城乡下的一个小村庄,祖辈都是农民,我奶奶一辈子生了十个孩子,成人的只有三个,而我一个大姑姑在生下大表哥之后四年就去世。就剩下大伯和父亲弟兄两人。解放前虽然土地不多,但是由于经营得法,日子还能过的去。所以他们都在村子里上了小学,然后大伯又上了免费的师范学校,并在建国前参加革命。父亲也在1950年考上蒙城中学。</p><p class="ql-block"> 此时农村的土地革命方兴未艾,父亲在大伯的介绍下参加本县土改训练班并参加了几个乡的土改工作。后来转入专卖事业管理局,一路走来,弟兄两人先后被提拔,仕途好像风光无限。</p><p class="ql-block"> 花无千日红,建国初期的运动连绵不断,首先是大伯打成“右派”,而后父亲受牵连从地委中枢机关下放到工厂,后来虽然回到阜阳,但是头上的“右派分子弟弟”的帽子一戴就是二十多年。当年意气风发的父亲为了全家老小,学会了隐忍,靠着自己的能力为全家打出一片能够遮风挡雨的小天地。一个不甘居人之下且有两把刷子的人,一个很有脾气嫉恶如仇的人,一个为朋友可以两肋插刀的人,一个视子侄辈为己出的人,就在长达二十多年的时间里为事业,也为家族付出太多的艰难!</p><p class="ql-block"> 我大表哥在父母双亡之后,到姥姥家生活读书,先是大伯供养,大伯出事之后,从高中到大学由父亲供养到大学毕业。我大堂姐在大伯出事之后母亲去世,也接到家里,并在后来安排工作,大伯母带来的两个姐姐父亲也是视同己出,先后接到家里安排工作。文革没有结束,大伯的帽子依然戴在头上,我现在真是很难想到父亲有这样的能力。</p><p class="ql-block"> 父亲一辈子做人的道理就是“不媚上,不压下,坚决不欺负穷人”。八十年代还有许多讨饭的,每当他们到门口的时候,父亲都是亲手给他们盛饭搬着凳子让他们坐下吃。父亲说,这是我奶奶传下来的习惯。祖辈当如此,我辈自愧不如!</p><p class="ql-block"> 我和弟弟从小就是被散养着,直到先后考入学校。文革时期,大家都不学习的时候,他能到老师家里了解我们的学习情况。教育界反潮流的时候他告诉我们,你们的反潮流就是反现在的不学习的潮流。1975年底以后我和弟弟先后插队。我到农村的第一个夏天,因为蚊子太多无法安睡,写信让父亲把我的旧蚊帐带过来,结果父亲回信中一顿大骂仍不解气,到县城出差的时候专门到村子里训我。农民没有蚊帐怎么就能睡觉,你不就是一个农民吗?当农民就要和其他农民一样!多亏父亲的教导,我从下乡开始,无论是上河工挖土,还是在粪坑挖粪,无论是顶着太阳割麦子,还是夜里抢场,我比一般社员干的都好。</p><p class="ql-block"> 所谓“棍棒底下出孝子”,所谓“子不教父之过”,我父亲用实际行动诠释的中国传统的教子道理。当我和弟弟步入老年的时候想起当年往事,感谢父亲,感谢父亲!有了那个时候磨练,才有我和弟弟后来的所谓一点出息!</p><p class="ql-block"> 父亲爱酒,他第一个工作岗位就是专卖事业,用现在的话就是管制私人作坊做酒,做烟。所以对酒异常敏感。不过非年非节,不来客人,他是滴酒不沾。能喝酒,会喝酒,酒风好,酒量大,有自制,这是所有同事朋友的共识。2018年春节,位了让父亲高兴,我和弟弟在家里弄了菜,和我妹夫一起三个人陪他喝了一次他这几年最高兴的酒。还猜拳行令,我们还都不是他的对手。</p><p class="ql-block"> 父亲退休后,给几个朋友做了几年顾问,挣了一些钱,也挣了许多酒。每年过年都有老同事,老部下看望他,所带的,以酒为多。父亲去世后,所剩酒堆了小半个房间,父亲一直认为那是他的骄傲。睹物思人,又是黯然泪下,今年的春节没有父亲了!再也不能和父亲一起过年了!父亲,你在天国还好吗?</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