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抱锤</b></p><p class="ql-block"><b> 抱锤,这个词汇是岩石掘进中对操作者也就是钻工的简单称呼,据老工人讲,解放初期井下岩石掘进用的风锤没有锤腿,钻工打眼时把风锤抱在怀里,抱锤这个名词是这样延续下来的。而且过去打的是旱锤,岩石掘进工人在一线干不了几年就得了职业病:矽肺病。我爷爷是门头沟煤矿工人,解放前就下井挖煤,得了三期矽肺,不到六十就病逝了。现在煤矿生产环境和生产条件好多了,风锤配上了锤腿和水带,操作起来,即方便省力进眼又快,效果非常好。我在岩石一段实习三个月后,我们这批从内蒙古、黑龙江、山西、陕西等地区招工回来的矿工子弟,除个别人员走后门调离生产一线外,剩下的人员重新分配到岩石四队。岩石四队在杨坨煤矿小有名气,百人组成,人员年轻,管理严格,敢打硬仗,号称:太子队。在全国煤炭系统的岩石掘进比赛中,以月进五百三十多米的好成绩,取得了煤炭部颁发的全煤系统岩石掘进百队的光荣称号。队长陈学斌,四十初头是煤炭部下沉干部,组织能力强,敢说敢管。岩石四队在全国煤炭系统岩石掘进比赛取得好成绩与他的管理指挥是分不开的,与机电科、运输段、材料科、食堂科等后勤保障部门分不开的。在岩石四队十年的时间中,经历了岩石会战、掘进比赛N多次,下班乱点是常事,每次乱点前给队值班室打电话,下班后,都能吃上可口的饭菜,这些小事都与队长陈学斌有关联,他在矿上中层干部中有威信,干起工作来各部门都支持。</b></p><p class="ql-block"><b> 岩石四队,三个生产班组,一个机修后勤班组,总计一百人。我所在的班组班长叫乔廷元,北京朝阳区人,六九年北京煤炭学校毕业,学的是地质测量。此人对工作认真而且较真,班里给他起了一根筋的外号,1979年调到矿技术科工作,我从副班长升为正班长。</b></p><p class="ql-block"><b> 1976年初,岩石四队的施工地点是—150水平东巷掘进,巷道高3.2米,宽4.1米双道巷,(单道巷高2.9米宽2.9米)施工空间大,但安全危险系数大。第一班,就经历了八部风锤的考验,八部风锤同时转起来震耳欲聋。由于之前摸过几次风锤,操作起来也算是得心应手。施工中的工作断面大,打眼分两次完成,即:上部炮眼和下部炮眼,上部炮眼需蹬渣作业。打完上部眼后,我们钻工把风锤卸了搬到边上不妨碍装渣地点后,跟着同伴两人推一辆矿车,跟谁一组推矿车之前班长在施工会上已经安排。来到四队也算是开眼界了,过去在岩石一段时,施工是斜坡掘进,2.6米X2.6米的施工断面,坡度26度,放炮崩出来的矿渣在水的冲击下,顺着溜子板直接装入矿车。而岩石四队施工是双道运输大巷,一个循环崩出的矿渣装三十多个矿车约六十多吨,平巷装渣也是对装岩司机的检验。我们班组的装岩司机赵世俊,朝阳区人,六五年参加工作。装起渣来干净利落,开起装岩机,中间一铲、左右各一铲,三铲就装满一矿车。临时道两边清理的也干净,我们推车省时又省力。我们四组人员循环推矿车还不算累,一个多小时就完成了装渣工作,为打下面眼做好了准备。说明一下,装岩机装岩宽度二米二,两边打底眼的地方需人工用四齿耙子耙出来。耙渣可是力气活,谁在哪个位置抱锤,谁负责耙那个地方的渣。放下耙子扛来风锤继续打眼,工序一个接一个,打好眼后,领钎工用扫眼器把炮眼重新清扫一遍,放炮员背来火药装药,炮响后,一班的任务告一段落。</b></p><p class="ql-block"><b> 总的说来,岩石掘进是打眼放炮,架棚子铺道。顶板岩石结构完整时安全系数大,遇到顶板破碎时架棚子进度就慢了,还容易发生工伤事故。