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第一篇:清华大学里的我与飞舞</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1979年4月12日(星期六)是我19岁的生日,这一年正赶上高考复习,夜以继日、已经很久没有享受到休息日了,但是这一天我开天辟地的给自己放了半天假,到北京朝阳门外的紫光电影院连续看了两场电影,苏联的《牛氓》和罗马尼亚的《奇普里安.波隆贝斯库》,这两部影片都是我最喜欢的:我崇拜牛虻、喜欢亚瑟,看过所有英国女作家写的关于牛虻的书,革命的思想、吃苦的精神使我默默地培养着自己成为现实中敢于行动的人;不过我更喜爱的是奇普里安.波隆贝斯库,对音乐、对爱情的执著、洒脱、浪漫的气质深深地印在我19岁的心中,使我的一生都是一个敢于幻想的理想主义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1979年7月北京63中的考场上,我坐在教室里紧张快速地答着考题…每年7月的7、8、9三天都是应届高中毕业生为了冲击自己人生中第一个目标:上大学而冲刺的日子,而1979年则是高校自文革后正式恢复应届毕业生高考的第一年,考场内外气氛尤为紧张;第一天考语文、政治,第二天考数学、物理,第三天考化学、英语:第一天的两门是我的弱项,尤其是政治、尽管把背的东西都答了上去,但弱项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语文、政治 61.5、59.5</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第二天的数学、物理是我发挥得科目,一天拼下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数学 91、物理 95</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第三天的化学是最难的,那一年北京市化学的及格率只有2%,凭借着138中在全宣武区区属一属二的理、化老师的出色教学,我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化学 75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就这样我在我的人生的第一个考验中,以全校数学第一、数理化第一的不错成绩考取了清华大学计算机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带着牛氓和奇普里安.波隆贝斯库这两个偶像的烙印,从19岁的青春年华那天起,我走进了清华大学、踏上了我的人生之路,也开始了追逐我自己25年IT之路的奋斗旅程。</span></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故事1:在圆明园的夏天结识飞舞</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1981年夏天迎来了进入清华后的第二个暑假,由于大学前两年的基础课程基本上都已经学完,所以这个假期我可以制定自己喜欢的暑期计划了:英语,钢琴、吉它和游泳。今年清华现任的吉它社的社长要毕业,根据他的推荐和吉它社中古典吉它的演奏水平,从春天开始由我来接任清华大学吉它社,尽管这样会增加一些社会工作,但是能出任吉它社社长,这对弹了5年古典吉它的自己来说是一个很大的荣誉和鼓励,为此这个暑假要刻苦练习,在我制定的吉它训练计划中,除了要记谱、弹好的华彩乐段以外,还要练好另外两首吉它曲:《阿斯图里亚传奇》和《野蜂飞舞》。</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8月12日星期三,我拿着吉它独自来到圆明园,在大水法残石雕群的东面有一块300米跑道大小的草坪,这里比较安静开阔,我喜欢在傍晚时在这里练琴,记得6月份的一个周五下午没课,我到这来练《阿尔汉布拉宫的回忆》,面对着一片残垣断壁和夕阳弹琴的感觉特别好;今天要继续练习《阿斯图里亚传奇》和《野蜂飞舞》,在经过3周的练习之后这两首曲子基本上可以弹下来了,其中《阿斯图里亚传奇》弹的要好一些,这首乐曲本身就是为吉它创作的,尽管表现力很强但指法的难度并不是很大,我反复用不同的速度和力度弹了几遍,试图确定自己在演奏它的时候得表情处理;这首曲子特别好听,主旋律在分解和弦与轮指的伴奏下悠扬、流畅,而且还让你内心为之阵阵的颤动…</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接下来我准备弹《野蜂飞舞》了,《野蜂飞舞》是一首根据俄罗斯作曲家李姆斯基.柯萨科夫的小提琴曲改编的吉它曲,他的曲式是19世纪中非常流行的一种“无穷动”,快速而且循环往复,当时的一些音乐家认为只有速度和变化才是最美和永恒的。这首改编的吉它曲的最大难度就是要求速度快,如果你达不到每分钟160拍的速度的话,表现力就会逊色很多,野蜂就飞舞不起来;正当我思考着如何加快《野蜂飞舞》的演奏速度的时候,不远处忽然传来了《野蜂飞舞》的旋律、是小提琴演奏的,一听就知道拉小提琴的人音乐功底非常好,曲子拉的优美而有力、速度轻快而不乱;是谁也在圆明园练琴?我拿起吉它向琴声传来的地方走去,越来越近、琴声越来越清晰,只见前面红松树下有一个长发女孩背对着我在拉着琴,我在离她不远的一个石头上坐下,随着她那小提琴流畅的主旋律我用吉它加入了低音伴奏部分,偶尔在小提琴拨弦演奏时弹奏主旋律,《野蜂飞舞》顿时更加流畅和丰富了,就好像是又多了几只“野蜂”也一同加入了飞舞、盘旋的蜜蜂群;她好像觉察到了加入的“野蜂”,回头向我这边看了看,随即就投入了继续演奏中,但是这时的“野蜂”飞舞的更快了;我集中精神快速地跟着主旋律,速度越来越快,拨弦部分的那几个主旋律音我已经跟不上了,其他部分由于低音伴奏比旋律的速度慢2倍或4倍,所以跟起来还可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渐渐地、小提琴演奏的速度超过了一般磁带上的速度,她一定是学音乐专科的,我一边弹琴心里一边想,不知她是有意加快速度还是演奏处理时越拉越快,这时的旋律已经是我听到过最快的《野蜂飞舞》了,节奏部分的跳动不停、旋律部分的回旋上升、把那种永不停顿、永无止境的“无穷动”境界演奏的是淋漓尽致、惟妙惟肖,我手中的吉它像是懂得她手里的小提琴一样,低音的伴奏在不停的舞动,两把弦乐器的乐音交相辉映、双剑合壁,渐渐地曲子到了结尾处,随着小提琴激昂的旋律回旋着冲过整个乐曲的高潮,两把琴在拨弦中一起干净、快速地完成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她转过身来好奇地望着我,“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练琴?