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成功与幸福——记2022年新年拍卖会

李语墨

🌸🍃说到沉没资本游戏，我可再熟悉不过了，去年拍卖会和暑假各参加了一次，这次已经是第三次了。以我的经验来看，最好就不要插手，因为这如果 不叫停，会像一个大轮子不停转动，而那些进去搅和的人个个多多少少会亏掉些学分。

🌸🍀游戏的规则是：A者报价后，若无人报价A者拿走；若B者报价比A者高，B者拿走，A者不能拿走但也要扣去他所报的最高价；若是A者退出后，C者报价比B者高，B者扣去自己报的最高价；若B者报价比C者高，C者只需要扣去A与自己的最高报价之差即可。

　

🌸🍀 今年第一个来当何老师的赚分机的是一位新手，他和另一位老生报价报到了18，老生见自己遇到了个“不讲武德”的愣头青，想了想便下去扣分了。接他班的也是个新手，因为前面别人已经帮她付了一部分了，所以她报价的声音十分自信，但很快她就声音弱下去了，因为她自己现在要付的已经超过了人民币的面值，而眼前这个早已报到20几的人报价的速度一点没减慢，似乎更快了，她只好赶紧止损，下去扣了学分。下面的同学大多也是被怔住了，没想到这个同学这么疯狂，便没人举手了，就这样，第一轮沉默资本游戏以这位同学用二十几学分拍到一张十元人民币而告终。

🌸🍀之后，第二轮游戏开始了，刚才那位同学竟又上来了，这次和他竞拍的是一个和他一样的不会止损人物。 他们报价的速度飞快，何老师在中间递话筒的速度都赶不上他们报价的速度。何老师见了，果然不是很高兴，因为这个游戏的目的是为了让我们懂得止损和谦让，而他们为了让自己的损失比别人少，便想都不想的报价，这让我想到上次有人以为自己就是上去数数的，连停下来别人问他报到几都不知道。

🌸🍀于是何老师叫停，让我们进入不争不抢的“和谐社会”，以我的经验，到了该举手的时候了，于是我以两个学分拍到了一张十元的人民币。虽说这沉默资本游戏转让人丢学分，但之后的“和谐社会”便是赚钱时间了。

🌸🍀这三次沉没资本游戏，让我看到了加入其中的风险和“和谐社会”的美好，虽然挣得学分不多，不过总比亏本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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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早就盼着这节课了，早在上个星期我就开始倒计时了；一个星期，五天、四天、两天、一天......一个上午......终于，在1月8日的下午，精彩的新年竞拍会开始了。

首先，是回顾本学期的时间，在这送学分时段，我说了几个字便拿了一个学分，这可真合算。

接着，是十元面额新钞拍卖环节。现实普通拍卖，一位老生一下就报了9，新生们中没有傻瓜，让他拿走了。之后，何老师又不让我们直接报9，但我们试了几次后发现只要一个人报了9以下的数，另一个人就会直接把这个数加到9，所以也就没有人当第一个人了。于是，何老师看我们不玩了，给我们挖了个大坑——沉没资本拍卖。何老师又拿出一张新钞，问谁想要，规则和刚才差不多，只不过出价第二高的不但不拿钱还要扣去自己所报的学分，不过之前别人的基础不用付。几个新手上去了，虽然知道要止损，但依旧报价，等到不行了另一个人又上来代替他，等另一个下去了又换下一个，就这样这个大轮子转动不停。而我并非看着哈哈笑，而是等何老师创建“和谐社会”。等何老师觉得差不多了，开始叫停，进入“和谐社会”模式，何老师给我们每人都发了一个学分。我想，等待时机，果然没错！

然后是最令人期盼的竞拍礼物环节。根据礼物的价格，分为了四部分。第一部分是100元以内的，之后是500元以内的，再后是1000元以内的，最后是1000元以上的。我的礼物是1098元，被分到了第四部分。我等了好久，听到周围有人想买走我的礼物，有点慌，但突然想起上次拍卖会上一位老生把自己的礼物介绍得很差，便没人买。我想，我把这个介绍一下可能会有点效果。于是我组织了一下语言，在第四部分上了台，我让何老师把话筒给我并介绍一下。我开头就说：“我拍卖的是过时的Z6电话手表，像素也比较低，价格也挺贵，需要549个学分”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介绍的力量，竟然没人和我提价，我成功的得到了我的新年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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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好奇娃爸是在哪个犄角旮旯拍摄的照片

