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美食文化与阳谷

祖馨万里•张

人文天下第一山系列篇

饺子粽子中国年

———中华美食文化与阳谷

一. 阳谷与五谷

人类文明是以农耕为开篇的，先民学会了种五谷、吃熟食，从此展开了后世无限广阔的膳食空间，形成并不断发展着美食文化，促进了社会的快速进步。

人类美食之源在中国，中国美食之源看阳谷。

“阳谷北境有宓城，伏羲之城”、“阳谷乃伏羲教民种五谷之地”、“观阳播谷”、“二十四节气是在阳谷制定的”、“天下第一山谷山”等记载和传说，宣示着阳谷文化符号里传承着中国最古老的文明记忆。阳谷是谷（穀）文化的源头，民以食为天，谷惠人文与天齐。

阳谷，初名为“旸谷”，是中华文化源头古穷桑的一部分，是黄帝都邑古阿邑的春分日出之地，后世不断演变，成为阳谷（穀）地名。以古阿邑为中心方圆百里余的区域，即原始穷桑地，黄帝、少昊、颛顼皆自穷桑登帝位。穷桑有播迁，自然有多说，而这里是本源。著名学者、山东考古研究所原所长张学海先生，就曾发表观点：“阳谷就是穷桑”。

黍。 非黏曰稷。

二. 五谷之首--黍

“五谷”一词的文字记载，见于《论语·微子》有言“五谷不分”，一说是黍、稷、麦、菽、稻五谷；一说是黍、稷、麦、菽、麻，不管哪一说，黍都是首位。《山海经·海外东经》中记载：“朝阳谷北，青丘国，其人食五谷，衣丝帛。”周边小国不是“黍食，使四鸟”，就是“食兽”、“食草果实”。

青丘国就是古清邑，少昊之国，在黄帝邑“古阿邑”的东部，旸谷（朝阳谷）东北部，今东阿县南部黄河岸边，也是在古“阳谷之地（平阴东阿镇区域）”北部，均属于古穷桑。《堂邑县志》记载：“少昊青阳氏，黄帝第五子，封国于清”。

更早的人文初祖伏羲在这个区域也有宓城，他教民种植五谷，可谓农耕文明的肇始者，根据以上史料推论，伏羲所种作物首先就是黍。

黍，是先民最早种植的谷物之一，又名黍子、黄米，最早的黍是黏性的粮食。古人食黍的历史已经很久远，其食用制作方法也很简单，将泡好的黄米用苇叶包裹好，燃柴火焖熟或以瓦鬲煮熟食用，这种食物就是角黍，也叫粽子，这是华夏第一款美食。

成语 “江山社稷”大家都熟知，稷就是“国家”最重要的谷物，不同时期的稷有所专指，上古黍为稷，夏商谷子为稷，周代以后麦为稷等，稷为五谷之长。黍是黏米，当先民认识到了非黏性谷物优势之后，黏性的黍米也就由主粮变成了辅粮，被当作祭祀供品、酿酒原料等。

社会在进步，五谷概念随着时代的变化也在变。古人的五穀概念因地域而异，现如今我们通常说的五谷，是指主粮稻谷、麦子、高梁、大豆、玉米。

角黍——粽子

黄黏米粽子，黍，也叫糜子。

有个成语叫“黍离麦秀”，本义为商周代时期麦子淘汰了黍，引申义为“用于哀伤亡国之辞”。

三. 角黍--粽子

角黍，是为米宗，又名粽子，也是远古人庆祝丰收、祭祀用的美食。农作物收获，先民叫作秊，秊就是年，谷熟也。因麦熟在夏至前后，故有了端阳、端午之词，开始的意思。古人认为是一个阴阳相交的节点，时至芒类作物收获，实质也是一个古老的中国“年”。自然，其文化理念都是对五谷丰登的祈盼和对祖先、天地神灵的供祭。

端午美食角黍，贯穿整个中华文明史，随着历史的发展，文化融合逐渐演变，形成了丰富多彩的品类和粽子文化。

战国时期，楚大夫屈原于五月五日投汩罗江而殉国，后人为纪念屈原，每逢重五日都向江中投放粽子以示怀念，逐渐形成风俗，再给以粽子为主角的夏至“年”，增添了新的文化内涵。屈原自喻“帝高阳后裔”，帝高阳颛顼乃穷桑帝，楚人的文化基因源自于古穷桑，也是不争的事实，那粽子文化也自然是源自于古穷桑。

