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从1957年秋末初冬到1962年夏,我们在中长行小学度过了四年多的启蒙学习时光。岁月如梭,时光如白驹过隙,如今我们都已过花甲,年岁增长记忆却在降低,每每忆起童年往事,恍如眼前,转眼间,已是六十余年一个甲子过去,当年顽童已快耄耋了。</p> <p class="ql-block">中长行小学在梅家胡同的分校,1958年初春起我们在这里开始上学。</p> <p class="ql-block"><b>可亲可敬的崔老师</b></p><p class="ql-block">我们的第一任班主任老师,是个女老师,叫崔文轩,信仰上帝,信奉独身,直到文革时,年老了才找了个老伴渡过晚年。崔老师人极其和蔼,非常有亲和力,深得学生爱戴;教学极有耐心,不仅教书,亦在教人;母性光华如同圣母,亦师亦母,我辈从她那里得到多多的关怀呵护受益匪浅。</p> <p class="ql-block"><b>我们的桌椅</b></p><p class="ql-block">上学之初,因为不算是正式班级,小院南屋三间土坯房,西山墙上挂一块黑板,就是教室,课桌椅根本就没有,哦,那时候没有椅子,通用的是一条木凳两人拼坐。学校让学生自己解决课桌和坐具,也就是各人从家里每人搬一个木杌子,杌子有方有长形状不一,高低倒是相差不大,坐的就是一个木板凳,趴在杌子上写字。一个土屋子,一群土孩子,像极了当今贫困地区的教室和学生……下面的配图中的木杌子与我们当年极相似……</p> <p class="ql-block"><b>我们的文具</b></p><p class="ql-block">小学生的文具,基本上就是笔、橡皮和本子等。当年我们二年级之前用的是石笔和石板。</p><p class="ql-block">现在的孩子们已经不知道石板和石笔为何物了。因为60年代以后出生的人基本上都没见过这种古老的东西。上世纪五十年代的时候,本子比较贵,一般只有在考试时才用纸张。课堂练习,全靠石笔和石板,几毛钱一块的石板可以一直用到小学毕业。对今天用电脑的学生来说,石板和石笔就像一个古老的传说。</p><p class="ql-block">所谓石板,是一种不知道什么石头制成的薄板,面积大约30×20公分,青褐色,凉凉的,明显的石材质感,周边镶一寸宽木框。为了携带方便,家长会在木框上系上棉线细绳,这样就可以让孩子斜挎在肩上。</p><p class="ql-block">这石板功能强大,可以写拼音,可以写汉字,可以做算术。写满了用手或者袖子一擦,还可以继续使用,有的家长还会专门用棉布揪一个小小的烧卖样的石板擦用来擦石板,很是方便。在石板上写字,只能用石笔,其实就是一种很软的白色滑石,用它在石板上能写出白色的字来。</p><p class="ql-block">二年级以后,写的字多了,再用石板就不够了,开始用本子。5分钱买来一张白色有光纸,几番折叠,裁成32开,不太锋利的刀子往往裁得带有不少毛边,用粗线缝上两个大把子,就是本子。聪明的同学会偷偷跑到老师办公室用订书机钉起来,就更时髦了。白纸本子需要格子的往往是由家长或是哥哥姐姐们代劳用铅笔自己划出来,一般都舍不得从商店里买成品本子。</p><p class="ql-block">本子很珍贵,使用要爱惜。一页纸正面用完了,可以用反面,好在铅笔写字不会有墨水的洇痕。实在不能写字了,一般就变成家里大人们的卷烟纸,更多的是用来当草纸擦了屁股。</p><p class="ql-block">当年的经济条件下,买铅笔算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一般都是买一两分钱一只的白杆子铅笔,舍不得买那些花花绿绿的好看的,带有橡皮头的铅笔更是奢侈品了,记得在1960年曾为了画画花一角钱买过一支6B的中华铅笔,墨绿色的六楞笔杆还带有橡皮头,很是喜欢也很是为了钱心疼。