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帮的香港四大船王一一赵从衍和曹文锦

卢铭安

四十年代未，从內地迁港的人浪接浪，其后在国际航运业崛起，大展宏图的上海人董浩雲、包玉剛、趙從衍及曹文錦最有名望，這四名來港的上海年輕人都成为赫赫有声的“四大船王”。不過时移世易，航运业在香港的发展时起时落，不同的船东和公司也有不同發展，时下己不再单靠航運維持家业的四大船王中，趙从衍一家最先抵港。他在上海当过几年职业律师，其后改当香烟贸易商，再之后从事航运业，透过中介服务赚取佣金，最后卖下旧船“国兴号”运输煤炭成了富商，49年乘坐“国兴”轮到香港时，那时赵从衍做生意还不满十年。

曹文錦与赵从衍來港原因相似，同樣是“避风头”。不同的是，其祖父曹華章從一艘小木船載客開始，創下了航运的家族基业。曹文錦作为家中长子，只用仅有的十万美金开始在港创业。本文先从赵氏家族说起，随后再讲曹氏家族。

赵从衍上海无锡人，毕业于苏州东吴大学，1948年冬到港，其在港财产就一艘“国兴”号货船。1950年，朝鲜战争爆发，当时联合国对中国和朝鲜实施禁运，前往中国内地和朝鲜的运费每吨高达150美元。赵从衍与其他同行一样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雇人在香港揽货，赵从衍冒着战火挺而走险，带“国兴号”走了几回险程，赚取了丰厚的利润，再用赚来的钱购置更多的船只。当时赵从衍购买的一般都是有二十几年历史的旧船，经常需要修理，为此雇佣了一些有经验的老船员定期检修，才让这些破船顺利驶航。赵从衍很喜欢雇佣无锡同乡，对老乡亲如兄弟，对待雇员也非常好，一到繁忙时期便会主动给雇员加工资，哪个雇员家里出了意外，他也会慷慨解囊。使得公司上下一条心，从未发生过工人罢工运动。

1952年赵从衍在买船的过程中，很幸运地挖到一位航运界实力派人物一一曾任中兴轮船公司总经理（民国时期最大民营航运企业）程余斋。 同年2月，在九龙贝尔蘭路8幢一楼，华光轮船股份公司正式开业，只有三人办事，其中经理是程余斋，他回忆：“比我在上海创办的诚信轮船公司规模还要小。”

之后，并购买数艘旧船行走印度及印尼，受到程余斋的鼓励，还开辟南美洲的巴西航线。不久，赵从衍与日本造船公司合作扩展事业，做法与其他同行相似。1966年，用以运载原木的16,000吨新船New Venture下水，以后赵再购下一艘能运载60,000吨货物的散装货船。其后，赵继续与日本公司合作，共为华光航运建造了超过100艘新船，以新船替换旧船，同时还长期出租船只予日本公司使用。用这种稳健的循环方式壮大船队，到了60年代末，赵氏家家已经拥有了60艘货船和油船，一跃成了航运界的大佬。

1963年，赵从衍安排长子赵世彭加入华光航业任总经理，随后胞弟赵世光也是加入华光航业工作。三弟赵世曾则加入华光地产，老四赵世曾後来自立门户。

上世纪70年代是香港航运业的高峰期，赵从衍的船队也越来越大，最多的时候有六十几艘。随后，华光不仅纵横全球海域，更涉足香港地产业。“华光”于1973年在香港上市，每股票面值港币1.5元，上市时每股2元。赵从衍成为了香港有名的超级富豪，在香港航运界的实力仅次于包玉刚与董浩云，得到了一代船王的美誉。在船王中，包玉刚专营油轮，董浩云主攻货柜轮，而赵从衍擅长经营散装货轮。

l983年，由于全球石油危机导致世界航运业急剧衰退，使庞大的船队变成了华光航业的沉重负担，一度负债高达67亿港元，令华光航业几近破产。从1986年到1987年，华光的股票不得不停牌。面对严重的财政困难，赵从衍的家财几乎耗尽，迫于无奈，他只好“忍痛割爱”，将家中300件心爱的古董拍卖，并出售华光地产股权，套现3亿港元，这才得到银行的支持，进行债务重组，避过了公司倒闭的厄运。

