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快乐写作群二零二二年第一期

梦醒迟

<p class="ql-block">总导:杨宏寅(都市农夫)</p><p class="ql-block">审稿:刘表(浮生无记)</p><p class="ql-block">美编:张书玲(牧羊女)</p> <p class="ql-block"> 再话过年</p><p class="ql-block"> 文/杨宏寅</p><p class="ql-block"> 今天又是小年了,回忆自已所过的几十个春节,唯有童年时过得最开心,因为一来小时候只有到过年才能吃好的,才能穿上新衣服,另外还有压岁钱可买自已想要的东西,二来小时候又没有来自金钱的压力,反正有大小扛着,小孩子无忧无虑只想开心地玩啊疯呀。</p><p class="ql-block"> 我上小学时,大约小年时才放寒假,小年一般河南南阳人有烙火烧的习俗,大概人们是想让灶王爷用美食填满嘴,好“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那时的火烧和现在的火烧差不多,只是多一些葱油和小磨油,口感香酥。加上当时刚交小年还没什么好吃的东西,所以用白面做成的火烧吃起来就特别香了。当然也有火急制成糊饼的,但去掉糊层味道还是不错的,只要烙熟了,对于年少的我来说,也是美味佳肴了,因为在当时平时只能吃又黑又硬的红薯面馍,除了过年,几乎没吃过又白又软的小麦面馍。</p><p class="ql-block"> 那时过年时天气寒冷,现在真是全球变暖了,冬天变得不太冷了。我上小学时,春节前后,村边小河常常结着一寸多厚的冰层。小孩子们在上面跑来跑去也不害怕。茅草房上结的冰棒子有一米多长,我和小朋友便扯下冰棒子象扛枪一样扛着在村里到处炫耀,比一比着谁扯的冰棒子更长更粗,还动口吃冰棒子,当时也没感到有多么凉。</p><p class="ql-block"> 捡鞭炮也是春节很有意思的一件事,起初几年打着灯笼去捡,到后两年我买了手电筒,终得鸟枪换炮,装备升级。常常听到哪家放鞭炮,就第一时问冲过去,主人一边放,我们一边捡。有时主人家怕我们说没有,不吉利,就在燃放鞭炮前,在门口撒一些零碎的鞭炮,主人家最想听到的是“这一家多呀”,若听到小孩子说“这一家一个都没有”,往往会犯心病,一年都高兴不起来,心理上总有阴影挥之不去,若一年内遇到不顺利,就会把厄运归结于春节小孩子的一句随口说的话,原来很多人都想开年大吉,想在新年听到吉利的讨彩头的话呀!</p><p class="ql-block"> 那时的春节娱乐项目不多,在农村老家,有荡大秋千(南阳人把秋千称作“秋”)等,往往每个自然村都挷有一两丈高的秋千,把绳子拴在距地面一丈多高的相距三五米的树干上,树前后应留有足够的空间以免碰坏东西绳,秋千荡起来有两三米高,让人有坐飞机和坐火箭的感觉。</p><p class="ql-block"> 另外老家有大年初一登山的习惯,有新年步步高升的寓意。往往在初一拜完年(一般在村里转一圈,需要两小时左右,还不能家家都喝酒和过长停留,在一家停留时间一般不超过5分钟,否则转遍一个三百多人的自然村,两个小时是远远不够用的,也有人转得慢,转到快中午,很多人上山玩去了,才转到人家家里,结果是没见到人,悻悻而归,若对方是好争竞(计效)的长辈,还会去找那些没给他磕头的晚辈,我就有个堂奶奶,虽八十多岁,但记性很好一点也不糊涂,一年大年初一中午,她拄着拐杖去她的一个孙子家,说他没给她磕头,原来她从早上四点钟就在家里太师椅前铺好一个凉席,还在上面放了一个大枕头,以备晚辈们来磕头不艮(艮,硬而刺痛也)膝盖。她左等右等,就差这一个孙子没来。所以临中午时她去找他说:你是不是等着奶奶给你磕头?那孙儿原认为初一早上人多,她也记不请谁去谁没去,就偷懒没去,但却被火眼金睛的奶奶给查出来。吓得那孙儿立马跪下给奶奶磕了三个响头,祝奶奶“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这才让奶奶息怒。原来她忘了奶奶的绰号叫“清楚张”(她奶奶姓张)。</p><p class="ql-block"> 我到了成年,每每过了腊八,便觉得有一种蠢蠢欲动的欲望,象是激活了童年的记忆碎片,我又一次想起在上初中二即十三岁时的初夕夜,华灯初上之时,我提着手电筒冲出院门去捡鞭炮时,我突然觉得我已经长大,不能再和小学生们一起捡鞭炮了,从此自以为长大,但同时用虚伪包装起自己,从此失去了童年,也失去了原来过年的温馨感和甜蜜感觉,以至到今天,也只能在梦里和胡思乱想中回到过去的春节了。