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忆童年》:</p><p class="ql-block">童年的我 住在山脚</p><p class="ql-block">后有青山 前有溪流</p><p class="ql-block">每天盼望 过年过节</p><p class="ql-block">从头到脚 新衣新鞋</p><p class="ql-block">小的时候 村里玩伴</p><p class="ql-block">午后阵雨 结伴水战</p><p class="ql-block">一时贪玩 被罚了站</p><p class="ql-block">雨声依稀 在我耳旁</p><p class="ql-block">年少时光 渐渐淡忘</p><p class="ql-block">远离家乡 谋求生活</p><p class="ql-block">岁月辗转 心智成长</p><p class="ql-block">他乡异方 我却思乡</p><p class="ql-block">童年往事 深印心上</p><p class="ql-block">虽不再有 却是难忘</p><p class="ql-block">内心深处 真情流露</p><p class="ql-block">赤子情感 永不变换</p> <p class="ql-block"> 快过大年了,弟弟家杀年猪,回家腌点农家腊肉。涉足故乡山山水水,重返儿时沟沟坎坎,所见所闻、所感所悟,处处景致都勾起儿时的回忆。</p> <p class="ql-block"> 回忆往事,蹉跎岁月,再看如今的孩子,家乡的变化,感觉流逝最快的是时间,变化最大的是我们的心境!</p> <p class="ql-block"> 坐在堤岸斜坡,沐浴着冬日暖暖的阳光,悠然回忆起我的童年时代,那一幕幕难忘的、贫穷而又开心的童年往事……</p> <p class="ql-block"> 我们家兄弟姊妹五人,吃饭穿衣睡觉都像打仗一样。父母整天没完没了地干活,供我们姐弟五个上学念书。姊妹里我是最拗的一个,有一股子蛮霸犟脾气。做什么事都不肯认输,论什么理都要争个赢头。姐姐总是让着我,弟妹们更是不敢惹我,其实,姐姐比我大不到两岁,小小年纪,包揽了所有家务,烧水、煮饭、做菜、剁猪草,煮猪食、洗衣服……和村里的同龄人相比,姐姐几乎没有童年和少年时光,过早的被扯进了成人的世界。至今,姐姐依然象母亲般眷顾着我们这帮不成气的弟妹们!</p> <p class="ql-block"> 小时候,我不喜欢干家务活,喜欢去外出砍柴扯猪草,那时砍柴很辛苦,村民家家户户烧柴草,树木早砍光了,有的连根都刨了,一片光秃秃的荒芜景象,很难找到木柴,可我还是喜欢出门,因为到外面可以与同伴们疯玩,我们玩的游戏可多啦:跳房子、跳绳、踢燕儿,叠泥巴、捉迷藏、打游击战、抢羊肉、荡秋千、跳田坑炮、挑茶盘花、斗灯鼓牛、打陀螺、骑脚码子、水库里游泳,溪里翻螃蟹、田里盘泥鳅……玩到天色不早了,赶紧胡乱弄些柴草,松松捆扎,里面夹着茅草,外面用木柴包好,乐颠颠地背回家,悄悄把柴草放置屋檐壁角,小心地掩藏,生怕被母亲发现,一通臭骂,糊弄鬼呢!父亲总是嘿嘿的对着我笑,从不怪我收获的多少。而我呢,仗着砍柴的功劳,则可以<span style="font-size: 18px;">理直气壮地享用姐姐做好的饭菜。</span></p> <p class="ql-block"> 我五岁就开始放牛,生产队分给我家一头大水牛喂养,一天记三分工,刚开始我辨不出自己的牛,水牛都是乌毛弯角一个样,不好分辨,同伴总是欺负我,叫我去刺蓬窝里赶别人的牛,我回家哭闹不肯放牛了,后来,母亲就帮我在我家牛尾巴上扎了一根红头绳,每天给我五六颗罗花生哄着我去。那时的罗花生真香,我兜在荷包里舍不得一下吃完,过多久才吃一粒慢慢地咀嚼品味……渐渐地和一帮放牛娃混得烂熟了,就越来越喜欢上山放牛了,山上有许多可以吃的野果子:仅苞类就有三月苞、八月苞、柱头苞、酸苞子、乌苞子、田坑苞、还有蛇苞子,那是不能吃的,大人说吃了会中毒死人的,可有时候,还是忍不住诱惑,偷偷舔食两颗,大概是吃得少,也没见出什么问题。