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飘来远去的记忆

高人（魏天军）

图：大寒 　 1月20日，腊月十八日，大寒。武汉晴转多云，2级东北风，雾霾。 大寒，是一年二十四节气中最后一个节气。大寒在岁终，大寒一过，冬去春来，又开始了新一年轮回。 早上8:00时，我在常青花园二分之一中心21楼家里，梭开阳台窗户，远眺武汉三环路上东来西往的汽车，穿行在雾霾中，不见“庐山真面目”，只有不绝于耳的汽车马达声；汉口鳞次栉比的高楼，在雾霾笼罩下，看上去一片雾蒙蒙，根本看不清耸入云天的高楼。 图：远眺武汉三环路内的鳞次栉比的高楼被浓雾笼罩朦朦胧胧 图：早晨没有雾霾的汉口三环路 　站在高楼俯看常青花园中路，街道两旁挂起了串串大红灯笼，红遍了整个街道，过年的味道渐浓了；看花园中路远处的高楼，晨雾似乳白色的薄纱，缠绵缭绕，如梦如幻，让人有种飘飘然的感觉；晨光被浓雾遮掩着，难显霞光万道，冲破云层，红霞满天的风姿。 图：常青花园中路街道两旁挂起了串串大红灯笼红遍了整个街道过年的味道渐浓了 图：作者用手机拍摄的常青花园中路雾罩的夜晚圆圆的月亮红红的灯笼亮亮的路灯隐隐的高楼浓浓的年味 图：花园中路远处的高楼晨雾似乳白色的薄纱缠绵楼盘如梦如幻让人有种飘飘然的感觉 图：没有雾霾的花园中路上的高楼 　天天的雾霾，何不来场雪呢？冬天，如果没有雪的渲染与丰盈，还称得上真正意义的冬天吗？不要急，我查了一下中华万年历，天气预报小年前后有小到中雪。不是急呀，因为雪可以洗涤雾霾，让天空变得干净；雪可以兆丰年，让农民喜获丰收；雪可以演绎浪漫，让我重拾远去的记忆。我多么期盼纷纷大雪如约而至，去迎接一个天空干净，空气清新的新年。 　时间就是这样出奇的巧合，我记得38年前的1984年1月20日，也是腊月十八日。与38年后的今天阳历和阴历日惊人的一样。 图：1984年1月20日腊月十八日 图：2022年1月20日腊月十八日 　那年的那天，我和爱人结婚的日子。我们在天门卢市老家，面对冰天雪地，许下了终身相守，白头到老的诺言；我们在卢刘渠路，踏着皑皑的白雪，高歌了一曲琴瑟和鸣，花好月圆的歌谣。 今年的今天，我和爱人结婚38年的纪念日。我们经过南来北往的沧桑，东奔西忙的坎坷，联袂演绎了38载的生活长剧；我们历经春花秋月的洗礼，风霜雪雨的考验，携手走过了38年的人生旅途。 图：天门市卢市镇卢刘渠路作者和爱人曾经携手走过 图：诗题红叶玉种蓝田（网图） 图：作者和爱人1985年在老家门前憧憬未来 　那年的那天，天门卢市老家，天气异常寒冷，气温零下10度以上，我见过有生以来最大的一场雪，大雪染白了天地。 今年的今天，武汉常青花园，天气不冷不寒，最低气温4度以上，我见过最长时间的雾霾。庆幸的是，2021年12月25日，圣诞节，我在天门市城区，见过了一场小小的雨夹雪。 那场小小的雨夹雪，对于2021年冬天的天门来说简直是一种奢侈，难得一见的雪。可惜雪下的太小了，下在地上瞬间就化了。我只能在北风头街口地上，或在小区停着的汽车顶上，能看到堆上的一层薄薄的雪粒。雪虽小，那是给新年发出的邀请；那是给春天发出的短信。 图：作者天门侨泰小区家楼顶上的雪粒 图：作者住的天门侨泰小区汽车顶堆了一层薄薄的雪粒 　早上8:30时，我迎着寒风，撑着一把伞，冒着纷纷扬扬的雨夹雪，走出了侨泰小区家门，到友好菜场去买菜。 雪，在风中飘飘扬扬的落，我在雪中行，耳边沙沙落雪如耳语；风，在雪里呼呼嗖嗖的吹，我在风中走，脸上萧萧寒风似刀刮。 