</p> <p class="ql-block"> 过年的味道</p><p class="ql-block"> 尹季显</p><p class="ql-block"> 临近年关,彤云密布,漫天都是雪花飞舞,总算多少有了一些过年的味道。</p><p class="ql-block"> 回忆小时候,除了不喜欢上学读书,其它的时间都是开心的,最开心的就是过大年了。</p><p class="ql-block">农村田野广阔无边,冬天大雪被呼啸的北风送过来,天地之间一片苍茫,原本绿油油的麦苗钻在厚厚实实的白雪被窝里,暖暖和和地睡大觉;村庄旁边的池塘里早已经冻得结结实实,小孩子们三五成群地在上边溜冰;有的池塘水比较深,胆大的孩子就捡起尖尖的石头,砸开冰面钓鱼,半天时间也能收获不错。</p><p class="ql-block"> 二十年前,村庄里多是尖房,下雪的日子房檐前后都会挂起长长的冰溜子,太阳出来后,日光的温度会晒得南坡的雪和冰都化成水,哗哗的向下流;北坡长时间没有太阳,在寒冷的日子里,能一两个月都是白色的,小孩子们就会拿起棍子敲断长长的冰溜子,作为练习打仗的刀枪。</p><p class="ql-block"> 过年的重头戏就是大年三十到正月初七,年三十晚上有的人守年夜,我们却从十点开始准备停当,就走路去爬灵山敬献新年第一道香,如果没有下雪,那就只是走走路,跨过北边的七里河,再走半个小时就到了灵山脚下,顺着山路向上爬,半山腰上风就大起来,有的路段还临近悬崖,晚上特别要小心,快到山顶是南天门,其实就是原来的占山为王的绿林大王的山寨门,过了南天门路就好走多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山顶;最早的时候山顶只有一个大殿,其它都是破旧的石头房子,也没有通电,只有昏暗的蜡烛和油灯发出的淡淡的亮光;在大殿里和道人们闲谈一通;忽然山下村庄里就传来隐隐约约的鞭炮声,大家猛然醒悟过来,赶快拿着鞭炮到南门口燃放,不过一会,山上山下都热闹起来,鞭炮声此起彼伏,山顶上顿时烟雾弥漫,呈现仙气缭绕的神秘色彩。</p><p class="ql-block"> 后来的春节,也经常在年夜去爬山,也遇到大雪纷飞的惊险,山顶的庙宇渐渐香火日益兴盛,通电之后灯火通明,房屋也日益完备,修建了高大的牌坊,人气越来越旺的年夜渐渐模糊,第一次爬山的情形却没有随着时间流逝,那种萧瑟而神秘的感觉永驻心间。</p> <p class="ql-block"> 大年初一在田间</p><p class="ql-block"> ——忆知青岁月</p><p class="ql-block"> 作者:陈江</p><p class="ql-block"> 知青岁月是抹不去的记忆,是我们这一代人特殊的印记。快过年了,忽然就想起那年在广阔天地过的一个“革命”的大年初一。</p><p class="ql-block"> 恍如昨天,就在眼前。那是1969的春节,快过年了,我们都望眼欲穿地盼着回家。突然,接到大队革委会通知,要求全体知青和贫下中农在一起,过一个革命化的春节。具体内容就是,大年初一,不休息,全体下地干活。学大寨,赶大寨。塞北的正月是滴水成冰的天气,西北风刮到脸上,像刀割一样,我们一早起来,吃了点玉米糊糊,就排着队,唱着战天斗地的革命歌曲,扛着红旗,走了十几里路(因为田地离村很远)来到田间,冬天地里的活就是撒土肥保墒。因为气温在零下十几度,地冻三尺,根本刨不动,男社员用镐刨,我们就把马粪挑到地头,撒在地里。一直干到半晌午,队长一声令下“收工”,我们才疲惫不堪的回到知青住地···</p><p class="ql-block"> 大年初一在田间,永远定格在我的心间,无需回首,总会想起。</p><p class="ql-block">2022年1月25日</p> <p class="ql-block">儿时的冬天</p><p class="ql-block"> 牧羊女</p><p class="ql-block"> 那时老师总是给我们描绘2OOO年的宏伟。可我们总觉得太遥远,似乎永远都长不到那年。倒是很期侍大雪的飘飘洒洒,便是年近了。</p><p class="ql-block"> 儿时的冬天萧条而寂冷,唯一的美景便是皑皑白雪,玉树琼枝。房檐挂着成串成串的冰条,常常拿着当冰棍吃。</p><p class="ql-block"> 上学的骆上,唯一的棉靴是不敢穿的,怕弄湿了。赤着脚跑,还不忘团个大雪球玩,到学校用雪把脚一擦,再穿上棉靴,那叫一个美呀。奇怪的是,脸手脚冷的发紫,就不会生冻疮。有时侯回想起来身体禁不住瑟瑟发抖。但那时侯真的不冷,还把围巾拿在手里舞动,一首《十五的月亮》唱的四村皆闻,无忧无虑挥霍着年少的轻狂。</p><p class="ql-block"> 最幸福的还是过年。