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歌声……

化蝶

文章：化蝶出镜：化蝶 人的心都带有脆弱的，在我的脆弱中，我一直觉得，唯有歌声会哄哄它，安慰它，告诉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歌声：是快乐的天使，就好比一个祥和的早晨，一曲亲切动人的歌声，会让美好的一天都带有色彩，带给你满满的幸福和快乐。歌声：赋有治愈力，让人觉得天地有愛，人間有情。 上世纪七十年代，我所有的音乐认知，都是山西夏县541工程指挥部，那大喇叭里的红歌。那近似呐喊助威的歌声，的确让人振奋。 有一天早上，我去叫同学上学，还没走到她家门前，一个婉转低回，悠扬动听的男中音，穿透力极强的从她家方向，伴着阳光，顶着空气，不可抵挡地飘进了我的大脑，入了我的心。 “哇！什么歌，这么让人心动？谁在唱，这么如此美妙？”我的内心在激动，我脚步不听使唤地向前冲。 歌声是从同学家传来的，我想起了同学说的，她哥哥是山西歌舞团的。 那个早上，虽然没有看到她哥哥长得什么样，但这歌声，让我觉得他一定帅气的不得了不得了。 第一次，近距离听着真人在清唱，好声音让空气都在颤动，而这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和体验，真让我如痴如醉，美妙无限，仿佛时间都在静止……那个阳光灿烂的早上，我沐浴在霞光中，悄无声息站在她家窗下，呆呆的，傻傻的，仿佛一切都静止了，一直回不过神来。要不是同学等不及我，从家里出来，我真是忘记了上学。 后来，那个旋律，那个歌声，一直在我脑海回荡，回荡，延绵不息。我小心翼翼地在心里收藏，牢牢地不敢忘记，并反复回想记忆。直到有一天，我知道它的歌名是《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从那个早上起，歌声就是这样不可阻挡的住进我的心里。我发觉，每天早上我哼着歌上学，上学的路也短了，晚上我枕着歌声入睡，梦也温馨了起来。尤其是我与家姐家妹吵架后，我装作若无其事，无所谓地哼着歌，那摇头摆尾自我陶醉的神态，每次都把她们气得要死要死的，却无法发作。 那个青春，我是那样无可救药的喜欢上了唱歌。我无论从哪里听到自己喜欢的歌曲，我都要千方百计用本子记录下来，且反反复复地看，认认真真地背。那些直视人心的歌词，真是那个青春芳华，浓浓的心灵鸡汤。 喜欢歌，就像是某个雨天里的气息，干干净净，舒舒服服，是那样不可替代，不可复制。可在上高中时，我那无法忽略，那些隐藏在心里底层巨大的阴影，让我在日后人前的唱歌中，“臣妾做不到地”放声歌唱了。 那年，学校要排歌剧《刘胡兰》，我的身材和长相成为扮演刘胡兰首选。 在主角选拔中，一个山里来的同学，她的金嗓子，早被老师看好。但在试唱的过程中，她就是拽着衣角，低着头，扭扭捏捏不开口。 几个回合下来，音乐刘老师火冒三丈，怒气冲冲地环看我们，当他发现人群中的我以后，用手一指：“你，你上来唱。” 上来就上来，我怕什么？我那么喜欢唱歌，我巴不得呢！ 我站在人前，大大方方，婷婷玉立，一曲《交城的山来交城的水》让老师当即拍板定案，让我演刘胡兰。 不得不说，没有经过专业训练的我，又没有上帝的偏爱，有一副天生的好嗓音，要演一个完全用演唱表达剧情的歌剧，真是赶鸭子上架，我根本无法胜任。 最终，我不仅没有演刘胡兰，由于其他角色位子都满，我只能成了一个端茶倒水的后勤人员。那一年，那一刻，让我觉得非常没有面子，那自尊心作祟，让我从此不再在众人面前唱歌。 生活中，很多时候，有些事情，大脑可能暂时忘记了，可是你的身体会一直记得。很长一段时间，我只默默不语地在自己心里唱，一开口，就有一种挫败，一有人，我就紧张地认认真真跑调，这种恶性循环，一直让我在唱歌上没有自信，不想努力改变。 上天，也许最会安排互补，我的丈夫，遗传了他战友歌舞团父亲的音乐天赋，有一副好嗓音。我的女儿，也当之无愧的理所当然。 那些年，我最开心的事，就是听我家的廖先生和廖小姐的悠扬动人的歌声。家里总有欢歌笑语。 我总是讨好他们说：“谁来一首！有奖励，有好吃的，还有意想不到。”而每每此时，一向不让在家抽烟的丈夫，总是理直气壮挥手说到：“接旨，给朕把烟拿来。” “得嘞！”那一刻，我总是低眉顺眼把烟供上，还死心塌地点着侍候。有时候，廖先生冷不丁冒出一句，我正想美滋滋听下句，他却戛然而止不唱了。我好话说尽，他还摆谱，我知道他怕“挠痒痒”，扑过去挠他几下，歌声就又响起来了。 而我家的廖小姐，一个电视剧看下来，那里面的插曲张口就轻轻松松飘来来，怎么看，怎么听，都让我喜欢的欢欣鼓舞。 那些年在歌厅，我家廖先生和廖小姐，感觉真是大歌量，那架势好像全世界的歌他们都会唱，他们确确实实有着唱歌的天赋，这是我几辈子都修不了的遗憾。 可我坐在那里，静静地听他们唱歌，也是一种享受。旋转的灯光中，光影中，我就好像被他们的歌声绑架了，身体那架势，跑前跑后的端茶倒水，服服帖帖的听令，真是成了鬼使神差…… 那一年，我在深圳的时候，我不知道未来该往哪儿走，我不知道眼前的艰难，还能不能劈开一条路来，是一首《曾经心痛》一直陪着我走过来。 生活真是个复杂的剧本，那一年，我的工作出现波折。我在朋友的美容院帮忙，我不知道老天究竟让我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我不知道在我的身上，究竟还有多少难以承受之重，是那首《心语星愿》一直鼓励我。 那一年，我家的廖先生，去了我找不到的地方，我不知道，明天等待我的将会是什么？甚至下一分钟，下一秒，我又会怎样？时空中，我只想静静的呆在原地，任风吹任雨淋，任命运的臂膀将我拉扯到痛苦，被生活大卸八块，是那首《爱你一万年》支撑我，宇宙中，我想着还有天长地久呢！ 现在，在这阳光肆虐的城市里，依然潜藏一个一如既往喜欢听歌的我，我经常潜到自己喜欢的朋友空间，去听他们唱歌。 有时候，自己因为一些事，难过到没有言语，没有情绪时，我就静静听他唱歌，把不开心的事都丢在歌词里，最后，不止是让自己去感悟世界，更是听自己的内心。很多想不通的事情，过不去的时刻，一首歌，就像呼吸一样，自然相守在我的身边，一句激励，就让我褪去浮华，有一种星空般的辽阔，觉悟。 顾城有一句诗：草在结它的种子，风在摇它的叶子，我们站着不说话，就十分美好。 现在，我好像就在不说话，就在静静地听朋友那充满磁性，深沉婉转地唱着《把悲伤留给自己》，我觉得挺好，一切都在歌词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