我们对于铅笔很是珍惜,多数人还要到文具店买一个铁皮卷成的铅笔帽以保护笔尖,铅笔要用的很短,最后只能用三个手指捏着写,讲桌上老师用的粉笔盒里有不少这样的铅笔头。</p> <p class="ql-block">用来写字算数的石板</p> <p class="ql-block"><b>兆义同学的白纸</b></p><p class="ql-block">班里同学兆义,家中过去开印刷厂,公私合营后家中就不单干了,可是地主家有余粮啊——还留存有过去印书用的白纸,那纸可比市面上店铺里5分钱一张的油光纸好的太多了,所以兆义用的本子和纸真的让我们大家眼热不已。于是几个高大的男同学就断不了的欺负欺负兆义,兆义个子小,属于瘦精,尤善体育,但与高大同学对上也只有认栽,于是就经常偷偷摸摸从家里顺一些白纸分给大家,有点割地赔款的味道,于是乎,男生们差不多都能利益均沾得到几张,皆大欢喜……至于女生嘛,男女授受不亲,没份!</p> <p class="ql-block"><b>书包</b></p><p class="ql-block">开始上学了,人人背上一个书包,像下图中左边的这样子,一块布对折留上口缝两边,钉上两条背带,很土气是吧,那年头就兴这个样子滴。多数人是家长新做的,但是上边有哥姐的也是要传承哥姐用过的,新的让着大孩子用。我的是新做的,开始还挺得意,那时候已经有了如下图右边样子的书包了,很时髦,很眼馋,想啥时候自己也能背上一个。1960灾荒年,远方的大伯来探望我们,从北京给我买了一个这样的新书包,那股子高兴劲啊,恨不得第二天就能背上去学校谝谝,可是娘不许,旧的不坏新的不许使!心里那个痒痒啊,于是就得想辙,上学就变着法的磨书包,总算是磨破了一个小洞,又给往大里撕裂,不到一月总算是把一个半新的书包给弄烂了,如愿得偿,新书包用上了,那叫一个得意!</p> <p class="ql-block"><b>注音和拼音</b></p><p class="ql-block">1957年底入学,我们开始学习的是注音字母,“ㄅㄆㄇㄈㄉㄊㄋㄌ”,今已辨认不全。1958年暑假后开学,国家开始推广拼音字母,重新从“bpmfdtnl”学起,当时老师也是从头学起,想法子唤起我们的学习兴趣,记得对字母“ù(就是U上面加两点)”的用法,就编成顺口溜:“衣瓦鸭,去疙瘩”,所以到现在用到这个字母仍然记得如何准确的使用。当年的推广非常有力,使我们打下扎实的拼音基础,直到现在,对于拼音依然运用自如。</p> <p class="ql-block"><b>参加大炼钢铁</b></p><p class="ql-block">1958年,中央提出大炼钢铁,十五年“赶英超美”,全国热火朝天一派狂热,遍地开花到处是土高炉。我们年纪虽小,也停课投入其中。人小不能参与直接炼钢铁,也不能去运输,任务就是粉碎铁矿石、石灰石和焦炭。我们主要劳动地点是银子市南头现在的大染坊所在的大院子里,过去这里是一个染坊,场地空旷,竖起几只高炉,燃起日夜不熄的炉火。我们人手一把铁锤,还有带木把的铁圈,一只手用铁圈框拢住矿石,另一手举锤子使劲砸开。最难砸开的是矿石,石灰石和焦炭就容易的多了。当时天寒地冻,我们戴着大人用的有橡胶涂层的线手套使不上劲,只好光着手干,震得手上裂了许多深深的口子,每砸一锤都疼得要命,血流出来马上就冻结了,再砸就又震裂。那年我被评为大炼钢铁的积极分子,到工人俱乐部参加了区里的大炼钢铁积极分子代表大会,会上得的奖品是两支带有橡皮头的铅笔,两个带有漆面的软面抄,一条白毛巾和两盒蛤蜊油。这蛤蜊油就是用蛤蜊的空壳装上润肤的有香味的凡士林软膏,这在当时可是好东西,手上的裂口可以得到有效的治疗。铅笔和软面抄向同学好一通炫耀,蛤蜊油则与同学分享减少了疼痛。