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怀念

孺子牛

部分图片来自网络，感恩创作。 多年以来，我一直想写祭奠父亲的文章，但酝酿多次，终未如愿。我一直以为，这个话题太沉重了，没有诠释父爱的能力，使我无比地痛恨自己此刻的才疏学浅、富于情感，拙于表达。 每逢佳节倍思亲，春节将近，思父之情越来越浓，勾起了我对父亲无限的怀念，终于鼓起了勇气，执起如山的重笔，谨以记忆，以略解思念之情。 从父亲离开我们那天起，我就会想起父亲。现在这种感觉越来越強烈。今年父亲离开我整整二十七年了。生死两茫茫，不知道父亲在那边怎么样。我是一个不信生死轮回的人，可每每想到父亲，我就相信有天堂，相信父亲一定生活在天堂里。 二十七年前的春节刚过，父亲就催我快去上班，他拉着我的手语重心长的说:我的病情一天比一天好转了，你是吃公家饭的人，不能耽误工作，一定要听领导的话，把工作干好，做一个有责任的人。你一个人出门在外，要学会自立，照顾好自己…… 我含着热泪，告别了父亲，踏上了工作岗位，稍有空闲就在心里暗暗祈祷父亲早日康复！ 没想到是，这一别却成了永别，父亲的教诲却成了永远的遗训！父亲就像一叶扁舟，在生命的长河里随波逐流、渐去渐远，尽管儿子睁圆双眼，试图多看您一眼，但您还是在子女们的泪眼婆娑中消失……这一天定格在一九九四年正月十八日，八时五十分。 父亲走了二十七年了，容貌依然如昔，深深根植于我的脑海里。您走了，却把思念和回忆留给了您的儿女。父亲，您感觉到了吗，我们想您! 我的父亲身材不高，甚至有点瘦小，在大庭广众中很不起眼，但在我心目中却高大挺拔、威武无比，他浑身透着军人的俊气和威严。父亲八岁时，兵慌马乱，祖父从军，从此杳无音讯，孤儿寡母，生活特别拮据，缺衣少食，年幼的您靠给别人放羊、打短工、讨吃要饭维持生活，受尽苦难。你十三岁时参军，跟随部队转战南北，骁勇善战，杀敌无数，屡建奇功，多次荣立战功！ 父亲不是一个善于表达的人。在我的记忆里，父亲在去世的最后时刻，甚至从未曾给我留下过一句话，他对我们的爱，都点点滴滴撒播在日常生活的每一个细节里，这份爱因平淡而没有亮色，因过于零碎而难觅踪迹。 父亲是一个很刚强的人，全国解放后，父亲为了全家的生计和年迈的祖母，拒绝了政府的安排，返乡务农。六十年代末，县民政部门来人，落实军人政策，可以给子女安排工作，兄姐们兴高采烈，心想终于可以脱离苦海了，可没想到的是，父亲却婉拒了，他说，儿女自有儿女福，身边好多战友都牺牲了，我能活着已属万幸了，怎能给组织添麻烦呢？还有一次，家里来了一辆小车，这下轰动了街房邻舍，争相围观。原来，又是县民政部门的领导，说是早年离家的祖父已经牺牲，经多方核实确认糸祖父，可以发放抚恤金。然而，父亲又一次拒绝了。那时在我幼小纯洁的心灵中很疑惑，父亲是不是傻子？要知道，这笔钱对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九口之家是多么重要啊！ 父亲是一个有胆有谋的人。在部队，父亲得了瘟疫回家养病，一天早上，母亲正在做饭，忽然看见几个日本鬼子进了我家院子，当时就吓坏了，父亲一个机灵，翻身下炕，赶快把步枪藏到衣箱后面，那几个日本人进门后伊伊呀呀半天，见无什么可疑迹像，就走了。此时的母亲已经吓得瘫坐在地，浑身衣服都湿透了。父亲把母亲扶到炕上，若无其事地笑着说，这样的场面見多了，这不是没事吗？ 父亲是一个严厉的人，特别是对于子女，更是有些苛刻，有点过份。我们兄姐六人都很怕父亲，他那军人气质、不苟言笑的模样，令人望而生畏。 