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心如止水

美友39683055

涸辙之鱼之如如鱼饮水

水，农业的命脉，生命的源泉。伟人一生倡行。潜意识里，节约用水是儿时根深蒂固的理念。水可以说是至高无尚的完美，且赋予人品德如水。说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已成谎言。人们在向左向右的史无前例的无休止的又言是名正言顺存心很好的战天斗地的开发挖掘进程中，寻求更精准的水资源，迫使你向纵深深处挺进，要吃千米之下最最安全环保之水。先前平地挖十米之深，皆有甘醇之水已是望梅止渴，咂一口很难之事，且地表水渐少而且变味变色透明度极差又危害健康。所以过分过度的贪欲至便当下水涝干早成灾，是勿庸置疑之事，人还将为鱼鳖，涸辙之鲋鱼。水不是股票又勿如股票可比。

而今于我，又想起我那河畔沟渠掬水可饮清浅明晰的清贫洁白朴素的光景。

清清河边草，萋萋睢水洲。

我家的井水清清的、甜甜的，甜如烟火里的生活，清如日子里的人生。

在我童年的记忆里，于那井水一往情深。

天真烂漫时的我们，无忧无虑。村中那两口被尘封几十年的老土井，也许只有井底的清细的於泥和汲水时谁家落下去的瓦罐尚存且渴之难耐状，然那水的甘甜及打水时发出的小花的笑声，犹响如耳，绵软柔和。

那时，村内有井两口，一圆一方，圆者井口通经一米，方者一米五见方，口大吓人，忙时三五桶可齐下次第提水，儿时望她总有深不可测生畏之状。井墙兰砖砌壁，听老人讲，古人筑井取水极其危险，从地表砌墙圆周下挖，稍有不慎会井歪人难，小心谨慎里，筑井人是用命去行进的，一铲一铲的挖、掏，又一筐一筐地用绳子被提出，在周遭挖土均衡的状态里，一步步向地水之母靠近，上面井墙又是一圈一圈的筑垒着，小小心心里恭敬着地母龙王，幸临甘冽清泉。待完美收官，取出清甜井水时，头人焚香众人拜祭，祈愿地母龙王之水四季清凉，甘甜如蜜，当感恩于心。从此此水，取出可饮，无一丝染尘。那句“吃水不忘挖井人，翻身不忘毛主席”，永远铭记。

那口方井位于学校食堂的后方，食堂里的一口大缸是我们时常装水溢满的关心。特别是下午，老百姓下工取水的高峰期，井台上是桶桶罐罐，鱼贯出入。那进进出出的小桶里溢出的水形成的水花，响亮着鲜活着，灿烂着坠入井底，砸向激动的小面，共鸣着在井的胸膛里“哗哗啦啦”脆响，声音青纯浓烈，惬意袭人，至今想起盈盈悦耳。那兰砖砌就的井墙，被终年上上下下的桶主们磨出道道光滑的沟槽，偶有几处青苔鲜鲜，倒显出几分的生机盎然。

曾几何时，小村众生围着那不知何年建造的土井，一代一代，演绎了几多酸甜苦辣，这井那水那桶那井绳就是活的戏剧生活的源泉，小村人，生旦净末丑皆是主人。有人说，水是鱼之床，我们是鱼。想来也是，我们又何尝不是荡游在生活中的一条鱼呢。天地之间，水浸润着我们生生不息，涤荡着我们的魂灵，如水之柔之软之洁之美。日出日落，寒来暑往，那井台上印满了几代人忙碌的足迹，那条长瘦的井绳，恪守在那里，任小村人龙舞，度尽铅华。那井绳上凝写着几辈人喜忧参半的拼搏，饱含着数辈人的烟火执著。我虽好奇于那龙王治水的故事，终因胆子小，未敢涉足那甘泉之地，家里的生活用水自然是哥哥姐姐们的事。后来长大能担水的时候，也一如既往地担当些责任。