倒不盼着穿新衣服,这个吋侯可以尽情裸露本性,一进腊月有个不成文的习俗,大人不再责骂孩子。我们白天放羊,晚上捉迷藏,摸死鱼,猫捉老鼠,冷冷的月辉照着喧闹的时光,大人也不再摧我们睡觉,困的实在不行才恋恋不舍的各回各家。</p><p class="ql-block"> 有一次玩捉迷藏,最后一个不知是谁找人,反正是瞌睡的不行了就各自回家了。第二天又玩的时侯,一个叫九哥的说我们不守信用,没找着他就都回家了,害他藏了半夜。我们问他藏哪了,他说藏在前面那个村子的沟里。哥呀,那可是二里外的村啊。我们一边承认着错,一边笑的雪花乱飞。至今忆起,还是忍俊不禁。</p><p class="ql-block"> 年三十的晚上是不睡觉的。从笫一声炮响一直拾到大年初一的最后一声。满载而归的笑逐颜开,趾高气扬,没拾到的涎着脸乞要。然后找来瓶瓶罐罐,把点着的炮扣着,叭一声瓶罐便飞上树枝,抖落满身的雪花,红红的小脸绽放着童年的幸福。</p> <p class="ql-block"> 小阳春祖师庙游记</p><p class="ql-block"> 刘表</p><p class="ql-block"> 2021年冬至前一天,小阳春天气,十分暖和,白天阳光灿烂,入夜也不显得冷,晚饭后,聊起祖师庙的历史,百度百科查了一下,介绍说祖师庙属于荥阳市级第一批文物,我说道观里怎么没看到什么文物,也没见大殿的相关历史介绍。说到这里,朱大爷拿着手电筒带我去三清殿后面的荒草堆里,看倒在地上的一堆石碑,借助手电筒的光,我俩仔细辨认上面的字迹,看到了“万历三十四年周府承奉司”和“大清道光二十六年”的字样,还有断掉的龙碑帽,证明了这座庙至少四百多年的历史了。 </p><p class="ql-block"> 可惜岁月变幻,如今残碑断垣,古庙荒凉,老庙主羽化成仙,720暴雨又冲毁了水塔和通往沟底龙王殿的道路,时维冬月,枯树荒草,黄土丘陵,一派萧瑟,使人想起《好了歌》:</p><p class="ql-block">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功名忘不了。</p><p class="ql-block">古今将相今何在?荒草一堆草没了。</p><p class="ql-block">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p><p class="ql-block">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四百年道场,在时间的年轮中走向衰微,不胜唏嘘。</p> <p class="ql-block"> 那些慢慢捱过的时光</p><p class="ql-block"> 周周</p><p class="ql-block"> 那些慢慢捱过的时光,慢慢熬过的痛苦,大多枯躁、孤独,努力却偶尔狼狈。</p><p class="ql-block"> 还好不是一个人的骑兵部队。</p><p class="ql-block"> 和闺蜜见面,细听她们讲对生活的新鲜的感知;和同事午餐,看对方将酒杯一杯杯滑入腹内,随着量的增加,语言越来越琐碎,态度越来越诚恳。</p><p class="ql-block"> 与家人视频,老爸老妈隔着屏幕也不忘记互损一下对方,总会在老妈强接地气的骂一句,小女嘎啦嘎啦的笑声中结束。</p><p class="ql-block"> 与友人电话、微信或者视频,挂断了,仍然有膨胀的情绪,那么支撑到饱满。</p><p class="ql-block"> 我们聪慧的先祖,将一年划分为24个节气,又增加了“元旦”、“清明”、“春节”、“元宵节”、“端午”、“中秋”、“七夕”、“重阳”……赋予每个节日一款端重的仪式。</p><p class="ql-block"> 日复一日的生活中,洒入这么多颗璀璨夺目的珍珠,使我们可以在繁忙之际,饶有兴致的敬畏一下自然;闲暇之余,聚在一起张罗几天美食,滋养几天亲情;空虚之时,那怕寻陌生人品一杯香茗……</p><p class="ql-block"> 偶尔离别不太熟悉的自己,扎堆到不太了解的他人那里,小小的、随机的幸福和温和,将近乎单调重复的日子,变成温婉的流动的热热乎乎的生活,不求会不会变得更好,至少不会一直很糟。</p><p class="ql-block"> 你知道,“在所有星光中,只有那么一颗能给予黎明时分那顿早餐独特的温柔。”而这颗星子,还在长途跋涉抵达你的路上。</p><p class="ql-block"> 祝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