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主人大虾，研习茶道花道香道好多年。主宾灯影，带了我们四个姐妹共赴大虾全心全意为我们准备的这个禅茶一味的一期一会。前戏不另赘述，特别记录一下我所体会到的茶会。鉴于过程比较复杂，细节多有遗忘，恰似这贯彻始终的“全心全意”四个字感受深刻，其次便是和敬清寂的禅茶意境。</p><p class="ql-block">我们天天喊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也就喊得多，真正心意有多全，没有比较就不知道差距。大虾老师为了这次初釜茶会的“全心”包含但不止于“细心”“贴心”“暖心”“诚心”等等可以用来表达的词语。</p> <p class="ql-block">我以为也就一次姐妹们的约会而已，微信里群里发个时间地点即可，但是，我们收到的是一份设计感满满还带着满满新年喜气的电子邀请函。函中有正式的邀请书，有关于初釜茶会的小贴士，有主人家雪霞庐的简介，有茶会安排的议程，有茶会地址的导航；因为我们一溜烟的女人加上又是新年的第一次茶会，大虾老师在选择中古器、挂轴、屏风、茶碗的时候，都是动足了脑子用尽了心思：举一个茶碗的例子，她给我们5个人选择5个完全不同的茶碗，而不同又是完全针对客人的年龄特征来的，在日本的茶道中宾客没有地位高低之分，只有年龄长幼之别，主宾是一只金碗、之后年龄最大的是一只银碗，最后最小的，因为青春美艳，大虾老师特别挑选的是一只白梅茶碗，梅花又是当季，之后还会有茶会，但是别的客人又会是另一组茶碗，这样的诚意和细致，让我们感动到不知所措；因为天冷，又是晚上（这个时间也是凑的我们，按日本茶道，新年初釜茶会一般都是在白天下午的时间举行，可以更加真切地去感受时光日影的变化），在和室里，还专门给我们准备保暖的鞋子，虽然有点与真正的茶道形式上不一样，但是按照大虾老师的介绍，本着的原则就是凡事要为来宾着想，所以坐的时候，也完全结合了我们的实际，让我们怎么舒服怎么坐，而不必拘泥于日本人的坐相……</p> <p class="ql-block">和、敬、清、寂是日本茶道的精神，它融宗教、哲学、伦理、美学于一体。茶道四谛中的“和”，既表示和谐的和，又表示和悦的和，它体现了支配茶道整个过程的精神；“敬”的思想本源自禅宗，茶道吸收了禅宗的“心佛平等”观，形成了“敬”的情感概念；“清”即清洁，有时也指整齐，更多的是指对灵魂的洗涤；“寂”是茶道追求的最终境界，指“静寂”“和平”“静稳”。所以会恶补一下初釜茶会的基本知识，是因为赴会之前，大虾老师专门简介了茶会时的“会场须知”，当听到要我们5人报上年龄以便安排坐席位次、茶会过程中必须禁声，因为要静心感受自然的声音、水流的声音、点茶的声音以及茶釜冒气的形态等等，我和董姐姐、刘老板都纷纷表示“亚历山大”，就怕当场或做不到或做尴尬了笑场。但最后的实情是……怎么说呢？有叹为观止的“用心”，有心如止水的“淡定”，有手足无措的“敬畏”，有不出所料的“洋相”，更有超乎意料的“收获”。</p> <p class="ql-block">用心和淡定，都是发生在大虾老师那里。除了本文前面所述，再略举两例。始于2个月前准备，应该说初釜茶会应该是万无一失了，但是，鉴于我们的时间排在了晚上，而且这几天的温度都在零度上下，大虾老师原来准备的碳火，安全起见，在封闭的室内就必须调整为电炉，这样不得不在已经安排好的和室布局“翻箱倒柜”“大动干戈”，而作为客人的我们看到的是井然有序、一尘不染的和室。