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上次与“烟火”相遇，还是与H君（定南老乡）在江汉路的小吃街转了一下，就着各种烤肉、奶茶的味道，混在一种迷乱的嗅觉体验里，加上路上时不时开过的车放出的喇叭声，甚至分不清这究竟是不是小吃街，还是只是一条马路旁边开了几家可以随时下车买东西吃的店。</p> <p class="ql-block">（没有找到照片哈哈哈哈）</p> <p class="ql-block"> 前几日刚从武汉回来小城，很多东西也不甚熟悉了，所以还是要稍稍熟悉一下。恰巧之前一直念叨着定南粉的事情，昨晚也确乎安耐不住了，所以便到夜市里去找定南粉了。在小城里，大世界（地名）的夜市已经成为了诸多小城居民的口头禅，大多是晚上都会经过或者特地来吃的缘故，所以也就成为了一个热闹的代名词。这与我在江汉路看到的小吃街不同，它是一种在不大宽敞的道路里由排成左右两排的夜宵摊子构成的夜市，在左右两边留出了狭小的仅供电动车或个人通行的通道，在两排夜宵摊中间各摊都零散的排着一些桌子椅子。其实论吃的东西，这是绝对没有江汉路或者光谷丰富的，但是它这种拥挤热闹的夜市，却又有着江汉路和光谷没有的东西——来自“小城”的“烟火气”。</p> <p class="ql-block"> 我平时是不太喜欢热闹的，所以会认为自己和这种热闹的地方格格不入。可是这一次我并没有——我观察着这些形形色色的摊贩和食客，用着定南话点餐、交流，竟觉得亲切许多。它没有光谷的摇号机（见《世界城觅食记》），没有大排长龙等着被打卡的网红店，就是普通的摊贩，和享受着各种小吃混杂在一起味道的食客，还有夹杂在忙碌里的定南话。我接触到这些东西，已经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在中高考的忙碌中，我认为来这种夜市是荒废生命，对其抱有极度嫌弃的态度；在高考后，又因教书之类的事务，无暇去夜市里休闲；大学后，就没有机会再感受这种夜市了。来到武汉后，面对着热闹的光谷和江汉路，毫无感觉，还写了诸多文章来反省自己为什么会花时间到那些地方去，现在来推想一下，大约是因为我还是植根了小城的一些特性的。</p> <p class="ql-block"> 从小城到武汉，从烟火到霓虹灯，从拥挤的大世界到宽敞的江汉路步行街，我从小城里带出来的那种固有的特质却并没有被抽走。在这样的大城市里很容易迷路，不仅是因为七拐八拐的交通，也大约是因为太过绚丽的灯光。我都是带着一种敬而远之的态度，只是作为一个感受者来体会这种乡巴佬进城的震撼。</p> <p class="ql-block"> H君来武汉时，我自以为我是找到了归属感了，但是在这种现代性面前，我们这两个小城人也不得不面对堆满了人的网红店，找不到座位的小吃街，冰冷的摇号机器。于是这便让我愈发怀想小城的那个夜市了，街边烤羊肉串的烟不停地窜上空中，和一同窜上空中的灰水粄、水煮串的味道交在一起，再散落到每个来这里的、经过这里的小城人身上，让他们带着这种特质，不论走到哪里，总能回想起这么一个地方。</p> <p class="ql-block"> H君也离开武汉，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了。大家都是天各一方，难以相见。但大家都带着小城留下的烟火气，在某种意义上紧紧地联系着。</p> <p class="ql-block">故人具有致，要我乐旧市。</p><p class="ql-block">四坐语听闻，谈笑世俗事。</p><p class="ql-block">月余不相见，恍如年已逝。</p><p class="ql-block">悦矣欣欢娱，喟叹未尽知。</p><p class="ql-block"> 2022年1月16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