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选择——腊梅花开的惊喜

苏菲航

苏菲航/文

　　

冬天来了，每隔几日，我就去房头看看那几棵腊梅树，望望它的花骨朵长成了啥样。今天又从它的身旁经过，突然惊奇地发现，有棵腊梅树，竟然开了几朵小黄花。

如果把腊梅花开的时间，也用“十月怀胎”来比喻，当下它们也就是五、六个月的“小胎儿”罢了。刚刚立冬的那几天，我看到它的花蕊像一粒粒小绿豆，在腊梅枝上依次排列，恰似站岗的小哨兵。我想，它之所以叫腊梅，或许因为它是在最寒冷的腊月开花之故，可现在还是初冬，它怎么就这么着急地开放了呢？其它的几棵不仅没有开花，花骨朵还小着呢。

我仔细观察这棵与众不同的腊梅树，也没有发现它特殊的地方。腊梅树干的粗细高矮、叶子的大小颜色，与土坡上的几棵腊梅树没什么两样，但那盛开的几朵小花，蜡黄蜡黄的，那么亮眼、那么傲娇、又那么独一无二地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正在我百思不解之时，倏忽间的一抬头，太阳直射眼睛，我赶紧低下头，发现阳光洒满了这棵腊梅树的枝枝叶叶。我恍然大悟，原来是它独特的位置，阳光的垂爱，才使它早早的开花啊。土坡上的那几棵腊梅树，有的被楼头的影子遮挡了太阳，有的与周围茂密的竹子紧捱着，太阳每天能照到的时间很少，不像开花的这棵，清晨旭日沐浴，中午阳光灿烂，下午夕照眷顾。所以它就早早的、超群出众地开花了。

它的花开的这么早，其它的腊梅树一定很羡慕，很嫉妒。它们会想，我们和你一样，春夏秋冬风霜雨雪相伴，你怎么就比我们能得到那么多的阳光和温暖呢？你早早的开花，吸引了那么多赏花人怜惜、爱慕、情深的眼神。你在的那个地方，夏天的风先从你身旁经过，你的枝桠叶子随风摇曳，但我们却被身旁的高墙、繁竹遮挡得严严实实。最可恨的还有那些飞来飞去的蚊子在身边嗡嗡乱叫，搅得心烦意乱，这不公平。

是啊，不公平，那是因为站的位置不同，这又能怨谁呢？开花的腊梅树说，夏天凉爽的风，可能吹拂不到你们的身旁，可高楼和竹子使你们少沥了风雨。夏日炽热的太阳晒在我的头顶，那炙烤的滋味比蚊蝇骚扰更难忍耐啊？

我想，早开花的腊梅树，也一定付出了它的心血和努力，为了它的花儿早日绽放，日夜地期盼，孤独地站在太阳下的寂寞，被嫉妒、冷漠所伤害，也是其它腊梅树体会不到的。

我喜欢这早开的黄黄的腊梅花，喜欢它的勇气、它的执着、它的坚强、它的一马当先。它玲珑剔透的娇姿，沁人心脾的暗香，更令我心醉神迷。

可是，植物生在哪儿，长在哪儿，死在哪儿，只能听天由命，但人可以选择。

钱学森和邓稼先等选择从异国回到祖国，于是有了祖国的“两弹一星”; 朱德和陈庚选择离开军阀和蒋介石，于是有了新中国的大元帅和开国将军; 蒲松龄对封建科举如灰的心，选择了写鬼写妖，于是留下了对那个时代罪恶的控诉和对人间美好情感期盼的颂歌;鲁迅从日本回到中国，选择了弃医从文，唤醒了一个民族的灵魂; 我一生选择做一棵小草，至今也不懊悔；我女儿选择在风雨中拼搏，艰难也不回头……，人生首先不在怎样努力，更重要的是如何选择！

（写于2021、11、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