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之送灶神

逍遥浪子

　　又是一年腊月二十三，看着逐渐热闹的县城街道，作为地道的农村人，内心总是有那么一点不自在，眼看着就是春节了，故乡的年味儿却永远找不到了，只能是从记忆里追寻。

农村人一到腊月就开始准备过年了，杀年猪、搞卫生等，到腊月二十三也就基本上闲了。据家里的老人说，灶神是一家之主，所以灶神的神牌位上写着“东厨司命皇帝灶君之神位”，下边的左右分别写着“担柴童子鸡”“运水郎君犬”，每年除夕时要给灶神牌位贴一幅绿纸对联“上天言好事”“回宫降吉祥”，横批便是“一家之主”。灶神的对联不可以写成红色的，传言说贴红对联家里人会得“红眼病”。腊月二十三到除夕是灶王爷到天宫里休假的日子，每到小年时农人们便早早打发辛苦了一年的灶神上天。

打发灶神上天前要烙十二个“死面饼子”（未发酵的面烙的饼子），如果是闰年便要准备十三个饼子，一月一个。烙“死面饼子”时，里面要放糖、卷油，弄得香香的，据说是灶爷吃上后到天宫里会到玉帝跟前说人间的好话，其实也就相当于向灶王爷行贿。在我们老家，送灶神和迎灶神时，还需要两匹纸马，即黄纸上画的马，一般都是板画印在黄纸上的，送时用一匹飞奔的马，接时用一匹站在槽边拴着的马。傍晚，一家人早早吃过晚饭，摆上饼子，点燃一炷香，点上灶王骑的马，嘴里念念有词“腊月二十三，打发灶娘娘上青天，好话多说，坏话少说，糟（浪费）米糟面的话不要说”。然后，烧点纸钱，奠酒，到门外放鞭炮欢送灶神上天。一直等到大年初一一大早，再烧香、烧纸马接灶王爷回人间。到现在，我还纠结，为什么送时叫灶娘娘，回来又叫灶爷了，管灶的究竟几个神仙，是不是送走的没接回来。

下午，到老家早早打发了灶神之后，看着门前孤零零的枯树，心绪久久不能平静，便忆起了小时候送灶神的情形，写下来，聊作对乡村的追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