为什么也会弹我的《野蜂飞舞》?”,好厉害的一张嘴,连续3个问题像她的琴声一样快速地向我飞了过来;由于是我先失礼加入了她的演奏,所以便客气地回答道:“Sorry,打搅你练琴了,我是清华吉它社的,平常也喜欢在这里练琴”,“你是清华的!”她的眼睛一闪,“不过有一点要纠正一下,《野蜂飞舞》是李姆斯基.柯萨科夫写的,不是你的!”我开始后发制人,她想了想矫捷地回答:“嗯,首先它是小提琴曲而不是吉它曲,再说我先弹的就是我的!”,机智、聪辨但又在情理之中,与这样的女孩争辩是很难占到上风的;“好、好、就算《野蜂飞舞》是你的,你怎么也会来圆明园练琴?听得出来你琴拉得非常好,一定是音乐科班吧?”她一边收小提琴一边回答道:“我从小的时候就开始学小提琴,后来又在中央音乐学院附中学了3年,不过父母不愿意让我搞音乐专业,希望我长大学理工或是出国深造;于是我就复习了2年理工科,今年7月刚参加完高考,今天是到这里来放松一下的;已经有好久都没这么自由自在地拉琴了”,一看她就是个从小受过良好的教育又特听父母话的孩子。自从1978年大学恢复高考后,靠科技富国振兴中华,理工科是最吃香的,我知道清华建筑系、工物系有好几个从音乐专科转为工科的学生呢,她会不会也上清华吧?由于圆明园是处在清华和北大两校中间的位置,所以来这里的学生只要没带校徽就有可能认错对方。我在心里留住了这个问题:“那么你是谁?你叫什么名字?”,“我不告诉你!”她想了想又说:“噢、还是告诉你吧,我叫飞舞,《野蜂飞舞》的飞舞!”,飞舞,很好听,多么飘逸、洒脱的名字,“那就叫你飞舞吧!”明知是她编的我也愿继续下去,“不过你要是飞舞的话,我不就成了野蜂了吗?”我假装有些不情愿似的对她说,她却认真地考虑起来:“是啊,叫野蜂是难听了点!可那叫什么好呢?”飞舞她那也要给我起名字的样子真是天真可爱极了,“有了,你不是清华的吗!就叫清风吧!清华的清、微风的风”。她在一瞬间不仅给自己编了一个名字而且还把我叫什么也给想好了,真是天真烂漫、冰雪聪明。我从小到大一直都叫黄晓辉,家里和朋友们叫我晓辉,合唱队里的低年级的同学叫我黄指挥,我从未想到过今天自己会有清风这样一个响亮的名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因为飞舞我才变成清风,所以清风这个名字一直只是在我和她之间使用着,从1981年8月的这个夏天开始一直到2004年12月我开始写《清风飞舞 我的IT与人生之路》的那个冬天,23年间我习惯、喜欢飞舞在我面前叫我清风,在书信和邮件中称呼我清风,飞舞与清风始终是属于我们两个之间的秘密。第2年的夏天,我一个人来到这个地方写了一首小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如果你是飞舞、我愿是清风,</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春、夏、秋、冬 伴随着你的身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如果我是清风、你一定要飞舞</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永远象花丛里的蜜蜂那样、快乐不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就这样在1981年的这个夏天,我在圆明园中结识了飞舞;虽然这个聪明、漂亮、有才气的女生并没有改变我人生的轨迹,但她在我长达25年之久的IT与人生之络上,始终陪伴在我的左右,那些与她共同经历、分享的希望与迷茫、快乐与痛苦、艺术与爱情才真正地构成了我们的全部,构成了清风、飞舞 我们的IT与爱情之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再次遇见飞舞是在81年秋季开学后不久,一天我去音乐室找陆老师商量吉它社举办演奏会的事情,陆老师是音乐室的主任以前在乐团专业演奏小提琴,从专业团体退下后就一直在清华大学的音乐室,是音乐室的老师里最德高望重的一位;陆老师对我说:“黄晓辉,我最近从新生中收了一个学生,是我以前在乐团时朋友的孩子,小提琴拉得不错很有潜力,一会儿我给你介绍一下,在吉它社的演奏会上可以穿插几首吉它与小提琴的二重奏。”本来我只是想找陆老师借钢琴,在演奏会上加一些钢琴的曲目,能有小提琴和吉它的二重奏就更好了,我有些迫不及待地要见到这位陆老师的新学生了;陆老师告诉我新生是建筑系的,正好在楼上练琴,于是我们就上了二楼,琴房里传来了《圣桑第三小提琴协奏曲》,当我们走进去看到拉琴的新生的时候,我惊喜地认出对面的她竟然就是我暑假在圆明园认识的那个女孩:飞舞,原来她果然是考入的清华大学,那天当她给我起清风的名字的时候我的直觉她考入就是清华。从那以后我们经常会在音乐室碰面,后来她也参加了我们吉它社的演奏会,我和她还合奏的《舒伯特小夜曲》和那首属于我们的《野蜂飞舞》。</span></p> <p class="ql-block"> 2021年11月由清华文艺社团的同学在清华校友作品演唱会之前、1911咖啡艺博店再次弹奏“秋叶”。</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清风、飞舞》与他们在清华的故事</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故事2:图书馆前的钢琴曲《秋叶飞舞》</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伴着一个个和声,假如你闭上眼睛,眼前就会出现一片片的秋叶飞舞!”</b></p><p class="ql-block"> 这句话一直写在我的乐谱上,《秋叶飞舞》是我在清华5年里唯一创作的一首钢琴曲;在清华大学的老图书馆前,假如你在深秋或初冬的时候站在这里,在生长在老图书馆东侧小门前由十几颗松树组成的小小树林中,就一定会看到一棵松树,别的树的叶子由绿变黄、或是开始飘落的时候,这颗树的松叶全都变成了红色,像香山红叶、像圆明园落日一样的红色。1983年秋天我几乎每天都到图书馆看书或是查阅资料,下午3、4点钟的时候出来休息,我喜欢在图书馆前的小路上散步。从这里望去远处是清华的大礼堂,1905年建校时带有美式风格的标志性的建筑;大礼堂前是一片大草坪,1997年香港回归时中央电视台在那里举行过“走进清华”的大型演出;大礼堂的右侧就是著名的朱自清纪念亭,上面有他著名的诗句;更远的地方就是“水木清华”的后池塘了,深受年轻人喜欢的合唱组合的“水木年华”就出自这里,他们应当是清华这个具有音乐传统的工科学府的骄傲…</p><p class="ql-block"> 就在这些聚集了建筑、文化、诗歌和名人的附近,一条图书馆前由无数清华学子走过的小路上,一颗只有在秋末冬初时才呈现出生命本色的红松树前,我构思出了自己唯一的一首钢琴曲《秋叶飞舞》;这是一首钢琴小品,旋律不长,采取的是简单的A+B+A’的二部曲式,更像是一首门德尔松式的钢琴“无词歌”,只是比一般的“无词歌”多了一个4个乐句的引子乐段:</p><p class="ql-block">61 || 3 – 03 43 | 6 – 5 · 43 | 4 – – 71 | 2 – – 56 | 7 – 5· 32 |3 – 65 54 | 43 33 12 3 | 3 43 32 21 | 77 #56 7·1 | 6 – –</p><p class="ql-block"> 左手d小调那柔美的和弦再加上往F大调明亮的转换,每次当我坐在钢琴前弹奏出这段前奏的时候就仿佛看到一片片红色、黄色的落叶在图书馆前的小路上随风飞舞。