1988年，华光债务重组后股票复牌买卖，航运业走上正轨经营。但已元气大伤，八八年赵从衍中风，是年将生意交给两个儿子赵世彭和赵世光打理。

1992年，华光的股票在伦敦挂牌上市，华光航业重振辉煌。

1997年，香港终于回归祖国。同时，业界关注港台船舶进入对方港口时的悬旗问题。时任香港船东会主席赵世光获委任代表香港与台湾代表海峡交流基金会进行磋商，仅仅两个月，双方达成共识，成功解决悬旗事宜。

 2000年，华光航运被私有化，再次成为一家由赵氏家族100%控股的家族企业。2008年，华光海运再次招股上市，最多集资十二点七五亿港元，公司拥有11艘船

赵从衍于1999年去世，其夫人倪亚震也在2000年离开人世。赵氏兄妹为争夺遗产在报端展开骂战，公然决裂。直到几年后，兄妹间才逐渐和解，成立委员会处理父亲的遗产。与此同时，华光再次遭遇财务危机。后来，赵世光斥资4亿港元，重新买回所有华光股权。曾执掌华光20载的赵世彭于2001年因心脏病猝死，此后，华光的航运王国由赵世光主宰。

2016年7月20日，富商华光航业集团董事长赵世光逝世。下图为时任香港船东会主席赵世光先生（前排右）与台湾海基会副秘书长张良任先生。

航运业一直被喻為男人的世界，但是有二位上海杰出女性打破了这一性别局面。一位是近90年前，丈夫郑锡棠，上海航业巨商不辛身亡，当时只有26岁的郑锡堂夫人，郑家长媳郑孙文淑，年纪轻轻就独自挑起郑氏航运产业的重任，自任平安轮船公司、老公茂轮船公司、平安船坞、老公茂修船厂、裕新纱号等公司的总经理。50年左右，郑孙文淑携儿带女离沪赴香港，当时郑孙文淑仅42岁，手中只有平安轮，开始重振家业。经过多年苦心经营，在香港再次崛起，家族企业鼎盛时期有巴拿马型散装船近10艘左右，郑孙文淑进入香港建成国际航运中心作出最大贡献的17位华人航运家的名录，并与董浩云、包玉刚两位世界船王并列的唯一的女船王，这也就佐证了郑孙文淑在航运界的地位，在航运界这一男人世界中，而妇女掌管航运企业经营大权者尤为难得，开创了妇女从事和掌管航运业的先河。为此，宁波的知名作家天涯和王耀成以郑孙文淑为原型创作了长篇小说“女船王”。

另一位是时下有着“美女船王”之称的赵式明( Sabrina chao)，赵从衍孙女，赵世光长女，1996年毕业于伦敦大学帝国理工学院，并获数学及管理学士学位。先后加入怡富和罗兵咸永道会计师事务所从事金融相关工作，2001年，她完成了英国伦敦加尔布雷思航运课程并开始投身航运业。她先后在油轮国际、大不列颠船东责任互保协会和必国际检验集团工作，积累了各航运细分领域经验，一年后正式加入家族企业华光海运控股有限公司。她卻凭借穩健的经营作风，助华光航业渡过航运市場低谷，在航运板塊运筹帷幄十七載，將华光成功打造成世界知名航运品牌。2019年趙式明逐漸淡出家族海运板塊，交由其弟趙式庆接棒。如今的她，卻未因「卸下」而被遺忘，反而在航业界更上一层楼，获邀成為世界最大的国际航运组织波罗的海国际航运公会（BIMCO)主席，成為BIMCO百年历史上的首位华人女性主席，她將积极提升国际航运的整体利益。