全国恢复高考的第三年，父亲带领我们破天荒地在小院一角挖掏了一口直经一尺半许的小土井，深七八米。时我们每天抽出空闲时间，用自制的小掏铲（如铁锹形砸握成圆筒状且下口小上略粗，便于存住土，裤上接一硬木长把，）掏土，一下一下地往土里戳，筒里满便一次一次地往外提出，然后磕出，再续入掘进，大有愚公移山精神。因为一次只能掏出一小手捧土，故很慢，约摸一个多月时光，掘土不止，终现为有源头活水来。当汪汪的地水漾漾地现出一泓光亮时，全家人为时不亦乐乎，掏到一定水位时便大功告成，用小桶打出一桶水来，澄了一会，立马清澈见底，盛在小茶缸里，缸底印的彩色小鱼儿图，清晰游动，恍惚活的一般。这第一品水当然先让爷爷品尝。爷爷乐呵呵的，益于言表。付出皆有回报，当然心依然感恩地母之水。父母小孩依次品尝，自觉凉爽，透人心脾。我一改往日之胆怯，趴向井口，向井里的龙王问长问短，坐井观天的蛙儿是否想出来见识见识，究竟外面的世界有多大。那小猴子是否把那千年的沉月捞走了没有。然龙王始终缄口不言。

放学归来，我和妹妹一起肩负起取水工作，打满一缸水，感觉不费吹灰之力。每每取水时，那桶沿系有一小铁块的桶儿，在水面一歪头便“咕咚”一声，惬意地满了，满桶的幸奋被提了出来，这时洒落的小水珠儿依旧快乐落下，照样是“哗啦啦”响，声音愉悦心头，那声音就是水儿开花的声音，歌唱的声音，充满灵性的声音。水花的绽放是没有季节的，正如我们每天消费着她们一样，用心经营，心存感恩，你的心情会和水花一样性灵相通，晶莹剔透，圣洁柔美。从那时起，许多灿烂精美的故事装进了我童年的背篓，以至于后来随时回味无穷。

后来，邻村人从外地学到打手压井的技术，父亲也请来了打井师傅，邻居帮忙，八九个汉子轮番抖动井锥，在号子声中，花了一个小时，压井洞生成（现在是电机打井很快就搞定的事，一条龙服务）。续进井管，安上井头，一上一下，洗半个小时光景，水渐渐变清。待澄清后，盆底出现极细且少的沙泥沉淀物里，有金银色的名片状，闪烁其中，有人说那就是地层里的金子，所谓的砂砾淘金，些许的一点感知而已。因为当时本地尚没有塑料管出售，故民间自制发明，用两根高直的梧桐树干（属于二年生的通直的那种，二寸粗许），中间用烧红的细钢筋打通，并严密对接在一起，十多米的样子，续进捅好的地洞里，再牢固在那粗笨简陋的井头上，杠杆原理，钢筒活塞结构，提升的过程中，地母之甘泉从那井头龙嘴里，滋滋而出，又哗啦跳进水桶里，很洒脱的样子，声音依旧甜美灿烂，水珠四溅。因为是木质，夏天刚压出的水有点臭臭的沤木味，不过出半桶之后，便甘爽无臭味了。一年后，市场上有了塑料管，各式各样的井头雨后春笋般地涌进了农家小院。清清的地母甘甜之水唱着快乐的歌，似醇浆玉液滋润在小村人的日子里，万家灯火，炊烟袅袅，其乐融融。我家自然也与时俱进更新换代，放学后压水满缸举手之劳，何乐之美。

又过七八年，电动机式离心抽水泵问世，一拉开关，那小东西便发出“嘤嘤吱吱”的鸣叫声，倾到一股清冽又喷薄而出，钵满盆溢的开心，种菜饲畜，方便多多。盛夏又可直接将水送到平房顶的晒水桶里，享受大自然太阳的沐浴之恩。近几年农村大多也与大城市比肩，家家吃起远道而来的几百米下的深层有机环保水，可以说吃的喝的是一百个放心数万个开心。人曰，有水自远道来，不亦乐乎。

有道是，随心所欲而不逾距。物极必反，有过之而无不及也。砖家开始发愁的现象，并非杞人忧天，无智的日有所思施的人口蛇吞象，会被大自然所表扬，水少质差，涸辙之鲋皆可发生矣。好在我们有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水清清兮自西来，质美美兮润华夏。老子云，上善若水，厚德载物。夫子曰，水有九德，故君子临水必观也。几千年前的圣人们早已以水的秉性赋予给了人类，至高至上的品质，无为无我的境界，可遇可求可为可不为，尽皆人意也。

关关雎鸠在河之州。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求有所得者，故节约用水君子行也，浪费水资源无异于犯罪乎。呜呼，善待万物实乃是善待自己呀。莫让甜头变苦头，惜水爱水尊水，高枕少出忧。有道是，君子敛财，取之有道，何况梁上君子乎。善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