雪粒偶尔飘进伞里我的脸上，有种凉凉的冷刺刺的感觉；脚踩在地上的雪粒软软的，发出吱吱的响声，留下痕迹瞬间即化；走在迎风口的道上滑滑的，稍不留神就有跌倒的可能。 我有意思把雨伞收拢了，去享受雪飘的感觉。任雪粒飘呀飘，雪粒不断飞到我衣服上，虽然没有立刻化掉，但像沾上了一朵朵绽开的花，好惬意哟；我张口吸了一粒雪，化在口中凉爽爽的，别有一番味道，真冰爽呀；我用手心去接那空中飘逸的雪粒，好像一朵绒花，翩然于手，却沾手即化，好逗乐哦……真好，我早上的一些情绪或情愫，已被这场雨夹雪慢慢的融化了，或无声无息的散去了。 图：打着伞过马路的行人（网图） 图：用手心去接那空中飘逸的雪粒好像一朵绒花翩然于手却沾手即化好逗乐哦 　那时那刻，我好像在用心感悟那场雪，用心倾听那场雪。听飘落的雪花，洋洋洒洒，如同倾听生命的节奏；听翻飞的雪花，忽上忽下，有如拥有一份洒脱的心境；听旋转的雪花，雪卷雪舒，恰似卷舒着万像更新。听雪飞、雪落，听雪转、雪旋，我思绪随着翻飞的雪花，回到了己远去的上世纪84年代那大雪纷飞的元月里。 图：作者站在天门家的楼顶听飘落的雪花洋洋洒洒如同倾听生命的节奏 　那年那天，我和最爱的人牵手走上了用白雪铺成的红地毯，走进了用雪花点缀的婚姻殿堂；那老屋门前我自写的“诗题红叶，玉种蓝田”的婚联，在白雪的映衬下，更加喜庆溢彩。于是乎，我对冬天特别是冰天雪地的冬天有一种执拗的喜爱，因为雪曾经让我沉浸在白色的浪漫之中，是雪承载了我甜蜜温暖幸福的记忆： 　那年的腊月天，天气异常寒冷，连续的大雪，如鹅毛、像柳絮，洋洋洒洒地飘落到了田野中、树林里、屋顶上。把田野飘白了，把房顶飘白了，把树林飘白了……远远望去，犹如童话世界一般的纯洁与美丽。 那天没有风，雪后初晴，太阳照在雪地上，十分刺眼；老屋瓦沟边的水滴结了冰，成了晶莹的五线谱，剔透明亮；树枝被冰雪凝固了，直楞楞的伸展着，不用力撞碰雪不会掉下来。世界好像停止在这一刻，沟渠流水也停下了脚步，只有我们家厨房冒起热腾腾的袅袅炊烟。虽然天公作美，但天气更寒冷，这并沒降低结婚热闹喜庆的气氛，整个家房前屋后洋溢在喜庆氛围之中。 图：大雪飘到树林把树飘白了（网图） 图：作者老屋的屋檐瓦沟边的水滴结了冰成了晶莹的五线谱剔透明亮 图：作者雪中留影 　上午10时左右，参加婚礼的亲朋好友络绎不绝来到了我的家。有卢市镇的干部，大队的干部，亲戚朋友和同学等。我记得前来贺礼的最少2元钱，最多的5元钱。么舅爷当时还在部队服役，正回家探亲参加了我的婚礼，送的礼最多，30元。镇上的干部，大队干部送的是印有喜字的热水瓶、脸盆等。 中午，喜宴结束后，“娶亲”队伍在彩旗引路，声乐前导，锣鼓随行，鞭炮齐鸣中出发了。一路上，4个少年手扛4面三角彩旗走在最前面，2个肩扛红色灯笼，打着太锣的俊男紧随其后，紧跟着的是喇叭手和锣鼓手以及“娶亲”人员。“娶亲”人员中都是我的至亲中的长辈，挑“亮货”的人员是年龄大一点族亲，抬嫁装的是亲戚朋友同学等。 “娶亲”队伍浩浩荡荡到卢家大湾后，新娘家的酒席还沒有散。“娶亲”队伍只好在东风支渠路上稍作休息。 当“娶亲”队伍来到新娘家门前时，先是鼓乐同奏，再是鞭炮齐鸣。一阵鼓乐鞭炮后，开始喊门，递红包，开大门。门开后，德茂大爷提“香篮”进门在神龛上香，我到闺房给新娘的伴娘红包，待所有礼节程序完成后，稍歇片刻就“发亲”了。新娘在铺着红地毯的屋里，跪拜神祖和爹娘后，在伴娘和哥哥嫂子们的簇拥下出门了。又是一阵鼓乐鞭炮。