</p><p class="ql-block"> 这首“无词歌”一共经历过三个名字,《秋雨》、《秋叶》和《秋叶飞舞》。首先从《秋雨》到《秋叶》是因为1983年我在图书馆前经历的季节的变换:这首曲子的动机旋律( 61 | 3 – 43 45 | 3 – – )最早是在一个秋风细雨的天气里产生的:那是11月上旬的一天下午,我刚从图书馆预习完《逻辑集成电路设计》的功课,从图书馆那满满的书和拥挤的同学中走出来轻松一下,外面滴滴的下着细雨、人格外的少,下雨了,我依旧像往日那样漫步在馆前的小路上,感受着秋雨的惬意和刚从繁琐的“与非门电路”中解放出来的心情,脑子里随着滴在身上的雨滴响起了一段旋律,我一边哼鸣着一边沿着小路漫步、一边把这段旋律发展下去,随后赶紧跑回图书馆把这个动机记在了纸上。后来当我在钢琴上弹奏这段旋律时,觉得它特别适合用钢琴演奏,就把它写成钢琴曲;随着天气的一天天变冷、旋律的一次次成熟,树叶从多到少、由绿变黄,直到有一天看到那棵松树随季节变换而产生的万物的生命之美:落叶之前的红色,我就决定把这首钢琴曲命名为《秋叶》;但是后来究竟是怎样又从《秋叶》到了《秋叶飞舞》的呢?那是发生在这首曲子的钢琴谱全部完成的时候。</p><p class="ql-block"> 那是1984年2月的一天,学生们已经考完试、外地的同学已经陆陆续续地准备回家了,外面下着雪,我坐在音乐室的钢琴前,边弹边修改着谱子,钢琴“无词歌”《秋叶》的左手伴奏和最后的旋律展开部分已经写完了,我把结束句的d小调的和弦琶音的音符在五线谱上写完,轻轻地松了一口气,历经3个月的这首《秋叶》终于写完了;由于自己钢琴弹的太一般了,所以技巧性的手法根本写不出来,只有靠旋律与和弦的色彩来表现自己的感觉和创作意图,就这样从83年的11月底到84年的2月中,用了3个月的时间写完了自己第一首、也是唯一的一首钢琴曲。我从头到尾弹了一遍、觉得《秋叶》飘落的松松散散,不满意,要不要再修改乐谱?正当我对自己的创作犹豫和怀疑的时候,飞舞披着满身的雪花走了进来;她进来便说:“清风,你在做什么?我们去圆明园打雪仗吧!”飞舞是冬天出生的,从小就特别喜欢雪,当时我所有的感觉还在《秋叶》的乐谱上、在图书馆前的秋天里,就对她说:“我在写一首钢琴小品,你来帮我看一看!”说着就让飞舞坐在了钢琴前,飞舞看着乐谱的标题对我说:“秋叶,很好听的名字,有一首法国钢琴曲的名字也叫秋叶(Autumn Leaves)”,我也知道那首曲子,因为我弹过吉它版的“Autumn Leaves”,飞舞边看谱边试着每一个和弦,看着看着她就情不自禁地演奏起来,钢琴的黑白键在她的手中上下跳动,《秋叶》的旋律开始流畅起来,一串串的和弦仿佛在天空上布满了秋天的色彩,一片片的落叶好像是盘旋着、飞舞着落下来,她一边弹一边对我说:“清风,这首曲子写的很美,就是有点不太像钢琴曲,指法有些生硬,但是非常好听,就像是在用钢琴唱歌一样;我很喜欢,把这份谱子送给我吧”;其实听到《秋叶》在她手上弹出的效果,我就已经很自信了,因为那正是我所要的表达的意境,但是飞舞连贯、快速的演奏,让我又增加了一种新的感觉,那就是《秋叶》不是被风吹下来的,而是盘旋着、飞舞着飘落下来的,我决定把这份原谱作为礼物送给飞舞,我拿过谱子对她说:“你喜欢就送给你,不过我要改一个地方!”她疑惑地看着我,我拿着笔在标题《秋叶》的后面加上两个字:“飞舞”,从那以后这首钢琴曲就有了它的最后的名字:《秋叶飞舞》 。</p><p class="ql-block"> 飞舞高兴的跳了起来,赶紧把《秋叶飞舞》的乐谱拿起来抱在怀里,好像怕我反悔似的;我对飞舞说:“还有最后一个学期,今年我就要毕业了,这首《秋叶飞舞》就算是我送你的毕业礼物吧!”。她忽然想起了什么,脸色一下子忧郁了下来,这种表情在一直是活泼可爱的飞舞的脸上是很少见到的,她一定是有什么事;果然她对我说:“清风,也许我等不到你的毕业典礼了,我可能会在你毕业之前离开清华,我父母已经在美国给我联系好学校,正在给我办签证,要我在春季入学时去美国!”</p><p class="ql-block"> 在1984年的时候能联系到直接去美国读书是非常难得的,这么好的机会摆在她面前,我知道她肯定是必走无疑的,况且她一直是个特别听父母话的孩子;对于飞舞来说能去美国读书,无论是她主攻的建筑专业还是继续深造小提琴都是绝好的机会,我一方面为我们可能很快就要天各一方而惋惜,又为她有一个更美好的前程而高兴;我把《秋叶飞舞》的谱子折好放在她的书包里,然后对她说:“好、飞舞,我们现在就去圆明园打雪仗!”。</p><p class="ql-block"> 完成了《秋叶飞舞》我也从音乐里的秋季来到了现实中的冬季,我骑自行车带着飞舞,披着飘落的雪花驶向了圆明园,因为是放假又是下雪天,路上没有什么人,我们带着别离的思绪来到了圆明园的大水法石雕群,来到了我们81年夏天初次见面的那个地方;本来是说好是去打雪仗的,但我们谁也没有去攥雪球,我的耳边仿佛又传来了第一次见到飞舞时她给我起名字时的声音:“有了,你不是清华的吗!就叫清风吧!清华的清、微风的风”;认识飞舞3年多了,在这3年里音乐把我们紧紧地连在了一起,尽管我们只是在回声举办合唱音乐会的那天晚上握过一次手,但彼此在音乐的世界里那种心心相印的默契,一起演奏小提琴与吉它的二重奏《野蜂飞舞》时的双剑合璧,让我们觉得总是会有明天,任凭着快乐的时光在身边流逝,谁都没有去伸手抓住它,现在忽然意识到要面临分离的时候,都不知道怎样去留住那些美好的时光和快乐的感觉。</p><p class="ql-block"> 纷飞的雪花包围着我们,撒落在我们的身上,依恋的情绪围绕着我们,飘落在我们的心上,我握住飞舞有些冰凉的小手对她说:“飞舞,我念一首诗给你,是我前年在这里纪念我们相识写的,是写给你的”,“我今天太快乐了,有这么多的礼物!”她兴奋地看着我说,我侧过身望着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红松树、迎着飞来的雪花、对着天空背起了那首《如果你是飞舞》:</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如果你是飞舞、我愿是清风</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春、夏、秋、冬伴随着你的身影</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如果我是清风、你一定要飞舞</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永远象花丛里的蜜蜂那样、快乐不停。 ”</b></p><p class="ql-block"> 空气一下子凝固了,我以为飞舞一定会欢笑着说喜欢,当我默默等待她的声音的时候,感觉我们握着的手更紧了,飞舞从侧面轻轻地亲了我一下,整个世界在那一刹那为我改变了,清风也因为飞舞而改变了,我双手抱住她,在刚才从我面颊旁飘落的雪花还没有落在地上的瞬间快速地吻了飞舞…在那幸福快乐的时刻,我好像看到了奇普里安.波隆贝斯库又重新带着贝尔塔回到了满山遍野的花丛中,继续着他们的爱情,我在追求艺术的同时得到了一份属于清风、属于飞舞的爱,在自己人生的第一次、在与飞舞的亲吻中,开始了我人生的信念:“为艺术、为爱情!”(注:“为艺术、为爱情!”是歌剧《托斯卡》中的一首著名的咏叹调)。</p><p class="ql-block"> 在我和飞舞之间有着对我们两个来说都是的第一次的初吻,但还没来得及开始经历初恋的感觉她就去美国读书了;1984年圆明园的那一场雪仗也没有打成,但当时我们谁也没想到这一平凡的愿望一直延续到2001年冬天,我去美国出差时在“尼加拉桌岩”大瀑布旁与飞舞重聚时才得以实现,人生真的是难以预料,一下就等了17年。时间过的太久、太久了,如果现在要让我回忆在圆明园那初吻的感觉的话,模糊的已经用言语难以表达了,只有在演唱张信哲的那首我最喜欢的《我是真的》的歌、和歌中的那句歌词的时候昔日的感觉、美好才会重现:</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我是真的爱你,</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留在世界边缘呼唤你</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用我不够华丽、却是唯一坚持地声音、</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向你倾诉我是真的爱你… ”</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大学尾声:与飞舞在毕业前夕的别离</span></p><p class="ql-block"> 1984年是我在清华的最后一个学期,在我毕业前夕我送走了飞舞、送走了第一份在自己内心深处还未曾展开过的恋情;飞舞是在我毕业前的二个月去美国读书的,记得我在机场送她时交给了她2件纪念物品:一件是我们共同演奏《野蜂飞舞》的磁带;另一件就是放在信封中的一首诗,一首我在清华校园里写的最后的诗,当飞舞问我信封里是什么的时候,我对她说:“是一首诗,一首属于你和我、属于清风与飞舞的诗,它的名字叫《我和你》!”。</p><p class="ql-block"> 在这首诗中我在问她、也在问我自己,无论爱与恨?我们都将在IT与音乐的路上同行!但是我和飞舞谁也没有想到,在今后我们俩各自的生活轨道中,我们只是在默默地同行,那次别离竟是我和她、清风与飞舞之间的一次真正的、宁心刻骨的分离;否则就不会有这首带有几分洒脱、几分幼稚的《我和你》 。24岁的清风和21岁的飞舞那时还不懂爱既要留在心中也要握在手里,没有意识到从那一刻起他们注定在以后的几十年中要彼此分离和思念。</p><p class="ql-block"> 《 我 和 你 》</p><p class="ql-block">问我是否爱你 ? 我不知道</p><p class="ql-block"> 因为只有问你自己 </p><p class="ql-block">在那往昔的岁月</p><p class="ql-block"> 是否感到了我的情意? </p><p class="ql-block">问我是否恨你 ? 我说不好 </p><p class="ql-block"> 就在那艰苦的时刻</p><p class="ql-block">把痛苦埋在心底</p><p class="ql-block"> 把微笑留给了你。 </p><p class="ql-block">爱你-- 却又失去了你, </p><p class="ql-block">恨你-- 也没有忘记你, </p><p class="ql-block">除了美好的回忆,留下的 </p><p class="ql-block"> --只有一个我自己。 </p><p class="ql-block">问你是否爱我 ?我不知道</p><p class="ql-block"> 因为答案只在你心里</p><p class="ql-block">如果你不明白</p><p class="ql-block"> 生活会回答我和你。</p><p class="ql-block">问你是否恨我 ? 我不知道</p><p class="ql-block"> 如果无意地伤害过你</p><p class="ql-block">那只说一声“对不起”</p><p class="ql-block"> 让我来责备我自己。</p><p class="ql-block">爱我--将无限地感激你,</p><p class="ql-block">恨我--会默默地祝福你,</p><p class="ql-block"> 加上生活的希望,同行的</p><p class="ql-block">--还有一个‘我和你’。</p><p class="ql-block">1984年 写于清华、大学毕业前夕</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清风、飞舞》大学里的论文与红衣少年</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第三篇:大学里的论文与红衣少年</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故事2:在音乐美学中寻找音乐的美</b></p><p class="ql-block"> 从哲学步入美学是读黑格尔的《美学》开始的,因为哲学是用来解释自然科学、是来自‘真’的学问;而美学是用来解释文学艺术的、是一种描述‘美’的哲学;如果上帝付予人类以真、善、美的话,那么‘真’是来自于大自然和科学、‘善’是源于人的心灵、‘美’是存在于艺术之中。《论音乐的美学》虽然是一个很大的课题,尽管它综述了很多我读的书、学的知识,但现在经历了很多年之后回过头去回想一下,它的创作源泉是来自于我在清华5年的音乐与生活:</p><p class="ql-block"> 当时在学校每天中午午饭后都会有很多同学围坐在操场上听学校广播室播放的轻音乐,每周的1、3、5晚饭后1个小时,校音乐室门口都会站着很多同学听古典音乐,在清华的大礼堂、主楼后厅经常会有专业团体或是学生社团的演出,音乐像空气一样充满着校园的每一个地方。我和周围的几个朋友还经常去圆明园听音乐、在音乐教室在贝多芬的纪念日听《贝九》,校音乐室可以录到商店找不到的古典音乐、校图书馆可以借出书店买不到的乐谱,那么如此令我痴迷、令同学们喜爱的音乐的魅力究竟在哪里?什么才是音乐的美呢?这是激励我写作的原动力,《论音乐的美学》与其说是一片美学论文不如换成一片叙述文叫做《寻找音乐的美》。