如果说，从收悉“活动须知”到入室坐定，我们5人还在自己日常的状态下的话，当看到大虾老师从茶道和室主人的门里踏上榻榻米，在炉踏边坐定，从行礼到调整好呼气，仅一个折茶巾的动作就把我看呆了，不知觉地被大虾老师的从容、优雅吸引，之后回想，我甚至为自己当时的专注感到一丝丝惊讶。只是因为我们5人中4人都是第一次体验茶道，所以本来应该一气呵成的过程，为了让我们知道每一步该如何，大虾老师不得不一边讲解一边操作，尽管其中有老师的爱徒阿然老师做辅助，但是看得出完成了整个仪式，把大虾老师累得有点过了。</p> <p class="ql-block">而我们呢？先说说“手足无措”吧。如果说入室前的洗手过程，大家一一完成得还算相对合格的话，等到在和室里按照大虾老师的“口令”，我们只顾着“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就唯恐慌了手脚左右搞混上下颠倒有失体统。但是最难完成的其实是跪着在和室里“走”，5个人，回看当时的场景，或可以用“千姿百态”“分外妖娆”八个大字来形容。而上下左右看了遍，最后大虾老师问大家看到了啥的时候，5个人，无一不是看了个“寂寞”。啊，有个“寂”字耶，是不是歪打正着先一步达到了禅宗的至高境界？</p> <p class="ql-block">再来说说出的“洋相”。我们最最担心的是笑场，果不其然，“笑场”来得那么猝不及防。为了练出“嗖~”声吸水的本领，我们5人还在餐前反复练了好几次，难度系数0.1，也就是说几乎没啥难度。但是据灯影自己说是董姐姐的“嗖~~~”有点长，她没忍住笑出来了，她一笑，董姐姐跟着笑，我可能是坐在董姐姐之后，精神集中在下一碗茶就轮到我了，完全没提防笑声来得这么突然，好在她们很快刹车，笑声没有蔓延开来。如果说笑场还没有酿成大错的话，那我们再一一传递欣赏大虾老师精心装出“富士山”抹茶粉的茶棗时，正好大虾老师离开了一会会，然后那个棗里的茶粉就被我们“传阅”得“山崩地裂”“翻江倒海”了。看到“粉身碎骨”的“富士山”，想必大虾老师的心里离崩溃只差半毫米。当然，如果还有下一次，正如董姐姐说的，“再也不会了”。我们一起做了一回失败的母亲。</p> <p class="ql-block">5人中4人是第一次体验真正的茶道，所以有些闪失也是情理之中，大虾老师也是给了充分的谅解和鼓励。而我个人在此期间，历经了从懵懵懂懂去到糊里糊涂在最后是意犹未尽走的过程，尤其是当一切归于沉静，只闻得屋外似有似无的汩汩流水声，屋内茶釜里冒着袅袅变幻的白色水汽混合着有一阵没一阵的花瓶里插的正当季的腊梅香气，享受这大虾老师精心调制的抹茶和精心准备的和果子，内心真的被放空了，心无杂念，只在当下，天地之间，岁月静好！</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那日朗月，腊月十四，在雪霞庐的玻璃屋顶外，皎洁定格！</p> <p class="ql-block">附录：</p><p class="ql-block">回家的一路，也是相当的愉悦，大虾老师的爱徒阿然开车专门绕路送的我，一路相谈甚欢。聊阿然老师与师傅相识的机缘，聊我们对日本文化的“复杂情感”，甚至还聊了芭蕾和西子……我有点无边无沿，以一个路盲断然否决了导航的路线，大概想在这样一个深夜的街头和阿然老师多呆哪怕一分钟？一期一会，就算无锡这个城市不大，也很有可能在茫茫人海之中，我和阿然也是这样的一期一会啊，而有些温暖是可以记一辈子的。和室里阿然老师留个我的背影和她的为人一样，美而不娇，刚刚好的美好和安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