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爸爸

水佩风裳

借爸爸

作者/张福长

昨天，我遇到了一个从教三十多年来最最具有挑战性的问题。我确定，我可能要辜负她对我的美好希冀了。
一个小女孩，来到我身边，“老师！帮个忙呗！”声音很低，却如莺声燕语好听。“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都可以尽力而为。”我大言不惭地脱口而出，心里话你一个小孩子还能难倒我？“给我当爸爸呗！”“什么？”我感觉听力有问题。我躬下腰，伸长了耳朵仔细聆听。小姑娘扭扭捏捏而又抑扬顿挫道：“我说，你给我当爸爸呗！哪怕一天也行。”我感觉好笑，刚想调侃：只要你妈妈愿意，我何乐而不为呢？突然看她一脸纯真无邪的俏模样，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那梨花带雨的娇嫩，打翻了我心里的五味瓶。我怎么能够亵渎一个对“爸爸”高度憧憬视若上帝的“基督徒”呢？我该如何帮助她呢？
“那你爸爸呢？”
“爸爸是医生，到很远的地方去抗疫，要很长时间才能回来。我想爸爸了。”女孩儿的黑眸里闪着晶莹的泪花。
我仰起头看看天，低下头看看地，两手一摊，我无法拒绝，又无法应对。我承认，我输了。
我唉了一声，笑了笑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听完故事，你爸爸就会回来的。
“真的？”女孩一蹦三尺高，忧郁的神态一扫而光。
“什么故事？”
“种爸爸的故事。”她瞪大好奇的双眼。
“那好吧。”
“人常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小祥生想爸爸了，就拿出爸爸的照片，他要种出个爸爸来。小祥生找到铁掀，来到院子里，在空地上挖个坑，小心翼翼地把照片放进去。嘴里还念念有词: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种个爸爸得爸爸。念叨着，念叨着，歪在一边睡着了。等他醒来的时候，爸爸正抱着他眯眯笑呢。你想爸爸了，你呢就玩点新的。可以写首诗，赞美你那顾大家舍小家的活雷锋好爸爸。可以拿起画笔，画一画咱们的抗疫英雄好爸爸，可以亮出你的歌喉，歌唱咱们可敬可爱的白衣天使好爸爸。”听完故事，小女孩儿一路欢歌，跟蹦天猴儿一样高兴地跑了。
我却伤心了，心里下了一场瓢泼大雨。


作者：张福长，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诗作家协会会员，郑州市作家协会会员，荥阳市作协会员。作品在《中国教师报》《中国文学》《郑州晚报》《关雎爱情诗》《中国诗歌报》《荥阳文学》《荥阳老年报》《楚河汉界》《荥阳诗词》杂志以及《中国西部散文学会》《河南省散文诗学会》《河南文学杂志》等网刊发表。入选《中国诗歌选》《中国文学作品选》等书。有多篇作品获奖。 诵读：李攀 荥阳市艺术家联盟协会特聘公益讲师 荥阳市语言研究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