小时我心里也恨过父亲，父亲跟大多数的家长一样，也动手打过子女，甚至连家里我认为很懂事、极乖巧与优雅的二姐也没“幸免于难!”。但我却是极幸运的，在我的记忆里，父亲从没对我动过手，还不只一次的为我出气!也许是应了那句老话:天下老，偏心小。长大后，我曾经和父亲发生过一次激烈的对撞，但最后还是以我的屈服告终。那是一九七九年的秋天，我考上了一所中专学校，这在当时的农村来说，真是天大的喜事，因为这意味着可以脱离农村，吃公家饭了。左邻右舍络绎不绝，纷纷前来道喜。然而，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家里的经济太拮据了，看着父亲微驼的背影，沧桑的脸容，我不忍心再让父母操劳了。当时村里初中正招民办教师，大队支部书记，托人给我捎话，有意招我。我心想，这是好事呀，既不用再花家里的钱，还可以创收、为家做点贡献。父子二人都坚持自己的意见，这次父亲被彻底激怒了，他以军人不容质疑、命令式的口气，说我就是苦死、累死也要供你继续上学。那次，父亲第一次打了我……那时，我有点恨他…… 父亲是一个内柔的人。对子女虽然严厉，但内心却是温柔有加，充满爱心。特别是对我这个小儿子更是宠爱。人们常说父爱如山，可在我看来，我的父亲对我的爱，并非完全如山那样严峻，有时却如水那样温柔。听母亲说，我出生时正值国家三年困难之际，全家人常常是吃了上顿没下顿，为了使我有个相对好的生活条件，和父亲商量把这孩子给人，父亲没同意。为了生计，父亲出了远门，母亲就把我给了时任家乡公社石书记家。过了些时日，父亲回来不见孩子了，硬是从石书记家要了回来。在我即将踏上入学路之际，父亲千言万语、千叮万嘱，这也担心，那也担心，生怕有半点差错。有生以来，这是父亲对我说话最多的一次。说完了又拿一个纸包交给我说:儿啊，好出门不如歹在家，生活上不要太将就，你正是长身体的时侯，钱不够花就写个信儿。第二天父母、兄弟姐妹们送我到县诚坐车，一路上，父亲一言不发，当我上车后看见了父亲欲流又罢、强忍的泪花，那一刻，我的眼泪就像脱线的珍珠，急流而下……到了学校，我打开了父亲送给的纸包，那是一叠叠钱那，有毛票，有块票，数了数整整50元。此时此刻，我的眼睛又湿润了……从那时起，我发誓一定要发奋学习，完成学业，给父母交一份完整的答卷！学期中间，收到了父亲的来信，言语不多，还是学习呀、生活呀、身体呀之类的话，信封中还有20元钱。我知道，父亲是怕我不够用，吃不饱那。一学期下来，我算了一笔帐，总共花了29元6角3分钱。回家后，向父母作了如实汇报，本以为会受到父母的表扬，那曾知道，得到的确是一顿严厉训斥。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父亲是一个内涵的人。他从来不在别人面前说自己过去随军的事，好像做了什么不光彩的'事似的。四清运动时，父亲被人告发命案在身，住进了学习班，家里一天送三顿饭，晚上也不让回家。要知道在当时住学习班是很不体面的。全家人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不可开交。那时，父亲在人的眼里又变成了坏人，就连看我们的眼神都变了。在那个划清界线的年代，原来的亲朋好友見了我们，就像躲温疫似的，老远就避开了，就连我的小朋友们都说我父亲是个坏蛋！后经组织多方调查，结果是:父亲在作地下工作时，根据组织按排，先后领导处决了七名地主恶霸，是有功之人。 父亲是一个有风骨的人。一九八二年七月，我以优异的成绩完成学业，临别时，班主任宫粹英老师对我说:你很优秀，三年都被评为三好学生，根据学校规定，你将被地委农工部优先录用，回家等侯通知吧！