</p><p class="ql-block"> 什么是音乐的美、什么是音乐中让我们为之激动的地方,我不想让读者走进几万字美学论文的迷茫,我想把《论音乐的美学》的精髓提炼出来:就像我们看到前面《红衣少年》的画首先从视觉上产生美感一样,音乐是听觉的艺术,耳朵听到它首先也会有美、和谐或是不和谐的感觉,但音乐之所以吸引着千千万万的人它的力量不仅是给与人们某种美的感觉,而是影响了、激动了人的内心运动,美好的、悲伤的、壮丽的等等各种形式的心灵的运动,而音乐的本质既不是简单的音色、节奏也不是文学的概念、建筑的造型,而是它独有的、与人们内心世界的变化相类似的音乐的运动。如果说文学可以在小说中靠词、句的概念表达人的思想、电影可以在影片中靠故事再现人的生活的话,那么音乐可以依靠它的运动感动你的心灵。当你听到一支歌、欣赏一部作品、演奏一首乐曲的时候:</p><p class="ql-block"> “当你的激动、悲伤、憧憬等等的内心世界的心灵的运动特别强烈,形成的运动趋势、感觉与正在进行和即将出现的音乐的运动默契地融为一体、物我合一的时候音乐的美便产生了。”</p><p class="ql-block"> 仿佛重现了你经历过的、憧憬着的生活的某种美好或是悲伤,你便感悟到了音乐的美,找到了它神秘而又时常出现的令我们激动的地方。</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附论文选段:《论音乐的美学》</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在心灵运动与音乐运动中寻找音乐的美</b></p><p class="ql-block">引 言:</p><p class="ql-block"> 纵观十八、十九世纪和二十世纪上半页的音乐史、美学史,从罗曼罗兰到戴维柯克,从鲍姆嘉腾到黑格尔,以文学记述或研究音乐的著作基本上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音乐评论,另一类是美学。前者通常是以传记或是记叙的形式去记述一个音乐家、描述一首音乐作品,而后者通常是以严谨的逻辑推论,在推理的世界里探索音乐的意向。</p><p class="ql-block"> 对于一篇优秀的音乐评论来说,它所能给与我们的教益和感觉有时有如再现音乐作品、再现音乐家的灵魂一样。当我们读完罗曼罗兰的《贝多芬传》就仿佛是贝多芬的形象已经占据了我们的心灵,当我们看到罗曼罗兰关于《第三英雄交响曲》的那一段:“这是全世界人民在给英雄送葬”,又好像听到了《葬礼进行曲》,我们称颂这样的音乐评论、崇敬这样的评论家。</p><p class="ql-block"> 同样对于一部涉及到音乐的《美学》著作,由于哲学所必须使用的抽象的思维方法,使得它研究的对象也必须抽象化,音乐也就成为了理性中的意象或概念;黑格尔在谈到音乐时指出:“音乐能把人们思想中的两个极端:感情和理智联系起来”,在黑格尔的《美学》中通过严谨的推理,我们能看到他的关于艺术美学的原理在音乐中的体现。</p><p class="ql-block"> 音乐评论是靠文学实现的、靠哲学来完成的《美学》又是远离感性的音乐,音乐需要属于它自己的《音乐美学》。</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第五节:音乐的语言与文学的语言</p><p class="ql-block"> 音乐作为艺术除了美的特征之外,还兼有语言的特征,这种语言是指一种艺术语言,因为音乐也能够象文学那样描述、传递和表达人的思想与感情,从这个含义上讲它具有语言的特征。不过音乐与文学的表达方式是不一样的;文学的语言是通过句子、词的概念性来表达思想出递感情的,而音乐则是通过听觉、根据音乐的运动来使自己的心灵转入运动状态、从而使思想和感情发生变化与音乐产生共鸣。</p><p class="ql-block"> 作为语言因为音乐和文学在表达、传递方式上不一样,所以我们也就无法按照同一个含义去欣赏理解了;有人总是抱怨听不懂音乐,这是因为我们不可能从文学的含义上去懂音乐…</p><p class="ql-block"> 对于欣赏音乐来说,只把标准限定在知道这段旋律是“说”什么、那个主题在“讲”什么是远远不够的,这种文学上的含义是很难准确、深刻地把握它的,音乐不是表达概念的,它只是依靠自身的运动客观地表现心灵的运动,这种依靠自身运动的内在动力、和声及调性而产生的形象来表达人们心灵的运动、这种方法就传递思想感情来说较之于文学的语言音乐更准确。</p><p class="ql-block"> 门德尔松这样写道:“人们常常抱怨音乐的意义是这样的含糊不清,在听音乐得时候人们究竟应该想些什么也很难说,但每个人都懂得文字。对我来说情况恰恰相反,不仅全篇的演说是如此、个别的字句也是如此、:我感到和真正的音乐比较起来,这些演说句句是这样的含糊不清,模糊而易于误解;而音乐则用胜过文字的千百种美好的事物来充实我们的心灵”。</p><p class="ql-block"> 我们说那些时常激动着我们心灵并使它运动的东西才是音乐的真正的含义和内容,人们之所以喜欢靠文学来解释音乐那是因为字、词本身已经具有一定的含义,把它们组合成句子再加以分析就可以粗略地理解里面的思想感情了,其实不然对于音乐来说蕴含在里面的思想感情是出于最原始、自然状态的,它需要我们用心灵去理解感受,而这个过程比起理解文学的语句来要复杂的多,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音乐在表达传递思想感情上的损失比文学要少得多,它是一种表达人们心灵的高级语言。</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清风、飞舞》计算机系9#楼的大学生活</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第三篇:大学生活中的雪莱与回声</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故事1:9#楼201与雪莱的《长逝的时流》</b></p><p class="ql-block"> 清华大学9#楼201是计算机系学生会的活动室兼回声合唱团的团部,在这个由8个人一间被挤得满满的宿舍楼里,还能有这样一个供同学们娱乐和活动的场所是非常不易的了,别小看这个有2间学生宿舍大小的地方,它与那个年代的大学生们一起经历了很多令人难忘的事情:同学们挤在这里看当时最火爆的电视剧《霍元甲》,回顾着‘东亚病夫’的耻辱;收看中国足球队冲击1982年世界杯的转播,品味着失败后的苦涩;分享着中国女排拿到世界冠军的胜利,立志振兴中华,科技报国…每到考试前,这个房间的灯都会熄的最晚,几个学生会的干部、合唱团的骨干都会在这里看书复习,因为教室10点半就关门了;平日的每周3的晚上回声合唱团的某个声部组就会在这练声。</p><p class="ql-block"> 记得每年的元旦之夜,回声合唱团的主力:我、宫毅、潘扬和张军,我们4人就会聚在这里大战一夜‘克朗棋’比赛,一般都是我和潘扬一边,宫毅和张军一边,从晚上战到天明,杀得昏天黑地;如果比完觉得不过瘾,还要在棋盘上摆上单个高难度的棋子,看谁打得准、力量用得好;那是学校里只流行‘桥牌’和‘拱猪’,没有现在的‘拖拉机’80分,每年一场的‘克朗棋’大战就是我们几个人过年最开心的娱乐。