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性启蒙,始于说笑中(渔业队记事之七)

研究孙

<p class="ql-block">文字:原创</p><p class="ql-block">图片:网络</p> <p class="ql-block">  刚插队到渔业队,队长见我个头矮小身子单薄,加上又不懂养鱼捕鱼,便安排我跟妇女一起干活,做些扯草、锄地、摘黄豆、割禾、插秧之类的事。</p><p class="ql-block"> 十来个女的,除了曾姨是个二十大几的“老姑娘”,其她是清一色的堂客们。手上干活嘴巴不停,先是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些东家长李家短的事,聊着聊着就聊到了裤裆里,聊到了床上,便哈哈不断,笑得前仰后合,笑得嘴巴合不拢。</p> <p class="ql-block">  堂客们起堆的地方,聊任何的话题都容易搬弄是非,发生口角,唯有聊裤裆里的那点事才不得罪人,才你开心我开心大家都开心。在渔业队的堂客们看来,床笫之事是一个永恒的话题,百聊不烦百聊不厌。谁谁谁偷人,谁谁谁养汉,谁谁谁被公公扒灰,谁谁谁被小叔子沾了便宜,讲得有鼻子有眼,讲得活灵活现,细节具体,情节完整,好像她在边上录像似的。</p> <p class="ql-block">  不光讲别人,也有“家丑”外扬的,讲自家男人这好那好,就是一样不好:干那件事瘾重大于体重;讲自己如何地烦那事,脱了裤四仰八叉往床上一躺,任由男人如何弄,男人发闹骚,说这哪里是日堂客,分明是在日死尸。</p><p class="ql-block"> 张堂客对着王堂客半开玩笑半当真:你屋里男人只怕在外面有路呢,有人看到过他与某某堂客从黄麻地里出来。王堂客听了打哈哈,说打死我都不信,自家的猪都没得糠恰,他还会去偷人?他要真有那本事,老娘给祖宗烧高香。一番话让张堂客不再作声。</p> <p class="ql-block">  呃呃呃,你们讲话注意点,这里还有童子伢子呢!终于有人注意到了我。有人立马接话,儿童不宜,不讲哒不讲哒,猜谜语:一根棒棒三寸长,一头有毛一头光,放进去干干净净,拿出来滴水流浆。一阵哄笑。出谜的人故作一板正经:不往歪处想会死人啊,刷牙!</p><p class="ql-block"> 笑声里,干活不觉得累,时间还过得飞快,笑着笑着就到了收工的时候。</p> <p class="ql-block">  现在回想起来,当年那些“污”过我耳朵,让我面红耳赤过的说笑,其实是对我进行了性启蒙,给我补上了缺失的一堂生理课。</p><p class="ql-block"> 这一课不来自书本,不来自课堂,不来自父母亲,而是来自渔业队一群识字不多,讲话带脏字的堂客们,这叫我如何不感慨,如何能忘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