那时，社会风气日渐不好，拉关系、走后门，请客送礼盛行。为了保险起见，好心人劝父亲也找找关系，你的战友、部下张xx现在又是地委常委宣传部长，前不久还专程来看望你。找找他，孩子的事准没问题。父亲却说:儿女自有儿女福，孩子如果是块材料到那儿都有用，如果不是，到了那儿都没用。因为这事，母亲还和父亲吵了架，好长时间互不说话。我心里清楚，父亲是看不惯社会不良风气啊！调令终于下来了，我被分配到一个交通不便、只有四万多口人的国家级贫困县。这次我没有一点埋怨父亲的意思，因为我多少读懂了父亲。再说我也不是一个具有远大理想的人，作为一个农村娃，能吃上公家饭，也算知足了。 　　父亲的一生是勤俭的一生。在六、七十年代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父亲用微薄的劳动收入支撑着我们一家九口人。年幼的我们在向父亲要钱遭拒后认为父亲吝啬，却不知道父亲承担着一家人的生活和子女们的学费啊!在我的记忆中父亲也大方过一次。那是在我5岁时，父亲要去县城办事，我哭着闹着要去县城看看，这次父亲答应了。家里离县城有十五里地，当时已径有了班车，但父亲舍不得那两毛钱的票钱，硬是拉着我步行，我走累了，就背着我走。办完事已是下午了，我又饿又困，看着那些好吃的东西，眼睛都直了。父亲这次很大方，二毛三分钱买了一盒饼干，打开包装后让我拿着吃，我拿出一块儿给父亲吃，他说，爸爸不饿，你快吃吧！这是我第一次进县城，也是我第一次吃饼干，那种感觉妙极了，心想如果每天都能吃上饼干该有多幸福呀！虽然过去五十多年了，如今的我也当了父亲，有了孙子，但那一幕就像发生在昨天一样，刻骨铭心……年迈的父亲本应安享晚年，但一生操劳的他不肯闲下来，总是习惯地忙，在农村家院里种些树，养猪、养鸡。他总是说，现在日子不容易，花钱的地方很多，能省就省。即使发烧感冒时，他也能不吃药就不吃药，靠自身抵抗力熬着，实在是病情加重了才吃药，也舍不得打点滴。一九九0年八月初一，我在出差途中遭遇车祸，身负重伤，住进了当地一家医院，当时已有一双儿女的爱人，实在无法脱身照顾我，就给家里拍了一封电报。父母连夜到车站等待第二天的第一趟车，那个夜晚，母亲掉了一夜眼泪，父亲也含着泪水说，不知道还能不能见上这个小儿子了。第二天经过八个多小时的长途跋涉，终于到达医院见到了我，看到我并没有生命危险，才长出了一口气。这时，父母已经二十多个小时米粒未进了。在医院期间，每天总是开水、饼子。我多次劝父母调节、改善一下生活，可他们总是笑呵呵地说，一天三顿白面馍，已经够好的了。从那以后，父亲放弃了耕耘了半生的土地，和我们住在一起，做饭、看孩子……父母亲一生总是这样，在生活上，对子女唯恐不周，对自己却是小气、刻苛！ 父亲是这世界上最孤独的人，他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感情，好多事都是自己一个人藏在心里独自撑着。父亲与儿子的感情是截然不同的，父亲爱的是儿子本人，儿子爱的则是对父亲爱的回忆。 我的父亲，一生是平凡的，与千千万万的劳动农民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归，一生与黄土地打交道，在这一片穷乡僻壤里，承前启后，繁衍后代，养活我们兄弟姐妹六人，直到我们都成家立业后，情况有了好转，本该歇歇脚，享享清福了，可是您却迈着急促的步伐走得无声无息、杳无踪影，永远的离我们而去了…… 清冷的风慢慢推开思绪的窗，回忆的长藤蔓延着，开出了黄色的小花，每一朵都是我的想念。父亲，如果您还在我身边那该多好。 