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

半溪明月

又快过年了,都说现在过年越来越没有年味了。是啊,现在生活好了,想吃什么,想玩什么随时都能得到满足,也没什么东西可期待了。其实期待也是一种美好。<br>记得我小时候,当“过年”这个词在父母的嘴里变得逐渐频繁时,说明年快到了。而我们也开始兴奋的期待着。期待那几毛钱的压岁钱,期待那年初一清晨醒来那放在枕边的新衣。<br><br>越靠近年,母亲就越忙,不停地出入市场,买来各种各样的年货。阿姨在家里不停地打扫卫生,擦拭那些盆盆罐罐的,这些盆盆罐罐是用来放过年的菜肴的。家家户户都传出“笃笃笃”剁肉声和滋啦滋啦的油炸食物的声音。走到哪都能闻到弥漫在空气中的食物的香味。<br><br>大年三十是年的高潮。吃过午饭,母亲就会把火炉烧得通红,阿姨则在厨房烧菜,炒瓜子花生,那时的副食品不像现在那么丰富,瓜子花生都是我们自己种的。吃完年夜饭,孩子们就三三两两的结伴去俱乐部,那里将举行我们自己的“春晚”。<br><br>院子里孩子多,院领导就把各个年龄层的孩子组织起来,排练节目。因为大院有南北之分,所以节目也是保密的哦 。要到晚会上才能一睹风采。大哥哥大姐姐们的节目基本是以乐器歌舞为主,小一点的孩子以唱歌为主,记得我参加了一个合唱,《社会主义好》。因为年幼,根本就不懂歌词的内容,也背不出来,跟到台上,瞎哼哼唧唧一番就下来了。最可笑的是男孩子的节目,内容好像是抓坏人。两个乒乓桌一正一反放在台上,男孩子们都穿着父亲的“将军服”长到膝盖,一个个就像是套着麻袋一样,手里拿着木制的枪,有长有短,没枪的干脆就用手比划着,嘴里乒乒乓乓模仿枪声,冲啊,杀啊的喊着,在桌子底下钻来钻去。整个一个做游戏。<br><br>就这么一台千奇百怪的晚会,观众却看得津津有味,掌声不断,因为,他们是我们的父母,在他们眼里,我们永远都是那么可爱。<br><br>这个每年举办的晚会,到1966才终止。66年像个分水岭,很多快乐,都终止在这座“山”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