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的美篇

白石

诗情画意之马兰花的梦

这雪野里，

曾经开放着许多野花，

其中有我最喜爱的花

一一马兰花。

她不如野蔷薇那样艳丽，

只有几片紫而偏蓝色的花瓣，

我喜欢她的朴素。

她也不像其它野花那样挑剔环境，

而能生长在荒漠戈壁，

更偏爱扎根于戈壁军营，

我喜欢她的坚韧和忠贞。

然而，

在雪的季节里，

那俏丽的身影，

被埋没在雪的绒毯下面。

我轻轻地，

拨开一片片雪的绒，

终于发现了她！

啊，

冻得枯萎的马莲叶间，

珍藏着马兰花的幼芽，

是那样的翠绿，

犹如一角破碎开来的翡翠。

我看得出来，

她在雪的深处，

瑟缩地做着春天的梦：

老古榆伸下了挂着榆钱的长枝，

拍打着潺潺溪流的波浪……

水珠溅到绿色的莲叶上，

晶莹地滚动着。

我看得出来，

她在雪的深处，

瑟缩地做着夏天的梦：

野草长了一尺多深……

她在丛中，

睁大蓝色的眼睛，

把希冀托给，

蓝天上缓缓流去的浮云。

几只褐色的小蚂蚁，

缠绵在花芯的周围，

在贪婪的吸吮着什么。

我看得出来，

她在雪的深处，

瑟缩地做着秋天的梦：

小河旁的芦苇塘，

晚上，

夜公主将一把繁星撒在水面上，

星星与那边营房的灯光交织在－起，

霓虹般的碎影，

在秋风吹起漪涟中快乐的跳动着。

啊，

她的梦，

亦是我的幻想，

幻想终与空想有别，

雪便赋予实现的可能。

……此时，

见那幼芽冻得冷冷发青，

可怜、可敬！

吟雪的诗人，

将雪撒在幼芽上，

撒在未来的花瓣上，

默默的告诉她，

也告诉我：

雪是万物的精魂，

虽然是冬，

它却隐约着春的消息

一九七三年冬

于马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