　　很不巧，拍卖会这一天被我的学校领导抓差，加了两天班，完美错过了拍卖会现场，又因为父母家离工作地点很近（步行五分钟），为了免遭寒风中来回奔波之苦，索性在父母家住了两天，如此，便不仅错过了拍卖会，还与夫君及女儿分别了两日。所幸，后来在与云配偶及亲女儿的交谈中以及赵一唯同学的作文中，大致了解了一些拍卖会的情况，酝酿两日后，决定动笔写下这篇文章。

目标与期待——一整年的动力

　　从众与归属感是每个个体都具备的属性，当我们与周围的人保持一致，至少是某种程度上的关联与和谐，我们就更容易获得安全感，同时获得某个集体的接纳与认可，能够带给个体归属感。这种归属感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尤其是即将步入青春期的孩子，是极为宝贵的。

小天才电话手表将自己的产品定位主要放在“儿童社交”这个部分，一块小小的手表不仅勾连起父母与孩子的及时联系，更加带给孩子一个广阔的同辈群体的社交平台。

女儿小学一年级下学期的时候拥有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个小天才手表，在那之前，她跟我提起过无数次，很多同学都有，自己也想要。而我也无数次回答她，目前尚没有必要。直到她参加排球社团，放学时间不定，为了方便联系，也给这个不爱运动的娃一点鼓励，我才最终同意。在众多品牌中选择小天才，主要是因为使用者较多，更方便与同学联系，形成社交圈。因为这块手表，女儿主动与陌生小朋友攀谈联系，节假日呼朋引伴与好友相约聚会，在“好友圈”里分享自己的生活点滴——是的，就像成人们使用微信朋友圈那样。女儿从原先的安静内向变得逐渐活泼开放，不得不承认，这块小小的电话手表功不可没。

然而，去年今日，女儿发现还有比自己的Z1手表更加酷炫的款型，当时刚刚出来的Z6款，不仅可以存贮更多照片，还可以视频通话等等。她向我提出更换手表的愿望，却被果断拒绝，理由是，目前的手表用了三年不到，还可以正常使用，可以满足基本需要，没有必要更换。更加重要的是，小朋友自己没有经济实力，没有资格追逐新潮，更不应该玩物丧志。

女儿知道妈妈是老师，说不过妈妈，也不敢挑战权威，只好不再言语。适逢当时第一次参加何老师拍卖会，会后终于弄清了学分与新年礼物之间的关系，为了激励女儿努力写作挣学分，我答应她可以用学分兑换自己想要的任何东西，女儿立刻许下心愿——升级小天才手表。

为了实现这个目标，我们首先了解标的物（手表）的价格，然后换算成需要的学分总数，然后将这个总数分摊到一年三十节课当中，计算中每节课需要获得的学分数量，并以此为目标。在接下来的一年中，女儿为了学分“上刀山、下火海”，奋勇争先，动力满满。这给我们的启示是：在物质上适度给孩子留有匮乏感，有助于调动娃的积极性。

成就与选择——选对的不选贵的

　　女儿的心肝是学分，妈妈的宝贝是女儿，所以，算起来，学分是我的外孙女。去年拍卖会前夕，我发现自己的外孙女被弄错了，吓出一身冷汗，至今还心存阴影。为了以防万一，今年专门拿了个本子手工作记录，细细记下每一笔账（比我记录家庭账单仔细多了），生怕再有错漏。何老师公布学分清单的时候，我第一时间在手机上打开查看，行列众多数字极小，实在难以寻找。扒着手机看了十分钟之后，我发现噩梦成真——女儿的学分居然还停留在去年的数字，心瞬间就碎了。当时正是晚餐时间，然而心急如我已经不顾上社交礼仪了，迫不及待得立刻联系何老师要求核查。结果发现，因为手机显示屏太小造成错误，登录台式机后显示列表清晰正确，学分数字也对得上。这才大松一口气，连连道歉，后悔叨扰了何老师休息。

女儿的学分登记准确无误，且已经官方发布，足够她完成心愿，为娘一颗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气定神闲得对着电脑，查看其他孩子的学分。意外得发现，女儿的分数名列前茅，跻身前三，刚刚放下的心又猛然激动起来，赶紧告诉女儿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面对如此的荣誉，女儿自然是高兴的，然而却并没有我想象的那般狂喜，她总是那样的平稳从容。我不知道她是已经达到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境界，还是天生情绪反射弧较长，悲喜不形于色。反正，通常在我为女儿的某个小成就欣喜若狂的时候，女儿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我很遗憾，家里没有一个人跟我一起蹦蹦跳跳撒欢庆祝，却又庆幸，女儿小小年纪居然便似乎有了几分超然的智慧。能够执着追求固然值得赞许，懂得走出执念何尝不是一种幸运。但愿，女儿未来的人生中都能如此看待成就。