郑孙文淑和赵式明在身处不同的年代，不同的环境，以不同的文化理念和作风管理男人都很难驾驭的海运事业，充分证明妇女也能顶半边天和条条大道通罗马。

🔽 左侧赵式明／右侧郑孙文淑

21世纪初，华光航业渡过难关，受到内地经济的带动，香港航运市场蓬勃发展，华光重新走向辉煌，频频建船。2004年9月，华光船队两艘新轮船“光荣勇士”和“星光勇士”下水。其中“光荣勇士”市值8.5亿港元，载重量31.8万吨，是香港最重的注册船只。

从赵式明2004年协助父亲运营整个集团以来，集团每年都盈利。7年之后的2013年元月，赵式明被公司董事会推选为董事长。那年她39岁，这与香港航运界各公司掌门人都是70多岁男性的形象截然不同。腰掐得细细的红色连衣裙、或黑白小格条小西装，个子高挑，皮肤白皙，当见到赵式明这位航运界最年轻的董事长时，她的甜美笑容让人很容易会忘记距离感，让人诧异于这样娇柔中又带点洒脱气质的她，居然是香港四大船王之一的家族继承人，承担着要中兴已创办了61年的华光海运集团（下简称“华光”）的重任。

华光公司成立后，国际航运行业己改变了许多，展望未来，赵式明仍继续努力着致力于实现父亲的愿望，在航运周期的任何时间段里都紧跟行业走向、成为坚韧顽强的有力竞争者。她形容自己的现代化策略为"三足鼎立”，以专业化管理、高效的沟通技术和公治理念三个重要因素，将华光公司在这个动荡航运世界中打造成与时俱进的现代化航运企业。

2015年，华光海运获得由香港海员投票选出的最佳船东奖。这完全缘于该公司管理文化，犹如公司总裁洪船长所说，公司认为“师徒情谊’是将一代代华光人紧密联系起来的关键。‘师带徒’不仅仅传承了一代人的技术和知识，也让华光成为了一家有人情味，让人有归属感的好公司。依洪船长倡议，华光公司将在全船队践行“师带徒”文化，积极鼓励在船船长与轮机长与下属建立师徒情谊。

。这年赵式明也当选为香港船东协会主席。

2016年，赵世光因病离去，其儿子赵式庆放弃自己故有的理想和浪漫兴趣，加入家族的航运企业管理，在家姐赵式明手帮手，老师般的呵护下，教他学会经营公司、如何在发展的同时维护公司的利益，

2019年，赵式庆从姐姐赵式明手中接棒担任该公司董事长，并根据航运业发展的最新趋势对公司业务进行了重大调整。如今他在工作和兴趣中找到平衡，85％打理企业、15%做中国传统文化保育的时间分配中，他似乎在享受自己掌控的舒服节奏。

2021年6月底，由华光海运投资，中国大船集团建造的“中船湖南／CS HUNAN VENTURE”号超大油轮被命名，该船长333米，型宽60米，最大载重量约30.7万吨，在设计吃水20.5米可正常装载200万桶原油通过马六甲海峡，同时按欧盟法规提供有害物质清单，配有开式脱硫洗涤塔，成为新一代极具市场竞争力的节能环保绿色油轮。至此，目前该公司主要经营船东和资产管理两大业务，拥有27艘船，总重250万吨；连同管理包括散货船、油船、液化气船等共66艘，700万总吨位的一支年轻的现代化船队。

赵从衍家族依靠船务起家，曾经历过资产重组，家族内斗等起起落落，能一直坚挺至今，实属不易。赵氏家族薪火传承的航运王国，至今在全球航运界依然举足轻重。

🔼 赵式庆谈其经营理念和华光海运发展趋势，以及兴趣爱好。

沪港航运界百年老店，家族企业薪火传承到第五代，非曹氏家族的万邦泛亚(私人)有限公司(IMCPAA）莫属，纵横东亚和东南亚的万邦集团的奠基人是第三代的曹文锦，发扬光大的是其次子曹藯德。万邦集团从一家传统航运公司发展为一家跨国集团，在全球超过17个国家开展多元化业务，主要经营航运、房地产、金融及工业投资等，是亚洲最大的船务管理公司之一。时下，万邦已迈步曹氏第五代，必有其做生意的绝巧，这要追溯到20世纪初的上海，家在浦东的上海宁波人曹华章摇着木浆，用小木船在黄浦江沿岸接送乘客和外轮水手。随着船只的逐步增加，曹华章的业务也由接船员改成接运货物，并拥有了自己的帳房、小码头、储运仓库和卡车，进而在十六铺码头开设曹宝记船务公司，不久又将业务扩展到长江中下游区域。