还有杨梅子、葛板子、杨桃子、木耳瓜、茶舌茶苞、甜藤子、丝茅根、鸡板子、地枇杷、胡蔓子、猫儿饭、土鸡蛋、毛薯子……当然大男孩子还会去偷摘人家树上的酸柑子、硬头梨、毛桃子,有时候还会去邻边的大队林场偷摘花生、苞谷、黄瓜、香瓜,偷扒埋在地里的种红薯,我是不敢的,因为如果被护场人员发现,是要被扯耳朵的,耳朵会被扯得绯红绯红的。母亲对我特别严厉,有一次晚上发现我衣兜里有新鲜花生,追问我哪来的?我说是大伢儿偷来分给我的,母亲还是在我脑门上重重的扣了三利爪子,警告我不许偷,别人偷来的也不许吃。父亲倒是对我宽松些,一般不会随便发火打骂孩子,只是我小时候喜欢吃桑葚,我们叫做桑苞子,熟透时乌黑乌黑的,特别好吃,父亲学医的,不许我吃,说苍蝇在上面拉屎,会传染疾病,每次我忍不住偷吃了桑苞子,嘴唇乌乌的,怎么都擦洗不干净,淡淡的印痕还是会招来父亲的责骂。</p> <p class="ql-block"> 小时候,四邻八乡,得知哪个村放电影,村子里大人孩子几乎“倾巢而出”,锣乡跑鼓乡也跑,一部《小兵张嘎》、《潘冬子》看了数十遍,百看不厌。伙伴们挟着自削木头手枪模仿嘎子瞄着对方啪啪开枪,提着桐木弯刀指着假胡汉三高喊:我是红军战士潘冬子!……后来村里通了电,村里有一户人家卖掉了一头年猪买回了一台十四寸的黑白电视机,就一个湖南台可以播放,有时屏幕还会出现雪花点沙沙的响,主人就把电视天线转来转去,效果会稍微好一点。晚上播放《霍元甲》、《湘西剿匪记》,一人收一毛钱看一晚上。我们小孩子没有钱,就趴在外面的窗户下听声音,听得手脚冰冷,感觉也很过瘾,再后来,父亲买回了一台十七寸的黑白电视机,可以收视三个台,每天来我家看电视的人山人海,不知道压坏了家里多少竹椅板凳,父母的为人自然是不收钱的,断了人家财源,落得人家翻白眼,说风凉话。</p> <p class="ql-block"> 小时候,我们最盼过年啦,从腊月起,天天扳着指头算日子,“二十三杀咹咹,二十四舂年糍,二十五做豆腐,二十六炕猪头,二十七样样齐,二十八样样腊,二十九样样有,三十夜炮仗烁、初一早头糖籼炒米茶……”。大年三十,我可以玩一整天,父亲去放牛,母亲在家做年饭,我们几个孩子围在土灶屋,趴在灶台上,闻着锅里煮沸的猪头肉香,待母亲揭开锅盖,你一块我一块,硬是把个猪头的耳朵和舌头提前给啃光了。年夜饭后,母亲帮我们姐弟们轮流洗澡换上新衣服发压岁钱,母亲是个坚强的人,再辛苦节俭也要在每年过新年的时候给我们每人做一套新衣服,这在当时许多同龄的孩子眼里是一种奢侈品,初一早上,穿着新做的花衣服,兜里揣着五毛压岁钱,美滋滋的在同伴们面前尽情的显摆炫耀。从初一到初三,三日年,不管怎么疯玩大人是不管的,村里的男女老少,都喜欢去八六一兵工厂玩,那时的八六一厂很红火,过年很热闹,大操坪里人山人海,看舞龙灯、舞狮子、彩龙船、踩高脚、螃壳精、放烟花、打礼炮、猜灯谜……也可以去剧乐部看电影,票价一毛,我们小孩子从大人群里混进去,查票的时候就钻到座椅底下,就算被逮到没票,也没有那个狠心的大叔大过年的把孩子赶出去,这样就可以省下一毛钱的戏票。别看小小五毛压岁钱,作用可大啦,那时,五分钱可以买到一截甜津津的甘蔗,三分钱买到一盅香喷喷的葵花籽,二分钱买一块脆生生的酸罗卜,五毛钱可以美美的花上三天还有剩余。从正月初一开始拜年啦,一包兰花根糖和四个桔红,一家一家的传拜,不知传了多少家,传到我家的时候,糖果开始融化,包裹的草纸已经浸透破损,晚上围着火炉,我们期待母亲打开糖果,一人一把,尝一尝,甜丝丝的美到了骨子里,剥开一个桔子,每人分两瓣,舍不得入口,水鼓水鼓涨涨在手里扭捻搓揉至鼓涨再轻轻舔食一下瓤瓣里的桔水,那滋味,就象是尝到了王母娘娘三千年一熟的蟠桃玉汁!</p> <p class="ql-block"> 童年的故事数不尽,每当想起童年的这些往事,都会忍不住感叹,那时的我们是那样的艰苦贫穷,却又是多么的有趣!多么的天真!多么的开心!今天的孩子,丰衣足食,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可是,总感觉他们缺少的东西很多很多……</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2016年1月20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