我告诉女儿，以她现在的学分，买一个最新款的Z7也是绰绰有余的。本以为，女儿会以“一剑霜寒四十洲”的气魄拿下最新款，不料，她略一沉思，冷静得告诉我，不需要最贵的，Z6就够用了。并且还跟我说明了理由，Z7只是比Z6多出了一点不太实用的功能，价格却要贵出许多，很不划算。我点头同意，内心无比佩服女儿的理智与清醒——当然，我知道，更加重要的是，这个小守财奴舍不得轻易把自己的学分花完。

事后我问她，作为前三名走上舞台是什么感觉，她说还行差不多吧。我又问她，状元赵一唯同学收获无数掌声和关注，你有没有什么目标吗？她沉默一会，语焉不详。我追问，意思是你没打算争当状元吗？那争取保持前三？她冲我笑笑，表示同意。

在很多人心目中，成功就是拼尽全力到达自己最大的成就，然后可以拥有能力范围内最贵最好的东西。然而，在女儿这里，她没有那样强烈的执着，凡事量力而为，达到自己舒服的一个状态，不选贵的，只选对的。这可能大概率无法取得世人眼中的成功，但是，我相信，这更接近她内心的真实需要。有点小小的遗憾，但更有大大的认同。

好吧，必须承认，其实女儿还是挺像我的。

叩问祸与福——有时我不想你赢

　　巧合的是2021年底的时候，似乎意识到了新人即将到来，女儿的第一枚手表寿终正寝了，暗合了我“物尽其用”的原则。如此，购买一块新手表就成了必须的事情，碰巧又可以利用女儿的学分省下一笔银子，两全其美。

将近元旦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女儿就反复提醒（催促）我要赶紧下单买手表，准备迎接新年拍卖会了。看着她那副猴急的样子，我很担心等不到拍卖会那天，手表就会被她拆封使用，所以特意延迟满足她的愿望，直到临近圣诞前夕才最终下单。自从下单那一刻，女儿就每天要问我十八遍，今日咱家接收快递的情况。好在两天后终于等来了，女儿好像狗抓了骨头般的兴奋，抓住一切时机见缝插针地去摆弄这个令她等待了一年的物件。尽管我三令五申，不能拆开包装，但女儿还是像耗子偷油那样，今日开快递箱，明日揭手表包装盒，慢慢褪去手表的所有“外衣”，最后只剩下手表表盘上的一层封塑尚存。尽管还有所隔阂，但一点不影响女儿的热情。她隔着这层塑料膜，偷偷开机，把手表的功能全部浏览了一遍，包括拍照摄像功能也都全使了一通。我故意刺激她，这个礼物的起拍价格不过五百多分，很多同学都是拍得起的，说不准会被别人抢走，女儿各种理由说服我——其实更像是安慰她自己，例如，这个手表大家都有了，又不是最新款，过时了等等，总之，十成十的把握不会被拍走的。事后，根据赵一唯同学的手记，她在拍卖会上也确实是这么介绍的。听娃爸说，女儿上台介绍礼物的时候，声音很响亮（平时上课发言很小声），进步很大。比起去年，女儿可怜得躬着身子，抱着小挎包，畏畏缩缩得上台，那确实是强多了。

话说回来，当时她那种只能成功，不考虑失败可能性的态度，倒是令我很担心。毕竟，人生不可能总是过optionA的一帆风顺的日子，总得准备好optionB或C才好。除非像状元同学那样，以四千学分的绝对优势碾压众人，根本不可能超越，否则，就应当充分考虑各种情况以及临场应对的方案才好。于是，我反复提醒女儿要吸取去年拍卖会的经验，不要为了保住手表便在冲动之下以高于手表的实际价格成交，如果有人竞拍，要预设一个心理底线价位，一旦超过就果断放手，拍卖会后我们可以重新再买一个。如此，既能赢得手表，也能不花费更多的学分，只不过是再多等两日便可。女儿满口应承，并表示自己的底线价位是600分。很遗憾，据说那日拍卖现场居然无人竞拍，女儿不费吹灰之力便结束了战斗。但是，据娃爸说，有个家长事后询问孩子怎么没有拍这款手表，孩子发现自己学分够用也确实需要，有些后悔。看来，市场竞争本应当存在，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问题被成功掩盖了。女儿看似赢得了一场战役，却失去了一次面对危机和自我成长的机会。须知“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啊！

我知道，女儿看到这段的时候，一定要责怪妈妈居然不希望女儿赢得轻松。希望女儿能懂妈妈的苦心，人生的路太漫长，一时的得失实在算不得什么。妈妈希望宝贝能够在输得起的时候，多多历练自己，锻炼心理素质和应对挑战的能力，做一个赢在终点的人才好！当然，妈妈也很纠结，毕竟，张爱玲说：“出名要趁早”，年少有为当然是春风得意的，你若能拥有杜甫的童年王维的少年李白的中年白居易的老年那该多好，若只能择其一，为娘只能替你选最后一个吧。