</p> <p class="ql-block"><b>小小的官</b></p><p class="ql-block">上学后,因父亲是医生,老师钦定了我做班里的卫生委员,我当上了人生的第一个小官,官职实在是小,可是,是官就有权,我的权限就是每天的早晨,必须先于同学到校,打开教室的房门,站在门口等同学到来一个个检查个人卫生,那不是为了预防甲流,可是谁的手要是洗不干净也有权拒绝进入教室,回家去重洗。还有一个任务就是,每天放学后都要监督做值日的同学把教室打扫干净。就是这么点小官,使得我每天都要早来晚走,还得以身作则,每天都得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p> <p class="ql-block"><b>操场</b></p><p class="ql-block">我们的操场就在梅家胡同分校的门外,操场的西边是一个土台子,充做会议或演出的舞台。操场有一篮球场,整个操场是土的地面,春天大风刮起,学生们在操场上玩,扑腾的尘土飞扬,一个个都变成了小鬼,就算是这样,我们还是珍惜课间的时间,忘情地在操场上嬉戏打闹,非等到老师手摇着铃铛催促多遍,才恋恋不舍的匆匆跑回教室上课。</p> <p class="ql-block"><b>汽枪和望远镜</b></p><p class="ql-block">小孩子都崇拜军人,游戏也多玩战斗对垒。我和高如训在丝市街路北的文具店发现有汽枪和望远镜出售,就想要是能买上一套玩,打起仗来可就神气多了。那时候还没有学习小数,不认识人家商品标签上的价格,只看到汽枪是25,望远镜是不到20,就以为是2元5角和2元,加起来两样才不到5元。我从家里偷偷拿了5元钱,俩人兴冲冲去想买下来。谁想售货员告诉我们,两样要40多元,这才知道是理解错了。那时候时兴在帽沿上别上一些曲别针,亮闪闪的一圈,买不成汽枪和望远镜,丧气之余,我们就买了好几盒曲别针,把帽沿子上别的满满地,远处看去好象是铁皮帽沿,也挺神气。用不了的别针,又分送给同学。好景不长,老师发现了异常,追问之下,我们只好招供。那时候5元钱差不多就够一个人一月的生活,偷拿家里钱出去胡花,可不是小事,老师把家长叫了去。结果是,父亲揪着我的耳朵,拿鸡毛掸子好好抽了一顿屁股。</p> <p class="ql-block"><b>小棒</b></p><p class="ql-block">一年级学习算术,首先是1至100的记数和加减。老师为了我们容易记忆和直观了解,要每人准备100支小木棒。同学们各尽所能,有的到大街上捡拾冰棍棒,有的就弄细树枝。女同学郑建华,家里过去是做火柴的,承蒙郑同学垂青,送了我两盒没有头的光杆火柴。结果是,班上所有同学上课,小棍五花八门,只有我们两人手中的整齐划一,还得到老师的表扬。</p> <p class="ql-block"><b>灾荒年</b></p><p class="ql-block">大炼钢铁持续到1959年,光忙着炼钢赶英超美了,连续两年农村地里的庄稼都没有好好的收,吃饭都进了食堂,人们感觉这就进入了共产主义了。59年冬开始,食堂的供应就出现了饥荒。原来是到了饭点,人们就拿着碗筷去食堂,主食是馒头和用大米、小米加上豆类蒸成的三和饭,菜是大锅做就还有肉,还有五香的疙瘩肉咸菜,比以前自家做的饭菜还强。那年头,凡是跟钢铁沾边的东西统统捐献出来去炼了铁,人们家里的饭锅也都已经砸碎塞进了炼铁的高炉。到1960年,自然灾害,起先,还动员人们到农村地里去捡拾农民收获后落下的粮食和菜叶等等,统一交到食堂,后来食堂关了门,人们才又重新购置锅等家伙自己开火做饭。我曾经推着独轮小车,跟随大人们出去几十里到地里刨那些地瓜的根蔓、胡萝卜的细须根等等。后来,地里已经被翻了几遍,实在没有东西可刨了,就开始对树下了手,先是树叶后是树皮,地里的枯草都成了好东西,再后来还有挖观音土的,反正只要能填进肚子就行。我还曾经吃过山药皮,吃了浑身都觉得痒。记得还有高科技的东西——叫做“小球藻”,其实就是水面上长的藻类,反正也能填肚子,前些年看到什么“螺旋藻”,估计与那个差不了多少。