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当你喜欢回忆的时候,你就老了。 回到老家,看着大门前的水泥石板已经布满青苔,湿漉漉的一地。我想起,那几岁的小女孩,看见一个蜿蜒的活物从眼前经过,滑溜溜的抓它不住。“你跑,你还跑,你再跑.....”“抓不住你吗?听会抓蛇的哥哥说抓住七寸就好,或者抓住尾巴把它抖晕。”这是当时女孩的想法,就不信治不了你! 当妈妈回来,就看见一个女孩旁边摆着一条很小很小,筷子粗细长短的蛇,已经被女孩抓住尾巴当成绳子左边抽打一下台阶右边抽打一下台阶,已经昏死过去。<div> 是一个矛盾的个体,很有韧劲,也喜欢轻易地放弃。</div><div> 现在,遇事有时候还是如此,喜欢问为什么?凭什么?喜欢四个字“事在人为”。童话故事看得太多,相信一切向前。哪怕不占天意如此,不占得天独厚,我也相信做自己的事,结自己的网,准没有错。</div><div> 就像以前对自己的舅妈颇有微词,因为读小学的时候在外婆家,外婆每次悄悄给我煮鸡蛋吃,舅妈看见总会忍不住吵吵嚷嚷。现在,我爱着我的舅妈,因为她也会在我读高中时托低一个年级的邻居的小孩给我带柑橘,带肉粒炒的香喷喷的咸菜给我。</div><div> 人,是多面的,我们都看他的好,我们自己就解脱了。</div> 小时候也喜欢飞檐走壁。家里飞镖,真钢刀,真剑也有。也喜欢调皮捣蛋,把邻居家墙后的阴沟上面的树根一根根扒拉出来,松散的泥土堆满了檐沟,我就被号称“铁匠”的妈妈噼里啪啦屁股打肿。喜欢把壁虎放在口袋里让我外婆掏口袋故意吓她,我知道她不会骂我。可惜她已经在好几年前的初一离开我而去。所以,过年的时候我恰恰都不是特别开心,它在提醒我最爱你的人已经不在。<div> 然后别人家的女孩还在打猪草的时候我已经在和出过书的姑爷保持密集的通信,喜欢上了集邮、看书、自己把科技小制作的书研究着做手工,也喜欢爬到后面的小山坡归拢一堆堆野草点燃,听劈啪啪啦的火声,看着蹿高的火苗,疯狂热烈,彻彻底底,莫名地兴奋。</div><div> 是一个矛盾的个体,既热烈又沉静。</div><div> 喜欢听别人说话,看她们如蹿高的火苗,热烈、纯粹、嬉笑怒骂;也喜欢在学生面前絮絮叨叨,装疯卖傻。</div> 一马平川的平原,门前还有滚滚的河水,每当下大雨涨洪水,要走半个小时才能看见一座桥,过桥,再按原原本本的路从对岸走过。这种时候,许多和这边的小孩就不去上学了,我们不同年级的五六一群走一个小时去学校,老师会夸奖。<div> 这平原,闲暇时喜欢看看,走走,就一圈一圈被遛了不知道多少遍。</div> 家旁边,走五十米,有一个池塘,池塘一圈的几兄弟,杀羊的杀羊,杀猪的杀猪,上等的羊,上等的猪,粮食精喂,不添饲料,土里放跑,一直延续到现在,我们,搬到城里还是会回去买他们的羊肉、猪肉、放冰箱里。<div> 今日回去,正看见挂着三头,地上正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着一头,想拍照来着,突然还是觉得应该给羊一个体面,一个尊重。</div><div> 旁边套着的两只羊,竟然让我感觉到它们好像已经知道自己的命运,相依为命,瑟瑟发抖。</div> 父母现在都是做的酱肉,健康绿色。好多年没有看见围起来烟熏腊肉的。看着特别有感觉,年味果真农村更浓。 每次回来,邻居长春叔都会给这给那,屋后的婆婆也是给鸡蛋给小菜。藕是小事,挖藕是大事。带了两套礼物给她们,算是提前拜年。 一树的烟火,家乡的温柔,永远的守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