</p><p class="ql-block"> 1982年寒假的一天下午,作为回声合唱团的指挥我召集各个声部的声部长在9#楼201聚会,男高音的宫毅、男低的潘扬和女低音的声部组长杨莹都来了,女高音的王思芳因为放假回家了没能参加;最近201新搬进了一架钢琴,是上次吉它社开完演奏会后把学校音乐室的那架不用的旧钢琴借了下来,虽然年久失修、但音色很好听,演奏会前请音乐时的师傅调了调音,音准也不错了,现在放在这里供回声合唱团练声时用;大家围绕在钢琴前坐下,聊了一会回声和各个声部的事情,潘扬翻着我最近看的《雪莱诗选》说:“我们选一首诗配上音乐,每个人根据自己的处理配乐朗读一遍,好不好?”他的提议得到了大家的赞成,从诗集里选了一首雪莱的《长逝的时流》,然后又从一盘轻音乐磁带中挑了一首钢琴曲:《往日消逝的时光》作为伴奏,从潘扬开始、接下来是宫毅、杨莹和我,每人一遍地朗诵起来:</p><p class="ql-block">“有如一个死去好友的鬼魂,啊、长逝的时流,是一段永远沉寂的乐音,一阵希望去了、不再回首...”</p><p class="ql-block"> 每个人的音色、速度、表情都是不一样的,男低音的低沉的《长逝的时流》和杨莹那沉静、柔美的声音形成了丰富的对比,杨莹是校艺术体操队的队员乐感和节奏感都特好,她听完每个人朗读的录音后说:“每个人的朗诵都有自己的个性,只可惜是放音乐磁带,强弱和快慢不能根据每个人不同的声音调整,要有人会弹钢琴就好了!”宫毅说:“晓辉,你不是正在学钢琴吗?你弹吧!”,“我的水平不行” 我想了想又接着说:“不过,我倒可以找一个人来,她的钢琴弹的不错!”,“谁呀?那个系的?”大家都围过来问,“是建筑系一字班的,她也参加校音乐社团,小提琴拉得特别棒,你们等一会儿我去找她,今天下午她在音乐室练琴”。离开201出了9#楼,我蹬上自行车向校音乐室骑去。</p><p class="ql-block"> 我骑车到音乐室后找到飞舞,对她说我们回声的几个朋友聚会想请她一起过去,她爽快地答应了,飞舞随我来到了9#楼201,与等在那里的几个人一见面大家就亲热地聊了起来,杨莹拉着飞舞说:“我见过你,你是不是也在校艺术体操队训练!我还特别喜欢听上次在吉它社演奏会上你与我们黄指挥合奏的《野蜂飞舞》”。</p><p class="ql-block"> 我们给飞舞放了刚才每个人的录音,又让她听了一遍《往日消逝的时光》,她听完后对大家说:“这首钢琴曲我练过,它是法国钢琴王子理查德.克莱德曼的作品,雪莱的《长逝的时流》你们朗诵的很感动,我来为你们即兴伴奏吧”。</p><p class="ql-block"> 当宫毅、潘扬和杨莹在飞舞不同的音乐表情的伴奏下重新朗读的时候,效果果然比第一遍更接近原作所要表达的意境了,轮到我时我又重操起了指挥的工作,我说:“你们有没有发现,这首诗有3段,每一段描写的情绪都有变化,我们这样读一遍:宫毅的声音比较透读第一段;杨莹你的音色甜美、清澈,最适合第二段;潘扬浑厚的低音朗诵最后一段吧;不过我感觉最后一段有些太压抑了,飞舞你把升了一个调后的旋律放在第三段!”就这样大家在我的‘指挥’下开始了新的一遍的分步朗读。</p><p class="ql-block">“…是一段永远沉寂的乐音,一片希望,去了、不再回首</p><p class="ql-block">如此甜蜜的爱情,但不持久这是你—长逝的时流…”</p><p class="ql-block"> 宫毅用他男高音特有的透明的声音念完了第一段,雪莱的表达流畅而富有节奏感,把长逝的时流比喻为一段永远沉寂的乐音…;接着杨莹开始了第二段:</p><p class="ql-block">“…有过多少甜蜜的美梦,埋在长逝的时流中,</p><p class="ql-block">不管那是忧愁,还是欢快… ”</p><p class="ql-block"> 第二段是诗中最美好的描写,好像每天都会有一个甜蜜的美梦,在杨莹恬静的音色下,无论是欢快的梦还是淡淡的忧愁都很美;钢琴在一个短暂的中止之后从a小调转到D大调,但是雪莱的诗却进入了悲伤之中:</p><p class="ql-block">“…有过悔恨、惋惜甚至怨责,怨责长逝的时流</p><p class="ql-block">仿佛一个父亲,凝视着爱子的尸首…”</p><p class="ql-block"> 潘扬用他出色的低音结束了雪莱的诗。</p><p class="ql-block"> 最成功的一次合作,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团队合作,这样的默契、这样合作和艺术再现在后来的很多年中都留在我的回忆里,只可惜当时录音的磁带没有保存下来,当然留在我心里除了这个小小的遗憾还有一个迷惑不解的问题,如此美好的时光雪莱为什么会写得那样的凄惨:</p><p class="ql-block">“仿佛一个父亲,凝视着爱子的尸首…”</p><p class="ql-block"> 这个疑问在后来的很多年在我的心里都不思其解,在后来计算机系的综合艺术展上我还特意写了一首名为《生活的希望》的诗来表达自己的感受,直到1993年、11年后我陷入了自己人生第一次灾难时,才懂得了这首诗的深刻含义。</p><p class="ql-block"> 在1982年春天的时候,计算机系在9#楼201由学生会文艺部举办了第一届综合艺术展,就在这间拜读英国著名诗人雪莱诗集的201室,我写了一首与《长逝的时流》相对应的诗:《生活的希望》并参加综合艺术展,展示了我再学习了大师的风格之后以自己当时对生活的理解而表达的诗歌,诗中表述了自己22岁青春年华时对生活、对艺术、爱情的希望。</p> <p class="ql-block"> 《长逝的时流》 </p><p class="ql-block">有如一个死去好友的鬼魂 </p><p class="ql-block"> 啊、长逝的时流 </p><p class="ql-block">是一段永远沉寂的乐音 </p><p class="ql-block"> 一片希望,去了,不再回首 </p><p class="ql-block">如此甜蜜的爱情,但不持久 </p><p class="ql-block"> 这是你—长逝的时流 </p><p class="ql-block">有过多少甜蜜的美梦、埋在 </p><p class="ql-block"> 长逝的时流中 </p><p class="ql-block">不管那是忧愁、还是欢快; </p><p class="ql-block"> 每天都向前投下一个幻影, </p><p class="ql-block">使我们愿望她能够长存 </p><p class="ql-block"> 在长逝的时流中 </p><p class="ql-block">有过悔恨、惋惜甚至怨责 </p><p class="ql-block"> 怨责长逝的时流 </p><p class="ql-block">仿佛一个父亲,凝视着 </p><p class="ql-block"> 爱子的尸体,直到最后 </p><p class="ql-block">美和记忆一样,漾在心头 </p><p class="ql-block"> 漾自长逝的时流。 </p><p class="ql-block"> 1840年 英国诗人 雪莱</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生活的希望》</p><p class="ql-block"> 有如一个身边好友的友情</p><p class="ql-block"> 啊、生活的希望</p><p class="ql-block"> 是一段永远波动的乐音</p><p class="ql-block"> 一阵微风,来了、源源流长</p><p class="ql-block"> 如此幸福的伴侣,但不具形</p><p class="ql-block"> 这是你—生活的希望</p><p class="ql-block"> 有过多少美妙的憧憬,溶在</p><p class="ql-block"> 生活的希望中</p><p class="ql-block"> 不管那是艺术、还是爱情</p><p class="ql-block"> 每天都向前投下一个幻影</p><p class="ql-block"> 使我们愿望她能够长存</p><p class="ql-block"> 在生活的希望中</p><p class="ql-block"> 有着理想,追求甚至梦幻</p><p class="ql-block"> 梦幻生活的希望</p><p class="ql-block">仿佛一个母亲,怀抱着</p><p class="ql-block"> 爱子的生命,直到最后</p><p class="ql-block"> 美和思想一样,漾在心头</p><p class="ql-block"> 漾自生活的希望。</p><p class="ql-block"> 1982年 有感雪莱的诗</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清风、飞舞》计算机系《回声合唱团》</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故事2:清华计算机系的《回声合唱团》</b></p><p class="ql-block"> 下面照片上记录的是1983年11月,在清华大学主楼后厅回声合唱团举办合唱音乐会的场面,那个时刻是我在清华5年中最难忘的时刻。成立仅一年的年轻的回声,在这里演唱了拉索的《回声》、肖邦的《我心中响起一支歌》、威尔第的《希伯来奴隶合唱》以及著名的《半个月亮爬上来》和《国际歌》。</p> <p class="ql-block"> 望着照片上那一个个昔日熟悉的面孔、听着由前面那台老式立体声录音机留下的一段段歌声,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简朴的清华学生时代、重温起那段美好而又真实的梦:</p><p class="ql-block"> 如果回忆自己5年清华的学生生活,恐怕最重要的部分就是回声合唱团,因为在回声里有自己巨大的投入和热情;从1982年到1984年的3年里在计算机系、在整个清华一提起回声应当是无人不知,回声合唱团的这种名气在清华一直延续到我毕业后的2、3年;在我们的一生里3年的时间非常短暂、几乎一逝而过,但在回声合唱团的3年里的点点滴滴始终都记在我心中:</p><p class="ql-block"> 回声合唱团的成立是源于清华大学举办的一次歌咏比赛,那是1982年春天在学校主楼后厅,参加者是以“1字班”的新生为主,作为计算机系学生会文艺部的部长、合唱比赛的指挥,我从“1字班”的新生中临时组建了一个30人左右的合唱队,排练了几首合唱歌曲,其中还包括了我创作的《进行曲与颂歌》和《海的小夜曲》,比赛取得了出乎意料的成绩:荣获清华大学那届歌咏比赛的《创作一等奖》及《演唱二等奖》。比赛结束后以“1字班”为主的计算机参赛合唱队就保留了下来,再补充进“0字班”的宫毅、潘扬、张军和杨莹等主力队员成立了后来名震清华的回声合唱团。</p><p class="ql-block"> 1982年暑假以中央乐团合唱团为首的专业团体组织了首届合唱节,我去听了几场合唱音乐会并得到了磁带和乐谱,其中就有无伴奏合唱《回声》、《半个月亮爬上来》,国外的著名作曲家合唱曲包括瓦格纳、韦伯、威尔第、普契尼等人的作品,我们从中选了青海民歌《半个月亮爬上来》和威尔第的《希伯来奴隶合唱》从秋天开学后就进行排练,合唱队的水平迅速得到了提高,3个月后又参加了清华每年一度的纪念“12.9”学生运动的合唱比赛。这次由于有了较为系统的训练和“0字班”几个主力的加入,又是演唱和声与旋律都很美的著名合唱曲,效果特别好;记得那次比赛是在清华的大礼堂演出,专业的舞台、幕布,让我们合唱队真正用艺术的魅力感染了台下的观众,当我们演唱完威尔第《希伯来奴隶合唱》后,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评选结果几乎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第二名,后来才知道因为在“12.9”的活动上我们唱的是《半个月亮爬上来》的抒情歌曲,才故意把第一名评给了别人,有些计算机的同学后来开玩笑说早知道我们应当唱“12.9”的月亮爬上来,就连别的系的同学都为我们抱不平。虽然不是第一名但是从那以后清华的同学们开始关注计算机的合唱队了。</p><p class="ql-block"> 连续两次参加校级比赛的成功极大地激发了合唱队队员们的热情,我们决定把计算机的合唱队改为合唱团,并以拉索古老的无伴奏合唱来命名我们的合唱团《回声合唱团》。我们请到了清华大学校文艺社团合唱队指挥于回声帮助我们排练拉索的《回声》和其它无伴奏合唱,也就是从那时起于回声这个我入校时特别羡慕、还有一点崇拜的清华的音乐才子成为了我的好朋友。</p><p class="ql-block"> 我们为回声合唱团设计了团徽,提起回声的团徽我一定会想到两个人:一个是我们请来的校合唱队的指挥于回声,另一个就是我们系于我同级的“计93”的同学李春芳。回声的团徽是在代表音乐的无线谱上的一个高音谱号,但这个高音谱号与普通的不一样,它有两个明显的特征:一个是在谱号的中心多画了一个圆,行成了一个‘回’字,另一个就是在谱号的上部多加了一横,构成了‘声’字,‘回’与‘声’是叠加在一起的,给我们想象出这个创意的就是于回声,他的想法一提出来立即就得到了所有人的赞成,把回声和高音谱号这样天衣无缝地结合在一起,不愧为音乐才子,是当时最有价值的创意。</p><p class="ql-block"> 如果说是于回声的创意才有了回声合唱团团徽的图案,那么是由于李春芳的特殊贡献才是我们得以把团徽戴在每一名合唱队员的胸前,李春芳在回声刚成立时是女低音声部的队员,她是计算机系“9字班”较早入党的同学,学习优秀、工作积极努力、对人耐心和善,由于她的出色表现计算机系奖励她100元钱,当时她看到回声合唱团刚刚起步又没有经费,就把那100元捐给了合唱团,我们就是用那笔钱制作了回声的团徽,后来我们授予了李春芳为回声合唱团的第一名荣誉团员。