</b></p><p class="ql-block"><b> 当时岩石队的工人待遇比较高,一线工人四级工工资待遇,除六九年以后参加工作的没有奖金外,岩石掘进工人,每月56斤粮票,一斤白糖票、半斤花生油票,另外还有酒票和肉票,每天上班还有两毛六分钱的岩石补助。在七十年代未八十年代初井下从事岩石掘进工人待遇算是高的。井下运输及机电辅助单位工人是三级工资待遇。当时首钢炼钢工人三级工待遇,学校老师工资也就三十多元。我在岩石四队一晃就工作了十年,也算是十年磨一剑吧。十年完成了—150水平运输大巷、回风巷及采煤底板巷掘进工程,由其—150水平至+7水平架空人车斜坡(简称:猴车)施工令我记忆犹新。斜坡全长360米,26度坡。打斜坡即考验人的素质也考验体质和耐力。四班交叉作业,每班两米尺任务,我是不怕抱锤,主要是爬斜坡有些发怵。由其是斜坡掘进300多米即将与上水平找透时,是最辛苦的工作了。记得同学加战友刘文革说过一句话:只要能吃苦、不怕抱锤你就能成功,后来刘文革当上岩石四队党支部书记。经过努力工作,我也升为四队大班长了。岁月如烟,这一切都变成故事了,回想起来,辛苦了、付出了,但也得到了回报。这十年生产一线工作积累了许多宝贵经验,在抱锤的基础上,学会了领钎布置眼位,学会了铲斗装岩机装岩,学会了扒斗装岩机装岩,砍棚子架棚子支护也不外行。技不压身,这些生产技能也为后来工会劳动保护工作奠定了基础。</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8px;"> 可以说,在岩石四队生产班组,每天的工作就是打眼放炮。我们穿的工作服三百个班领一身,脚下穿的矿工靴子是二百个班更换一双。但由于风锤在打眼中用的润滑油是机油,橡胶就怕机油拿,矿工靴在掘进工作面污水中都浸泡成鲶鱼头了,穿不到200班靴子就坏了,后来风锤润滑油改成黄油后靴子耐穿些。总的说来,在杨坨煤矿井下工作25年有苦有累也有收获。工作上,赢得了领导认可和工友们的称赞,戴着大红花的照片也在食堂门前的橱窗光荣榜上展示过。</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8px;"> 简单的事情重复做你就是行家,重复的事情认真做你就是赢家!八零年,我有了自己的家,有了可爱的女儿。1979年与爱人谈恋爱休息时,我们也时常到市里逛逛公园逛逛商场,到前门全聚德烤鸭店、都一处烧麦、首都饭庄等大饭店品尝美食。家,给了我温暖同时也是我工作的动力。老伴为我操持家务,也是我写作宣传稿件的第一读者,在她鼓励下我班后业余创作写文章,写好人好事宣传稿件。退休前,被聘请为京煤工人报特约记者,我的成长有她一半的功劳。</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8px;"> 内蒙兵团六年来的经历和艰苦工作环境锻炼了我,给了我永不言败的力量。虽然煤矿工作即累又危险,但我坚持下来并取得了成功。门头沟的煤矿养育了矿工子女,为门头沟区的发展做出了贡献。我为曾经是北京军区内蒙古生产建设兵团二师十六团七连战士感到骄傲和光荣!同时做为矿工子女,接过父辈的班成为一名煤矿工人而自豪!让我们在党的阳光照耀下,尽情享受退休后的美好生活!让我们携手并肩一起向未来!</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18px;">徐永明写于2022年1月19日</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