您，离去已经27年了，您的身影在我脑海里却还是如昨，总是不经意就让我感到一丝丝的酸涩，这是想念，直白的想念。 夜晚，更是令人牵肠挂肚，不需要什么氛围，好像脑里就装了您，可以在清静时回忆，然后切切的呼唤。过去的一切都不能重演，也不能对您实现什么承诺了，一切就这样结束了。 您对我的好太多太多，以至于我一直不知道该如何去写您。您为我付出了很多很多，可我还没来得及回报……无数次想起您，我不觉泪流满面。假如眼泪能够构造通天的云梯，假如思念能够铺成上行的天路，我会走入天国，再把您拉回我的身边! 岁月流逝，风风雨雨，然而，对父亲的思念和牵挂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淡忘，这种刻骨铭心的思念和牵挂却是越来越深，越来越浓……　　每当听到有关父亲的歌曲时，我的心就在擅抖，那美妙的音符、感人的歌词，每每把我带到与父亲共同生活的岁月里，我想念您，爸爸！我也想给您唱：“这辈子做您的儿女，我没有做够，央求你下辈子还做我的父亲。”可我去哪里找你呀？爸爸！ 独自走在黄昏的路上，吹着凉凉的风。在夕阳西下的衬托下，秋的枯黄簌簌落下，翩然起舞与枝干告别，是那样的不舍。而我对爸爸的思念正像那依恋着大树的叶，想着想着，眼角的泪不禁潸然而下。父亲的爱总在严厉中绽放出；父亲的爱总在你需要的时候才来临。父亲的爱总是让我们不得理解，但是我们完全理解父亲的良苦用心。 我感受到了父爱的温暖，我从身体到心灵，每一刻我都在父亲温暖的怀抱里成长着……他如同一朵茉莉花，时时刻刻散发出淡淡的芳香。他，平凡朴素，却是伟大的…… 　现在的我不知为什么越来越想念爸爸,也许是自私吧!爸爸离开了,我才体会到爸爸对我的一生倾注了多少爱、多少关怀,对我又有多少期待.想来很惭愧,对倾注自己一生爱的爸爸自己又做了什么呢?想来心里一阵酸楚,一阵自责！！！ 夜已很深了，在朦胧的月色下，我把父亲完整地默读了一遍，梦中见他微笑地望着我，他背后的背景是，一棵大树，在狂风暴雨中，保护着一棵脆弱的小树……他左手举一把大伞，为一群子孙遮风挡雨……右手拿着一盏明灯，为子孙后代照亮着前进的方向…… 父爱无言，父爱无边。 爸爸，可知您最小的儿子，现已——未及成字，泪已潸然…… 我写不下去了…… 亲爱的爸爸，您在天国还好吗? 亲爱的爸爸，希望您在天国一切一定都好。 请您在天国为我们——您的子女及儿孙祈祷吧! 这辈子当您的儿子，我还没当够， 央求您，下辈子还作我的父亲…… 愿天下所有的儿女都能在父母的有生之年给予他们更多的爱.因为父母亲是世上最伟大的人.不要在自己的内心里留有愧疚。。。。。。 父爱，是世界上深沉而厚重的情感。父爱是火，在冰天雪地里给予我们温暖;父爱是树，用身躯为我们遮风挡雨。 慈祥的母亲 父母的挽歌父母高堂九泉有成儿女缅怀泪湿衣襟先父在世七十有三忠厚正派刚正自强少小十二先父从戎兵慌马乱一去无踪孤儿寡母相衣为命缺衣少食受尽凄苦青年从军惩恶扬善英勇奋战杀敌无数功成返乡拒绝优抚为人处世能忍能让教育子女严而有方足智善断不卑不亢助人之难乐善好施和亲睦邻倍受赞扬慈母八四寿终正寝子女三双苦育成长筹谋婚嫁知饥怕寒善交会处亲来朋往俭朴持家堪称榜样子孙兴旺千辛万苦习针工绣昼织夜纺承家宗良二老有灵欣慰应当为表孝忱特勒石铭彰显先德昭示后生公元二0 0八年清明时节父亲:生于1921年12月19日。卒于1994年正月18日母亲:生于1923年10月24日。卒于2007年12月25日因本人才疏学浅，仅能以此拙笔表达对父亲的无限思念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