四. 秊（年）文化

《周礼·春官》正岁年以序事。载、岁、祀、年同为四时一周期之意，但又同时是穀熟并涵盖祭祀。《尔雅·释天》：夏曰岁，商曰祀，周曰年，唐虞曰载。《注》岁取星行一次，祀取四时一终，年取禾一熟，载取物终更始。《疏》年者，禾熟之名。每岁一熟，故以为岁名。周代开始用“年”字，岁首也发生了变化。夏代正月初一过载，商代十二月初一过祀，周代十一月初一过年，秦代十月初一过年，汉代正月初一过年。一直到了民国初期，受西方文化碰撞，“公元历”占领了中国，1月1日成为元旦，原来的中国年（元旦）改为春节。

几千岁中国“年”的转型，可谓是有些悲壮。尽管春节是法定节日，但中国人过的还是传统的“年文化”，中国年本来就包含迎春。所以，我们这个特写的春节，还是大写的年！

五. 饺子粽子都是年文化美食

如今中国人过大年定要吃饺子，饺子被认为是由医圣东汉时期的张仲景发明。饺子馅有素有荤，可根据口味自行调配，慢慢流传开来，成为年节主要美食。饺子初名叫角子，包括大包子也叫“大角子”。元代叫扁食，到了清代，饺子之名才受世人推崇，意为新年交在子时、辞旧迎新，改成饺子名称。

饺子的角子之名源于角黍，也就是粽子的初名。粽子和饺子，文化理念都是一样的，包裹的都是对美好生活的向往，祈盼来年丰收，也有对祖先及天地神灵的祭拜和供奉。过去老人过年煮饺子，盛出来的第一碗，首先供飨一下天爷爷、各路神仙、列祖列宗，然后才可以吃，这与古人用角黍祭祀神灵、祖先的行为一样。

年字读音源于黏，意有对黏性黍米的追忆。黏性食物在大年下保留的还有很多，如腊八粥、年糕、黏豆包、元宵等等，在北方还都是以黍米黍面为原料，并都赋予了美好的寓意在内。

历史将粽子（角黍）定位到端午，一是传统的谷熟之秊的美食，二是附加纪念屈大夫。历史将饺子（角子）定位到了岁首之年，成为天地人共享的美食。

中国“年”的美食文化，饺子、粽子都是最大特色。它们文化上是宗祖关系，但又“各司其职”，发扬光大，枝繁叶茂。

六. 第一山谷山和泰山

阳谷东街原有一慈氏寺，院中有一通碑，是宋代米芾书写的“第一山”三个大字，百姓俗称天下第一山。阳谷城大隅首狮子楼下高阜，传说是“谷山”，并有古八景“谷山春晓”传说。探源研究获悉，这都是阳谷治所迁移带过来的播迁文化，真正的谷山是古阿邑的春分日出之地“旸（阳）谷山”，在阳谷县阿城镇古阿邑正东方约二十公里。

“阳谷山”东有谷城，谷城东门外是小泰山（少岱山），也是谷城（今平阴县东阿镇）的春分日出“阳谷山”，以及众“谷城十里谷城山”，都叫作“阳谷之地”（见于《水经注》载《魏土地记》）。“阳谷之地”是古阿邑的春分日出旸谷之地。

谷城小泰山是“泰山”之父，黄帝时代祭祀泰山应该是这里，祭的是太阳、皇天上帝，祈求的是国泰民安、五谷丰登。泰是祭祀用语，与穀近义而又高于穀。春秋时代，泰山取代了“大山”名，而成为了今天的五岳独尊泰山，原泰山被称之为小泰山或少岱山。米芾为此地书写了“第一山”，传此碑立在县衙前，近代才被转移到泰山岱庙。

阳谷的第一山碑，不知是何时的复制品。几千年的文化演变，顺序为：古阿邑的春分日出之地旸谷、朝阳谷、阳谷山---小泰山、谷城山---泰山。

泰山，是扩展放大的谷山文化，世人授其“五岳独尊”，居大中华五岳之首，确立了“人文天下第一山”新概念。老谷山文化，跟随阳谷符号一路向西，落户在了平原，继续传承着悠远的谷文化和第一山文化。这正如秊与年的关系，秊是庆丰之意，也是时间周期节点，当年周期岁首定格在了正月初一，年字也替换了秊，但庆丰、祈福的本义仍然没有变。

