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愁——老家下雪天

车王文化

　　今天下了一场小雪，无声无息地将车、路、枯黄的花草盖得严严实实。向楼下望去，楼宇之间的空地上只有一串脚印，不知是谁家早起留下的，已被飘落的雪花隐去了大半。 　　痴痴地站在窗前良久，只到从窗缝钻进的风吹得我脸抽搐了一下。我在想，老家的人们是不是正在抄雪了。

小时候，老家村里没有瓦房，都是清一色的土顶土坯房，每逢下雪后，大人们都会拿上扫帚上房抄雪。尤其是清晨，最爱缩在被窝里听屋项上“吱吱咯咯”的脚步声和雪被抄落在地上的“扑扑”声。那时的我们不会堆雪人也不会滚雪球，只会在哥哥姐姐的语文书上傻傻地看“雪人”和“雪球”。遇到过年下雪，那是最愉快的，总是将鞭炮拆散，单个儿插进雪堆里点燃，呲的雪漫天飞，小伙伴们欢呼雀跃，争论着谁家的鞭炮威力大。

小学初中的时候，下雪的感觉就是天冷得出奇，教室里的“别列器”（方言，就是火炉子）对一个诺大的屋子起不了多大作用，手和脚总是冻得光疙瘩，天暖了奇痒难忍。那时对雪的快乐就是将铁铅笔盒擦干净，装满雪压结实了，一块块地和同学们分着吃，感觉那就是课文里所说的“雪糕”。清楚地记得我制作“雪糕”的铅笔盒正面印着“武松打虎”，里面是“九九乘法口诀”。那时雪化出的水很洁净，大人们把干净的雪放在瓮里化着，说雪水沏的茶，味儿正。那时对雪的“恐惧”莫过于每逢下雪，语文老师就会让我们依“雪”命题写一篇作文。从“第一场雪”写到“又一场雪”，从“瑞雪兆丰年”到“来年枕着馒头睡”，从“偷偷地帮李大伯扫雪”到“悄悄地帮王大妈扫雪”......绞尽脑汁、千篇一律、年复一年，现在想起那些作文还能乐出声来......

　　远眺城郊他乡的村庄，红色的瓦项上也覆盖了一层薄雪。想着老家村里现在已看不见土顶的房子，以前的旧房子有的已翻建，有的已改成瓦顶，有的已成危房被拆掉了。现在的人们已再不用上房抄雪，只需拿把扫帚“自扫门前雪”就可以了。

老家的下雪天，你也记得吗？

（图/文 邱升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