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作者:马耀星</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1981年生人,2005年毕业于西北师范大学汉语言文学专业,后一直在靖远一中从事语文教学和班主任工作,工作之余喜欢码码文字,追念过去,憧憬未来,执着坚守,原字原味。</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朗诵:孔庆翠</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0px;">清明塬上</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去西塬老家,已经在路上,随处可见的都是熟悉的,多少年了,还是很少有变化,也难怪人们不安于现状,要从这里走出去,留下的都是一出出的残壁断垣,稀疏的榆树或者槐树,守护着少人的村落,没了人气,但是春天到了,却不少生气,地里栽培的杏树和温冠果树都已枝枝吐翠,薄膜铺满山野,这是育种玉米地,看来又是“一年之计在于春”啊!对于干旱少雨而绝收的西塬人来说,靠着土地养育的信念从没死去,这正如路边一簇簇的野蒿子和牵牛草一样,从没有死心要离开这里一样。</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车子平稳的行驶在柏油路上,西塬山大沟深,路途遥远,山路十八弯,且路陡坡长,向上时马达轰鸣,逶迤漫漫,向下时,旁有万丈深渊,使人临之而胆战心惊,所以这样的路途需要过硬的驾驶技术和很好的车况才够安全。我是习惯了这样的路途跋涉,所以缺少了畏惧感,今天第一次待着老婆和小儿子一起去,对他们来说这是全新的,陌生的风景,爱闹的儿子这个时候坐在车里很安静,不知道是新奇打动了他,还是山路的陡峭坚险惊呆了他,一路上几乎没闹腾。妻子是不是的望着车外的悬崖惊出了声,现在去西塬的路况已经好太多,柏油路,水泥路都已配套,许多弯道都已经改直,并且现在的车子都有助力,司机也消闲了许多,所以那种不习惯的夸张的害怕已经挥去爪哇岛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现在对于西塬的感情就是每年都有去上坟,在基本上不曾涉足,最亲的人都已经搬到城里和刘川了,没有事务就不去了,况且自己不驾车,上去当天就回不来了,所以应该会逐渐的熟悉的陌生了。还好这里的变化始终如一的不够惊人。</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春天里,本该是播种的季节。西塬的劳动力基本都是输出了,留下守护家园的都是“夕阳红”了,有时候听到调侃,一个村子遇到婚丧嫁娶的事,要宰头猪都完成不了,可见有生力量的稀缺。西塬的大片的土地都已经以低廉的价格承包给力外面的老板,进行大规模的统一粮食种植,或药材,或土豆,田地里罕见的出现了大型的农业机械耕作。夏天倘若多雨水,整个田野也是绿油油的一片,再加上高原气候,让人在溽暑里感到少有的清凉,晚上甚至要加上外衣才行,睡觉是要盖被子的,真有“早穿皮袄午穿纱,围着火炉吃西瓜”的意境。</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国家在西塬执行退耕还林,鼓励大量的植树造林,所以山坡和许多田地里都载满了各种各样的树种,基本都是耐旱的乔木,近几年已经初具规模,生长的季节,蓊蓊郁郁的,碧绿的山坡此起彼伏,似乎不像是那个秃山童岭,干旱成灾的西塬了,你不得不叹服人类对自然的改造力量,惊天地泣鬼神。</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薄膜玉米栽培技术的推广,让这种原来在水田种植的农作物也闯进了西塬的原野上,政府的大力扶持鼓励,现在的西塬人已经不在固执和坚守,对外在的推广和新技术的应用也已经了然于胸的接受了,执行了。这种耐旱的作物也没有辜负西塬人的热心,不信你看看西塬沟沟壑壑的羊群你就知道西塬人对他现在的爱有多深,养的育肥玉米功不可没,所以连年来种植面积在井喷般的增长,甚至让西塬人一直以来的亲睐的小麦也难以望其项背了。在秋风瑟瑟里,那沉甸甸的玉米棒子让西塬人感到这不是梦,这是一年来最有保障的收获,车载着黄澄澄的玉米驰骋在乡间小路上,人与人之间碰面打招呼的言语都是那么的喜庆和祥和,玉米的种植拯救了西塬不适宜人生存的断言。</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呼吸着家乡热忱的泥土气息,车子穿行在原野上,碾压的泥土升起来顺着车壁像雨水般的流下,春天里太过干燥,这段土路已是松散,汽车像是行走很深的积水中般,车内土味呛人,儿子和妻子才感到西塬的与众不同的气息。这时候依稀可见熟悉的泥胚房,我们的老家就要到了,这样儿子和妻子才长长的出来口气,可能刚才那段泥土路震慑到他俩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在爷爷的坟上,我说,儿子跪下,儿子还真的依着妻子跪下了,我告诉他这是爸爸的中塬爷爷(中塬是我老家的地名,儿子经常在岳父家生活,所以管父亲叫爷爷,岳父也叫爷爷,孩子可能感到这好混淆啊,所以就叫父亲刘川爷爷,岳父大芦爷爷,呵呵,小孩真逗),儿子重复我的话:爸爸的中塬爷爷,惹得我们都累了,他也夸张的掩嘴大笑,完全是光头强的姿势。</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回到村子里我带着他们去了老家的院落,已经破落不堪,夯土墙坍圮斑驳,院里杂草丛生,破陋的街(gai)门楼,门锁把着,未能进入内院,可以想象里面的狼狈不堪,门前的那两颗老槐树始终孤独的守护着院落,或许是患难与共的伴侣,干枯的枝丫快伸落到地上了,气候的原因,还没有吐蕊,看着着破败心里酸酸的,这是我生活过十几年的家呀!我来看你了,你却已是这样的狼狈,叫我情何以堪?!</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这在心酸,沉浸在对岁月的感慨中,听到了几个人的声音,走来的是本家的大大,麻麻,四爸和尕爸,我连忙给妻子和儿子来一一介绍,他们招呼去家里喝茶,我们婉言谢过,其中的大大是个幽默风趣的人,对着妻子说:“ang,暂回来看看,留个念想,以后说起来还有这么个地方,还碰见这么一个臊大大……”言语下惹得大家哈哈大笑。</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在大家的深情挽留里我们挥手告别了西塬,踏上了归程……</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