我们的上课也不正常了,好多时间都放学让我们自行出去找吃的东西,体育课干脆就停了摆,因为已经没有气力跑跳了。课间我们也没了精神蹦跳打闹,一个个都绻缩到墙跟下晒太阳。</p> <p class="ql-block"><b>老师的自留地</b></p><p class="ql-block">我们从二年级就搬到了尚家胡同口的分校,很大的院子只有一排北房教室。有老师为了解决吃饭,就在院子里的空地上开出来成了自留地,种上了地瓜和菜。种上后的浇水就成了我们这些学生的工作。我们每天都得抬着水桶找水井去抬水来浇灌,才刚10岁的我们身材都不高,到水井上拧轳辘还够不到高,非常的危险。有人就想出了坏点子,把地瓜苗拔出来,用小刀割去根再插好,不出一天,那些植物就都打了蔫。老师不知道底细,因为过去这院子里是炉渣山,还以为是土质不行,根扎不下去,自然浇灌的任务也就取消了。</p> <p class="ql-block"><b>圆珠笔</b></p><p class="ql-block">那年冬天,高如训买了一支圆珠笔,那时候,圆珠笔才刚刚上市,很稀罕。我们还都是用铅笔、钢笔或者沾水笔,同学门都借他的圆珠笔试用。两天时间圆珠笔就快没有油了,高就再也舍不得出借了,很宝贝的放进书桌里,天气太冷,圆珠笔的油也凝固,再用时就写不出来了,刚到手还没有捂热,圆珠笔就不能用了,如训心疼的要哭的样子。我建议他用火把笔的铜头烤烤,看油遇热化开是否能再用,如训觉得主意挺好,依法办理。结果是圆珠笔铜头热了,后边连着的塑料笔管也软了,铜头干脆掉了下来,彻底完蛋,我们都傻了眼。</p> <p class="ql-block"><b>升了官</b></p><p class="ql-block">三年级,我升了官,当上了副班长。活也就多了许多,收发作业是小事,音乐课还要招呼同学从本校的办公室去把老师的风琴抬到教室,四五个孩子抬着风琴,蹒街过道,乍乍呼呼,也满热闹。夏天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就是到同学家里检查同学们的午睡,本来自己就不愿意午睡,有了老师的交待,如同奉了上方宝剑,就可以正大光明的逃避午觉了,于是借检查的名义,跑到同学家里,看小人书,啦呱,玩到下午上学时间,到校向老师汇报:午觉都睡的挺好!</p> <p class="ql-block"><b>课间活动</b></p><p class="ql-block">我们在尚家胡同分校,院子好大,除了体育课,课间活动就不用再去操场。课间我们的活动五花八门多种多样,弹玻璃弹子、打后楼子、磕拐、叠罗汉、砸包、跳人马、打翘、滚铁环等等等等,女生则是跳房子、跳绳、踢毽子、翻绞、拾子儿等等,那年头还没有橡皮筋,也就没有跳皮筋。我们的游戏很原始很土,但也其乐融融。那时候学生的学习没有现在这么紧张,完全没有压力,精神上没有束缚,远比现在的孩子们快乐。</p> <p class="ql-block"><b>腼腆的同桌</b></p><p class="ql-block">大约是在1960年春季,班上转学来了一个女同学,个子高高,瘦瘦的,圆脸,很文静的样子,叫做秋风。她的父亲当时是空军航校的校长,母亲是区里分管文教卫生的副区长。她的母亲,我早就认识,因为父亲自己开办诊所,副区长经常上门嘘长问短。秋风来到,老师安排与我同位共用一书桌同坐一条橙。她的学习不错,就是腼腆的要命,若是老师提问,看她站起来都是手足无措,回答声音细小,几乎不出嗓子眼,脸也涨得彤红,甚至能憋得哭了。课间也是安安静静,活动不大入帮。初小毕业后她考取了师范附小,1964年考入淄博六中,竟然又与我是同班,更巧的是,她的个头在女生中最高,竟然又是与我同桌。同桌的她后来随父亲调动去了甘肃武威,失去联系三十多年后才又有了音信。</p> <p class="ql-block"><b>教鞭</b></p><p class="ql-block">老师上课有一样东西不离手,就是教鞭。