掌控与幸福——摆脱干涉获得自由

　　然而，其实为娘根本无法替你选择。毕竟杜甫王维李白和白居易，个个都是人中龙凤，而你，不过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孩子，即便为娘费劲心力耗尽心思，也无法把你托举到他们所在的位置的百分之一，更何况，我的有效期已经基本见底了。

有人说，父母的有效期只有十年，这期间，孩子愿意依赖顺从家长，也更容易由家长去设计规划（控制）人生，在这之后，孩子的自主性逐步增强，再想强加干涉便难上加难了。是的，我已经感觉到了。从我的宝贝第一次跟我要电话手表，表示要跟同学联系的时候，我就知道，她已经有了除我们之外的另一个世界，属于她自己的世界；从我的宝贝第一次当着我的面关上房门，表示不要随便进屋打扰她的时候，我就知道，她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小秘密，不想轻易让我知道的事情；从我的宝贝第一次当着我的面大声叫喊，表示不要再继续说话惹她烦的时候，我就知道，她已经想要独自安静一阵子，享受不被我掌控的时间；从我的宝贝第一次问我，妈妈你明天是不是还没有放寒假还要去上班（就是昨天）的时候，我才发现，她已经希望拥有自己的假期，不再像儿时那样庆幸每一个假期都有妈妈的陪伴——总之，我开始被嫌弃了。

所以，我猜想，女儿这次拿到小天才手表就像狗抓了骨头那般得兴奋，可能不仅仅是因为这块手边是她期待已久的物件，更加重要的是，拥有这物件不是靠别人而是靠自己的努力，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为自己赢得一笔可观的财富，并且可以独立支配自主选择。这种可以掌握自我命运，不被他人操控的成就感，这种精神上的幸福感大约是远远超过物质上的满足感的。

我很为女儿能够体验到这种精神上的自由感到庆幸，我相信这种精神上的满足更接近人类所追求的幸福。并且在认真思考，是不是应该开始放手，减少对女儿的干涉，甚至全然不管。

似乎，有的时候，没有我，他们俩活得更滋润了。这个周末，我因工作离家两日，特意在周一赶在女儿到家前回家，本以为女儿看到我会有大大的惊喜和想念，然而当我问她时，她低头微笑不语，看来并没有很想我。依娃爸的说法是，“我们终于推翻了妈妈的统治！”好像我特别喜欢压迫这两个人似的！好像不是因为娃爸是个云配偶（平时不管家中琐事，重要事情要动用此人时，需要提前打招呼下载才行）似的！这次叫他送娃上课，第一件就申明，接送没问题，但写作文是不干的，因为：“我就是个司机！”额滴神啊！他难道不是家里的大爷金主顶梁柱吗？怎么瞬间就跌落神坛成司机了！而且是被区区一片作文打倒的，难道他不是曾经的作文小能手吗？对了，人家还是勤俭持家的典范！去年周日的芭蕾课，我给女儿选了五张写真照片，娃爸嫌多了，纯属浪费钱。今年刚好我不在家，让娃爸去芭蕾课选照片，说好了选一张就行，结果人家超额完成任务，照样选了五张。虽然，花的钱跟我一样多，但人家的内心毕竟是曾经节俭过了的，咱不能只看结果不问过程不是！周日晚上，爷俩放着家里阿姨做好的饭菜不吃，专门逛街下馆子，大约是为了拉动国家内需做贡献。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老娘不在的周末，爷俩翻身农奴把歌唱，逍遥快活。

然而，为娘总是纠结的。萨特有个著名的论断，叫做：“人，被抛向自由”。为娘不忍将女儿抛向自由，而是想将你轻轻放在一个安全之处再慢慢放手。我不知道，那是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希望，我们共同努力去寻找。相信，到了那个时刻，获得自由的不仅是你，也是我。

最后，衷心地感谢何老师，为我们创造一个机会，给我们一整年的期待和动力，给我们成就与选择的机会也给我们有关祸与福的思考，同时给孩子创造物质财富的机会，获得新年礼物自由。同时，也感谢领导和自己，为爷俩创造一个机会，让他们自在得过了一个周末，让他们自己调闹钟起床（虽然最终还是被我的电话叫醒的），让他们自己思考和安排如何填饱肚皮，让他们自己负责安排时间上课和休息。祝福我们，祝福每一个人，都能够掌控自己的人生，获得渴望已久的自由与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