少昊帝

七. 阳谷谷文化传承

大约周代开始，粮食作物以“穀”字称之，曰五穀、百穀。河台地曰谷，谷地作物曰“穀”。古阿邑的“旸谷之地”有谷城，附近还有齐王赐管仲的“小穀”城，历史上二者互为属，最后“穀”取代了“谷”。

在“旸谷之地”南部，春秋时期有了阳穀邑，也就是今阳谷县的文化源。因为穀源于谷，读音也一致，近代简化字又将五穀的“穀”回归为“谷”。如果不解释，河谷与五谷同为“谷”字还是蛮令人费解的。

“咕咕谷谷，你在哪里？我在阳谷。吃里啥饭？喝里糊涂。让我喝碗？刷锅另揍。”这是芒种之前布谷鸟来到北方后，妇孺皆传唱的民谣。正值芒类作物收获时节，布谷鸟也充当了一把谷文化的宣传员，它来了，麦子就快熟了。

沧海桑田，历史悠远。古阿邑早已废弃；青丘国早已湮没；谷城早已被他名覆盖；阳谷邑也变成了王古店。只有阳谷县，这个古老而又年轻的地名符号里，始终还窖藏着丰厚的谷（穀）文化。这些古老文化，已经不是单纯的阳谷县的文化了，而是来自于远古，属于我们农耕文明最顶端的记忆，因为阳谷有传承，所以还能管窥到。

（写于2014年，2022壬寅春节前再修改整理）

黄帝邑于“阿邑”、少昊“清邑”、颛顼“大棘城”位置，这个区域就是穷桑。

古阿邑与旸谷的卫星地图标注

古阿邑大城、小城草图

春分日出

古阿邑的春分日出之地旸谷——阳谷山

旸演变成阳。清代文字训诂学家段玉裁言：“旸，各本作阳”。所以，阳谷山就是旸谷山，《水经注》中说的“阳谷之地”就是旸谷之地。

阳谷山、鱼山（曹植墓）、清、师耳山、黄河（古济水故道）鸟瞰图

阳谷山东边师耳山上的“天书”。

太阳—桑树—蚕—麦穗—蜀黍—曲阿等

古阿井

在阳谷县阿城镇的古阿邑城中，阿井碑记：海内古迹莫先于此。

孙星衍撰文《阿井碑记》有言：海内古迹莫先于此。

古阿邑以及汉代东阿县遗址，城墙遗址还有一些。

民谣“咕咕谷谷”

豆子，古名菽，五穀之一。

阳谷伏城建设前，有一片野生豆子（菽）保护区，那种菽豆角很小，株茎蔓藤状，爬秧。五年前曾去游玩，那时还有。

黍。 非黏曰稷。

这棵黍是野生的，发现于阳谷新“谷山”初筑时，应该是南湖深层土带出来的古黍种子重生。

文中另外一束黍，去年发现于阳谷县城东公墓。

麻，早期五谷之一，鲁西平原到处都能看到。

向县里提个建议：

希望能在谷山公园种植小面积的五穀，让谷山的穀文化更直观一些，可作为活教材示范园，让下一代知道阳谷是伏羲（一说神农，传说阿井为炎帝所掘）“教民种五谷之地”，认识五穀、百穀，让世人明白人文天下第一山是谷山。

也希望相关部门关注古黍、古菽，再次挖掘研究和保护。

谷山公园

此谷山是近年重筑土山，在城北。上一代的谷山在老城中心，旧志记录为“培塿”。另说：“治在谷山之坤离”，就是县衙在大隅首西南方向，今紫石街西首北，老外贸公司院内。

自1006年“阳谷迁孟店”以来，谷山又再次变迁，也越来越高了。这种文化迁移现象似曾相识，没错，前面文中叙述的阳谷山到小泰山，又到大泰山最后定格，就是模板。

文化演变，各领域都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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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棠邑，堂邑

柳，柳舒城，聊城

越南的粽子，天圆地方。

千年的角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