那时候,一般老师都是用一细小竹杆。那几年,人们用的杆称从十六两的改换十两称,弃置的老称就没了用。我们班好多同学家里都是做小买卖的,有同学讨好老师就把废弃的老称杆拿到学校给老师当了教鞭。那东西枣木做成不长不短,用起来十分顺手。老师用来不光是指点黑板,遇到同学注意力不集中就用来抽教桌,爆响,足以惊醒学生。更可怕的是,老师用这个来惩罚学生,那玩艺抽起手心来可是真够疼的。小孩子调皮,特别是男生常常有人挨打,不过老师更多是用来当做惊堂木抽打教桌。枣木质的称杆很硬但也脆,常常就被摔断了。还真有讨好的同学,不出一天就会再给老师送上一杆。唉,可恨的教鞭!可恨的讨好者!</p> <p class="ql-block"><b>卖废纸</b></p><p class="ql-block">在石家胡同的本校里有一口大缸,专门用来盛放学生丢弃的废纸,我们打扫卫生后都要把废纸送去填到缸里。那年夏天,天气奇热,老师指派我们几个同学把废纸装到麻包里,抬着去废品收购站卖掉。废品站当时在老龙窝街的北头,路不近。卖掉后返回的路上,见有卖冰棍的,我们就用刚卖得的钱每人买了一根,算是犒劳自己。明知道那钱得如数交给老师,所以就订立攻守同盟:决不能报告给老师。后来不知道谁向同学显摆,我们的所为传到老师耳中,因去卖纸的人中只有我是个副班长,所以就提审了我,老师给的结论是:你们这是贪污!</p> <p class="ql-block"><b>土炮弹</b></p><p class="ql-block">四年级我们在石家胡同本校的西房教室,教室东南角有一冬天用来取暖的煤炉,炉子是用土坯垒成的,旁边就是讲台。上课时同学们一旦看到老师背对大家在黑板上书写,底下就乱作一团,交头接耳者、打闹者、用纸团丢同学脑袋者,反正是调皮捣乱。当时的老师姓吕,二十多岁,平时与我们打打闹闹,生是个孩子头。背对我们的老师对我们的捣乱心知肚明,但是不动声色,回过头来,慢慢走到炉子边上,用手抠下有半块砖头大小的一块土坯,猛地奋力扬手,土坯向着我们头顶上的粗大房梁飞去,只听哗啦巨响,底下的我们还没明白过来老师意欲何为,完全没有防备之下,粉碎的土坯从天而降,碎土块夹着土粉就落到了头上灌进脖子里。这招够厉害的,狠狠地教训了调皮的我们。后来,我们的捣蛋照旧,但是也长了见识,一看到老师往炉子跟前凑,齐刷刷,所有的人就都出溜到了桌子底下。几十年过去,还忘不了那有趣场景。</p> <p class="ql-block"><b>演双簧</b></p><p class="ql-block">记得是在1961年底,学校组织庆祝元旦文艺表演,我们四年级,在学校学生中是大哥大姐,班里同学人人都得有节目参加表演。老师给我和传国定了一个节目,记得内容是打倒美帝。老师说节目形式叫做双簧,可我们哪里知道啥是双簧啊。于是老师亲身示范表演,舞台中间放一把椅子,我穿上一件大褂,头戴上一顶纸糊的高帽子装扮成美国佬,坐在椅子上比划表演,传国则蹲在椅子后面念台词稿子,我们这才知道这个样子的表演就是双簧。我觉得传国的角色要比我在前面表演好,所以强烈要求由我念稿他来表演,传国也喜欢出头露脸,于是双方皆大欢喜调换角色。结果正式表演时的节目最后,传国故意跌了一跤,算是美帝被打倒,引来了哄堂大笑。</p> <p class="ql-block">人年纪大了,总好想起往事,蜗居在家躲毒,重又翻捡出旧记,再作补充分享给同龄,愿瘟疫早日绝迹,大家平平安安,开开心心度过人生的黄昏。</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right;">原创于2009-12-09</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right;">修改于2022-01-15</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