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之不去的鄉愁

人在旅途

说起张斌桥，五十岁以上的老宁波人一般都知道的。张斌桥曾承载着宁波的历史，默默地守望着宁波的沧桑巨变，更承载着老一代宁波人的深深情怀，对张斌桥有着挥之不去的乡愁。且听一位从小在张斌桥边上长大的老人一一道来： 从潜龙漕看张斌桥 　　张斌桥始建於北宋元丰五年（1082年），1988年因城市建设而被拆除。 张斌桥原址在江东区东郊路与彩虹路交叉口的后塘河上。是一座单孔高拱石桥，长30米，拱矢高7米，横跨水面10米，38级石阶。桥面采用宁波本地优质梅圆石来构筑，两侧桥墙栏板和柱子上精雕细刻着白象、仰莲、鳌首（石狮子）和抱鼓石等图案。后塘河是宁波东乡的一条主要河流，河上船只川流不息，相当繁忙。东乡土地肥沃，风调雨顺，农作物收成好于西乡。民间有＂儿子要亲生，田要买东乡＂的说法。 从张斌桥到古藤桥东郊路一带的全景图（220cmx42cm） 这幅全景图是作者根据儿时深深的记忆画成，给同学和邻居们看都能寻找到自己的老家，认为真实性达百分之八十以上。 小伙伴们都喜欢在张斌桥上玩耍。你看他们的胆子有多大，不怕掉下河中。现在看起来确实吓死人的。而当年是很平常的事情，谁都不会来管。有时五个小孩在桥上会玩＂抢四角＂游戏。 夏天，有人从桥上跳下去游泳。偶然也会有人被溺死。 渔业大队在河上搭起吊脚楼派人来管理鱼塘。 东乡闻江岸 在桥边玩＂沙沙板＂的小朋友，裤子常常被沙破。 张斌桥南面彩虹路包家祠堂前的贞节牌坊 张斌桥庵前，经常有流动小书摊摆着，小朋友们特别爱看《三国演义》《小浒》《杨家将》等等小人书。每看一本二分钱，从书中学到不少知识。 张斌挢旁边东郊路上有爿小卖部（东郊烟杂商店），店前面有凉亭是供过往行人挡风避雨的。 烟杂商店西边上有带信店，瞎子茅阿德能用手摸出邮票的金额。掛卜算命远近闻名，私下里请他算命的人要排队。 纸梳店西边的五康酱油店墙门，里面还养着二只鸡呢。 五康墙门东边是纸梳店。这位是住在茅家墙门的纸梳店主人（陈信发阿爷） 听＂唱新闻＂。古讲堂桥东边有户夫妇俩瞎子带着一帮儿女。夏天的傍晚拎着女儿出来唱＂新闻＂。所谓＂新闻＂就是讲些《西游记》，《三国演义》《平原游击队》等等的故事。中途买关子时来收钱，一分至一角不等。 星期六下午是校外自学小组活动。上完二堂课，就去同学家自学，做完老师布置的作业，在同学家墙门的天井，用一扇门板，一把扫帚，二条长凳，二砄砖头，搭成一张乒乓桌，拿出的自制乒乓板开始同小伙伴们一堂打起乒乓球来。这样只有球是买来的，大家都玩得不亦乐乎！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用稻桶打稻很吃力，原始的一种稻谷收获方法。后来有了脚踏打稻机，电动打稻机。 六十年代中期有了脚踏打稻机，轻松一点了。 秋收时节风车扇谷 割完晚稻同学们放学回家去拾稻穗给家里的鸡、鸭吃，拾得多的同学还可以在春节前做年糕。 炎热的夏天，买支棒冰消消暑。宁波灵桥牌白糖赤豆棒冰四分一支，雪糕奶油棒冰五分一支。 牛上轭，意为要出力干活了，不卖力挨鞭子抽打，其苦难受。 鸡毛兑糖货郎担 放学路上，看到一老翁拉着沉重的手拉车，三个同学不由分说就上去帮助推车。 在学校的大门口经常看到有刻钢笔字的艺人来摆摊，刻一支笔一角钱，同学们在旁边观看其操作的技艺。 过年将临之际家家户户都要磨糯米粉，春节时裹宁波猪油汤团。 天相桥是宁波东乡城区与郊区的分界桥。郊区居民没有市区居民的购货证，大多数属于农业户口，以种田拿工分为生。城乡差别比较大，当时提出要缩小三大差别。即：脑力劳动与体力劳动差别丶城乡差别丶工农差别。 筑漏下雨时家里漏了水，天一晴，父亲就爬到屋顶去筑漏，儿子帮忙递瓦片上去。 天相桥里 老家的河埠头 家门口的河埠头夏天的下午河埠头一派热闹的景象。下河摸蛳螺、河蚌、捉鱼虾的，有学游泳、洗澡的，更多的是来避暑嬉水的。 下午学校放学了，约上几个小伙伴，找个地方一起玩滚铜板，经常忘记了回家的时间。 　　几个孩童在一起，一个人用手帕或其他方法蒙住其眼睛来抓人叫作“摸暗子＂。捉住那个人调换蒙上眼睛继续捉人。这样互相捉人，大家哈哈笑笑，嘻嘻闹闹穷开心，时间过得非常快。 ＂打弹子＂是男小顽的一项很有兴趣的游戏。有打＂头洞二洞＂，＂定心弹＂，＂高炮弹＂的技艺叫法。 捡一块缸爿或瓦片，看好形状厚度，用力贴着水面射向河的彼岸，称＂射水片＂。这是需要掌握一定的技巧，分寸把握不好就会＂烂洞功＂射勿出去。冬天在冰面上射，会发出＂嘘溜溜＂的淸脆响声，很是好听。它是男小顽的一种有颇为趣游戏，看谁射得远。 用竹篾爿扎个架子，糊上报纸，再粘上四条用报纸剪成的尾巴，一顶＂瓦片鹞＂做好了。带上弟弟妹妹到郊外去放风筝，是那时候孩子的一大乐趣。 玩＂打杀坯＂ 下＂屙缸棋＂（宁波土话）在地上用瓦爿或树枝画好棋盘，捡十颗石子加一块大的，用大的挑石子担，就把二颗石子吃掉。宁波孩子叫走屙缸棋。 抲"丁司蛛"（宁波语）即：捉蟋蟀 朖＂菜蕻＂干 蛳螺是我同江南地区居民常见的一道菜，冬天渔民在河里扒蛳螺。有清明螺赛过鹅的说法。夏天一般都是跳进河里摸蛳螺的。 早晨渔民在收网，小鱼蛮多。收获满满。 有一种捕鱼方法，是用鸬鹚（魚鹰）来捕鱼。现在看不到了。 藤虾＂是在岸边捕鱼虾的一种方法。河边的石缝和洞里的鱼虾、鳗、黄鳝在藤虾人的竹缕瞬间冲击下吸了出来。 后塘河上管鱼塘的吊脚楼茅草屋 五十年代的宁波东乡后塘河城乡交汇段 魚鹰归来 茅家墙门口有爿篾竹店。我们要去抲泥鳅就向篾竹师傅买泥鳅畚箕，五角一只。 修补纸伞凉伞 裁缝师傅 磨剪刀铲＂卜刀＂ 粮站籴来要用粮票。中学生21斤一月，成年人27斤一月，参加的成年人32斤一月，装卸工45斤一月。早米1角3分7厘一斤，大米（晚稻米）1角4分1厘一斤。菜油每人每月2两。一般要等大人发工资时去籴米，平时没钱。 老虎灶烧开水，供应给附近居民，二分钱一瓶，三分二瓶。 打铁店，铁匠伙计正在赶制农具，准备春耕时节派上用埸。 冬季农闲时农民兄弟要积肥，有的出来捻河泥，来年当作肥料给农作物施肥。 有时会把河底里的泥鳅，黄鳝，蛳螺之类捻上来，是一种意外的收获。 生煤球炉子 牵着牛的牧童 老鹰促小鸡游戏 在家里洗衣服一只脚桶放着一块搓衣板，用＂连柱＂敲打衣裳，洗得很吃力的。 农家的孩子 二个女生在玩＂串棕棚＂游戏。 小女孩踢毽子 我们小辰光（上世纪六十年代）女生比较喜欢玩＂积麻将牌＂也称＂接子＂（宁波土话）游戏。有时候在课间15分钟里也要见缝插针地玩几下，上课铃一响马上收場。现在忖忖也蛮有趣。 他正在弹弓射麻雀 爬树是我们的又一件趣事，空余时经常约上几个小伙伴到郊外去爬树，有的还用柳条技扎成帽子戴着其乐无穷。 史家宗祠东边是甬江公社的供销社 在烟杂店里打老酒 记得刚读小学，校门口黑板上画着这幅《我们一定要解放台灣》广告色宣传画，都说把台灣的灣字一勾写好台湾就解放了。据说这是当时的邬友爱老师画的。 东郊路小学的学生 贤良巷西面第二间是补鞋店，主人附近的人都叫他鞋店阿毛。 回家。当年有一部凤凰牌自行车比现在有一辆奔驰轿车还风光，还要难，不仅要钞票，还要凭票。 走亲戚 车行里的工人在纠正自行车轮胎。 史家祠堂在贤良巷东面。张斌桥贤良巷史家是名门望族，有＂一门三宰相，四世两封王，五尚书七十二进士＂之誉的史氏家族。其族人主要聚居在张斌桥状元坊至古藤桥一带。 为小学同学写的关于张斌桥回忆文章配插图 夏天蚊子多，家里孩子也多，大家席地而睡，母亲用破旧的笆蕉扇为孩子们驱赶蚊子。 炎热的夏天买支棒冰解解渴。（灵桥牌白糖、赤豆棒冰4分一支，雪糕、奶油棒冰5分一支。） 我经常看到这样的情景。一盏煤油灯旁边母亲在缝补衣裳，儿子在做功课。生活很艰辛。真是：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从前的浴室 冬天和奶奶一起烘火熜，晒太阳交关惬意！瞧这猫也懒洋洋地闭着眼睛晒太阳呢。 蹒跚而行的老婆婆 放冻米泡的大爷 撑船 挑便桶担的老农，后面跟着一条小黄狗 河边的埠头是洗衣，洗菜，淘米的地方，饭后小朋友要来洗碗，有时汽船过来要把碗甩至河中，回家就要被一顿打骂了。有时也会引来鸭子觅食。 河埠头洗衣裳 煤油灯 老房子的构件 张斌桥有说不完的故事，请继续听一位从小在张斌桥附近长大的老人细细道来： 待续，请等待增添新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