“娶亲”“送亲”队伍在卢家大湾中穿行，一路鞭炮锣鼓相送相迎，声乐欢笑声不停，好不热闹喜庆。最为搞笑的是，卢家大湾的青年男俊们上演了一场场“恶作剧”。迎亲队伍一路走，一路推搡“启亲人”，有的甚至手握雪块投掷“启亲人”。鞭炮的烟雾中穿梭着雪雾，场景十分壮观。 　在迎亲回来的路上，我像“范进中举”一样高兴得不得了，不时偷偷的瞄一眼心仪的新娘，有一种别样的幸福与甜美。红红的嫁衣，黑黑的长辨；嫩嫩的红脸，轻轻的盈步；炯炯的美眸，烁烁的弯眉；彤彤的红唇，羞羞的洁齿；白白的皮肤，纤纤的细腰。真乃“雪中有佳人，娇容绝红尘”。 图：作者爱人年轻时羞涩的笑容 　这就是幸福：幸福就是下雪天的日子里，我看着心爱的人，穿红戴绿的走在雪地里，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深一脚浅一脚留下伸向身后的雪印。 这就是甜美：甜美就是下雪天的日子里，爱人甜甜的笑容定格在我心间；白雪映衬爱人光彩靓丽的倩影，印记在我心里，永远的魂牵梦绕。 新娘到家后，由伴娘拥进屋，在亲戚朋友们的见证下，黄四林同学为我们举行了结婚典礼。我们一起对神龛行三叩礼：“拜天、拜父母、夫妻互拜”。结婚仪式结束后，按照传统婚俗摆宴席、敬酒茶、收酒钱、放鞭炮、送宾客。 甜蜜战胜寒冷，冰雪见证爱情。一天就在这热热闹闹，喜喜庆庆中结束了，即将迎来的是美好的明天。 雪，本是人间美景，而有了雪的冬天，放目皆成画，点手皆成诗，我被这眼前的冰天雪地的雪之画，雪之诗所醉倒： 雪飘大地天寒严，纷纷扬扬舞翩跹；渠水清澈落雪粒，素裹银装美眼帘；步道杉树迎风翠，雪落树枝似花妍；隆冬美景我自醉，怡然自乐写美篇。 雪，本是自然景象，而有了雪的婚礼，满目是歌海，遍地是浪漫，我被那远去的皑皑白雪的婚之歌谣，婚之浪漫所缠绵： 冰天雪地红烛燃，红妆素裹牵手爱；高朋满座一堂喜，花好月圆情长在；相濡以沫到白头，同舟共济向未来。 图：冰天雪地红装素裹（网图） 图：作者和爱人相濡以沫同舟共济38年 　斗转星移，日月如梭。曾经芳华的我们，已是年逾花甲，儿孙绕膝承欢，但记忆没老，回眸恍如昨天。那雪之诗雪之画，成为我人生最美的遇见；那婚之礼婚之曲，成为我人生最美的歌谣。 图：作者和爱人已是年逾花甲儿孙绕膝承欢 图：作者八岁的孙子雪中秀萌 　我爱你，纷飞的雪。你轻盈飘逸，纷纷洒洒；你洁白无瑕，清冷高贵。你把大地染成了一片银色；你让万物穿上了洁白的婚纱；你让冬季人们的生活充满浪漫与美丽……有了你，让我和我爱的人在那白色的童话世界里，洗礼与升华了感情，情感更纯洁无暇。 我爱你，凌傲的雪。你清冷坚毅，冰清玉洁；你不畏严寒，宁折不弯。你让绿树凝成玉树琼枝；你让河水固步自封；你让屋檐挂上晶莹剔透的珍珠……有了你，让我和我爱的人在那凛冽寒雪里，考验与磨练了爱情，情爱更忠贞不渝。 我爱你，灵瑞的雪。你飘飘洒酒的舞姿赋就着田园粉装玉砌的诗；你飞飞扬扬的音韵演绎着原野银海玉田的画。你是吉祥的使者；你是丰收的信使……有了你，带给人“瑞雪兆丰年”的希翼，富裕幸福的希望。 我愿雪花化作春风，化作春风大地飞。 我愿雪花化作春雨，化作春雨花吐蕊。 我愿雪花化作祝福，让片片雪花变心语，祝福人们迎接一个春暧花开新一年的盛景。 我愿雪花化作祝愿，让点点雪花寄深情，祝愿祖国迎接一个繁荣富祥新一年的美好。 图：红装素裹江山如此多娇（网图） 二0二二年一月二十日於武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