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忆遊记（二）

老吴

卧忆遊记（二）

中秋节刚刚过去，和朋友闲聊，唠起了桂花，忆起一段往事：

九五年仲秋在江西上饶那日傍晚，与朋友吃酒后执意拒其相送，独自沿饶河岸边信步遊赏回店。岸畔除便道外多是坡麓，草树繁茂，稍有宽平处零星星散建屋宅。其时夕阳衔山，赤霞满天，青山绿水间心神俱爽。于半途中忽闻花香阵阵，次第袭来，沁人心脾，好奇之下，循香而去，走了足有里余，见路旁有一宅院，中有一棵桂树高逾两丈，粗近一抱，上面金花无数，缀满枝桠，袭人香气自它所发。院中无人，只一旧式老房，凑近花窗看，屋里有一老妇缝纫机前做活，见我探望放下活计出来，我见惊动主人，先行告扰然后请教她，老人慈祥谦和，每问必答，告曰此是桂树，树龄具体不知，至少半百以上。久居北国，因是初识桂花，讶异它的小巧精致，香气竟会逸出那远，喜爱之情溢于言表。见我如此，老人从旁边取来柴刀斫下好大一个枝桠送我，心甚感激。细看那桂花只米粒般大小，花色如金，四瓣分绽，花蕊细柔，簇簇互生，香气扑鼻。又寒喧些时，告辞出来。此时夕阳已没，西天仅余残红，暝色苍然，市区华灯初上，河水如带宛延于两岸青山灯火之间，嗅着花香欣赏清景，怡然自得。过河时桥窄人多，将花枝搭在肩上，时有赞赏之声入耳，心甚得意。直到宾馆，服务小姐见状拦下，建议修剪一下，折下几个枝杈扎好给我，合手谢过回到房间，那一夜馨香陪伴至今未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