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录点滴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昨天又和牟哥一起去祭奠了姥姥。</p><p class="ql-block"> 每年都有这样的几个来回,我习惯把自己关在车里,任牟哥在泥泞或积雪中穿行去三里之外的墓地。</p><p class="ql-block"> 习惯了这样,实不忍见那两座的荒凉。稀疏摇荡芦苇连缀其间,并没有荒草相连的冢。牟哥说,稀疏得点火都着不起来。即便清明割过,也很快的茂盛的生长起来,是前几年填的土里面有芦苇根的缘故。就让这些飘逸的芦苇点缀着姥姥的家吧,少许摇曳的芦苇许会让姥姥看到门前富有生机的别样舞蹈,毕竟这里除了田地还是田地。 </p><p class="ql-block"> 每次这样的出行都会让我想起很多“十八户”相关的经历。感觉写姥姥的文字多于妈。四十多年了,影像依然那么的深刻。每次走过这里,耳边都会响起儿时邻居家妈妈喊:大山子,二牤子,丫蛋子……这样的幼小同龄;也记有张德岭,贾文举,王喜印,马茹起,范海林……这样的屯里屯亲。</p><p class="ql-block"> 屯中穿行,也总刻意去在记忆里拍影像,讲给牟哥听。村东头大姨家杖外的柳荫下,每年夏秋之际的晌午饭后,出工的村民都会先后三三两两的聚在这里,休息等待。阴凉下,他们多席地或坐或躺。两个锄杠横放地上成了坐椅,垫上衣服就成睡枕的;也有肩披衣服倚着锄杠站着的。他们有用纸卷好口袋里的叶子烟;也有将叶子烟一点点装烟袋锅,摁实后再点燃的。他们有从家拿来半根黄瓜吃的;也有捡拾园子打丫下来向日葵,在巴掌大的头里寻找定浆的仁儿来打牙祭的。闲闲散散的中午小憩,话着家长里短。待人凑齐后,听领头的一声“走喽”的吆喝,众人便从坐卧中爬起,扛拎起锄头,拍打着屁股,耸肩抖落衣服,起步向前。衣服依旧斜搭在肩上,红黑的胸膛依旧光露在外。那个吃过一半的向日葵头被主夹到腋下,却还不忘继续“淘”剩下定浆的仁儿。踏着不够积极的步伐从荫凉下出发了。</p><p class="ql-block"> 蓦然间回首,这里早已更改了路径,姨家转卖给他人房子也被扩展翻新了,房子边就是水田地。房东向北的路没有了,杖外的一排柳树也没了影儿,那些柳荫里人恐怕也没了踪影了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