</p><p class="ql-block"> 回声合唱团到了1983年秋季开学的时候,开始筹备举行一个合唱音乐会,那时同学们的学习都很紧张,如何解决排练的时间安排?制定演出的曲目?聘请指挥和钢琴伴奏?等等很多问题摆在我们面前,合唱团的骨干宫毅、潘扬、张军和王思芳等大家聚在一起商量解决办法,我们算了算:每周排练2次,一个月8次,从9月到11月共有20多次的排练,我们计划演唱10个曲子,这样平均2次排练就要拿下一个曲目,尽管如此这样的安排对大家在时间上的压力也是比较大的,就在意见没有统一的时候数学最出色的宫毅算了一笔帐,一次排练90分钟、24次加起来36小时,不到两天的时间没问题,大家这么一想就信心十足了,最后决定一周又一次排练安排在星期日的下午,只占用同学们一次学习时间,记得第一次星期天在计算机系的圆形阶梯教室排练的时候,女低音声部的清华子女杨莹对我说:“黄指挥,每周日下午演电视剧《居里夫人》,我真想在家看完,但还是排练重要!”她说话时那依依不舍的表情和语气我记得很清楚,作为回声的发起人当时我真的特别感动。</p><p class="ql-block"> 那一阵子我经常坐在音乐室的钢琴前,准备着演唱会曲目的和声与伴奏,曲目的顺序安排对于一个合唱音乐会来说是非常重要的,第一个曲子早就定下来了拉索的《回声》,但用那首曲目作结束曲呢?显然我创作的《合唱练习曲》、《海的小夜曲》或是威尔第的《铁砧之歌》、《希伯来奴隶合唱》都不合适,12.9歌咏比赛的教训教会我们,不能只考虑艺术性。我久久地坐在钢琴前忽然想到了一首家喻户晓歌曲《国际歌》,它那雄壮的旋律马上响起在我的耳旁,我可以把它改编成一首合唱曲;我迅速地跑到图书馆,借来了《国际歌》的钢琴伴奏谱,当时的老图书馆与音乐室距离非常近,我拿着乐谱返回到钢琴前,参考着钢琴伴奏的和声为女高音以外的3个声部配合唱,男低音、女低音、当我配完了男高音的飘在女高音主旋律之上那激昂的声部旋律时,一首伟大的、完美的音乐会结束合唱曲就完成了。后来在排练这首《国际歌》时,我们把第二段的前半部分用哼鸣演唱,再配上男女低音潘扬和杨莹的朗诵歌词,效果特别好,那种壮怀激烈的气魄就如同潘扬写的解说词一样:</p><p class="ql-block">“那激昂的旋律、浑厚的歌声,向着全世界宣布一个庄严的声音: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p><p class="ql-block"> 距离回声合唱音乐会的日子越来越近,一切工作都在按部就班地进行,我从工物系请来的钢琴伴奏赵晓雪,赵晓雪的伴奏水平是一流的,每首伴奏看谱就弹,还不时地帮我修改我自己创作曲目的伴奏部分;于回声负责3首比较难的无伴奏合唱的排练和现场指挥,让我的指挥负担减少了许多,为了使演唱会更加丰富我们加练了一首用人声来表现的肖邦的改编曲《我心中响起一只歌》和威尔第的男声合唱《铁砧之歌》,其中《铁砧之歌》的节奏特别难处理,我带着2个男生声部反复练习,就这样带着所有回声队员的努力我们迎来了期待已久的日子。</p><p class="ql-block"> 演出当天上午彩排时,我拿着平时自己做的笔记,给大家讲述了威尔第与歌剧《纳布科》、与《希伯来奴隶合唱》的故事,我对回声的同学们说道:大家一定要像是在热爱自己的祖国一样演唱这首歌曲,我曾在威尔第书传记上看到过这样的一段话,你们听:</p><p class="ql-block">“…我的眼睛凝视打开的一页,和下面的特殊的一行:</p><p class="ql-block">飞吧!思想,乘着金色的翅膀。</p><p class="ql-block">我迅速掠过后面的诗文,深深地被它感动…”。</p><p class="ql-block"> 威尔第就是这样创作的《希伯来奴隶合唱》,歌剧《纳布科》演出之夜,米兰全城出现“威尔第万岁”的标语…在威尔第去世后,在送葬的队伍中,群众自发地唱起这首《希伯来奴隶合唱》。</p><p class="ql-block"> 下午,我忽然想到自己曾与飞舞约好演唱会前一定要亲自去请她,另外演唱肖邦的《我心中响起一支歌》的小提琴伴奏还差2把,我抽了点空隙跑到主楼10楼的建筑系,找到飞舞把伴奏的谱子给她,另外请她帮忙在找2把小提琴,从朗诵雪莱的《长逝的时流》开始,飞舞总是可以在最紧急的时候给我一些帮助,我把谱子和请柬都交给她对她说:“飞舞,今天晚上的演出是我们回声最重要的时刻,我要实现自己在内心深处的一个诺言,那就是‘在舞台上要像个艺术家’!”飞舞在接过乐谱时握住我的手说:“清风,晚上我会用我的小提琴帮助你们,而且我永远都会像今天这样支持你”。那是我第一次握住她的手,一股微微的暖流传了过来,我的心在那一瞬间激动地颤抖了一下,就被演出前的紧张淹没了。果然飞舞那天晚上又请来3把小提琴,为了我们合唱音乐会上的一个曲子,一半以上是音乐科班出身的清华的前5把小提琴都到齐了。</p><p class="ql-block"> 演出开始了,我们回声举办了自己的合唱音乐会,我实现了19岁时《奇普里安.波隆贝斯库》给我的梦想,站在了清华主楼后厅的舞台上,那天晚上用来表述我所有思想、所有语言的那双用来指挥合唱的手,第一次被飞舞握过的手,划出了我人生中最完美的一道曲线,我像是对自己、对飞舞、对着所有舞台上回声的队员、也是对着所有像我们一样追求艺术和爱的人们唱着:</p><p class="ql-block">奔驰吧我们的渴望,去到那深山峡谷的地方,</p><p class="ql-block">就在那里散发着芳香,那是我们家乡亲爱家乡;</p><p class="ql-block">致敬啊、向着你约旦河致敬,</p><p class="ql-block">致敬啊、向着西鞍山我的母亲!</p><p class="ql-block">《希伯来奴隶合唱》 选自威尔第歌剧“那布科”……</p><p class="ql-block"> 1984年春天一个星期天的黄昏时分,清华大学计算机系回声合唱团在颐和园昆明湖的长岛上,举行了它队员最多、人气最旺的一次交接仪式:由“0字班”、“1字班”组成的老合唱队员站成一排用排练时的和声欢迎“2字班”、“3字班”新生的回声队员们,我把自己回声合唱团的指挥移交给了我们培养的新任指挥高飞,那是回声合唱团最豪华的编制:两个合唱队、两个指挥;也是最盛大的场面:60多人、聚集了计算机系几乎所有的热爱音乐的人、几乎80%的班干部和50%的女生;昆明湖上的夕阳落下,明月升起,大家唱着《半个月亮爬上来》快乐地度过了那个难忘的夜晚。</p><p class="ql-block">半个月亮爬上来,伊拉拉、爬上来,</p><p class="ql-block">照着我的姑娘梳妆台,伊拉拉、梳妆台;</p><p class="ql-block">为什么我的姑娘不出来,伊拉拉、不出来;</p><p class="ql-block">请你把那纱窗快打开,伊拉拉、快打开,</p><p class="ql-block">伊拉拉、快打开!</p><p class="ql-block">再把你那玫瑰摘一朵,</p><p class="ql-block">轻轻地扔下来,轻轻地扔下来!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