曹家第二代，曹华章之子曹隐云凭借良好的家世背景，在洋学堂接受了中英文教育，毕业后先是进入一家英国内卜门化学制品公司负责进出口生意，成为当年有地位的高级经理。不久，在上海租界开办了一家中小银行一一中国劝业银行，自任总经理，他的妻子吴娱萱则在上海最繁华的南京路开办了珠宝金铺“天宝成银楼”，员工多达70多人。

1925年，曹隐云的长子曹文锦出生，此时的曹氏家族已是一个殷实之家。曹文锦早年就读上海雷士德中学，1945年，20岁的曹文锦从上海圣约翰大学经济系毕业，作为家族选定的第三代接班人，开始接受商业训练，既学习祖父的航运生意，也跟着父亲学进出口贸易及金融业务。晚上在运输行同伙计们一起吃晚饭，耳濡目染航运生意。抗战胜利后，曹文锦协助父亲先后在广州、天津、福州、青岛等地，并亲自赴香港创立了分公司。

1948下半年上海再次大乱，蒋经国到上海“打虎”，下死命令，要求所有人将金银首饰、外国证券以及外汇等换成金圆券。年轻气盛的曹文锦偷偷将母亲的金银珠宝转移到广州，套现成港币存入香港银行，后来计算，这些金银珠宝价值十万美元，也正是这1%家族财产让曹家在香港东山再起。

不久，曹家选择暂时迁移香港，离沪没有把大陆公司的产业、房产以及股票全部套现带走，以至于在后来在大陆时积累的几十年的庞大财富瞬间化为乌有。此时，从内地不少亲朋和下属赴港投奔曹家，仅靠当初存入银行的十万美元金条，作为的生计来源必定坐吃山空，倔强的曹文锦开始了再创业。于是他与天津的同行联系，寻找商机，得知大陆在山东威海／石岛做了个外贸小港以突破台湾当局海上封锁，利用土特产交换交换内地急需的汽油、橡胶等化工品。曹文锦毅然决然地干了。

从1949年开始，短短几个月，曹文锦便赚了几十万港币。用这笔资金，与他人合伙成立了大南轮船公司（万邦航运公司前身），花40万港元购入一艘建於1908年的1,200噸級旧货轮“Ebono1／伊波诺尔号”，航行於香港至石岛港及日本之间，从香港進口的水泥、車胎和汽油等物資运到山東威海衛，再在当地裝运綠豆丶黃豆丶花生等农产品銷往日本，为重建家族航运结累了资金和业务经验。但是，天有不测风云，伊波诺号在过台湾海峡时触水雷沉没，曹文锦没有丧失信心，凑资买了一艘3000吨的东方商人(Eastern Trader)号旧货轮继续他的冒险运输。

正好朝鲜战争爆发给了曹家翻身的机会，西方国家也对大陆全面禁运，国内对战略物资的需求更甚，运费暴涨。已经熟门熟路的曹文锦大干起了帮大陆搞海上“走私”的生意。結果，生意越做越大。曹文錦曾表示:¨我事業的轉折點是朝鮮戰爭，那時150美元付運一吨货物⋯⋯。” 不久，看好航海业的曹文锦又将赚來的钱再投資购入数艘旧货轮。

上世纪50年代末，曹氏己拥有八艘旧船，并与日本造船公司签订了长期合约。其中，日立有限公司同意只要曹将委托该公司建造的船只长期租予日本航运公司，便只须支付造船费的百分之二十作订金。到了1963年，12,000吨的货运船只Dona Nancy完工，紧随其后建成的船只包括三菱重工船厂建造的Dona Viviana。总吨位为15,000吨，是当时全球最大的原木运载船只。终于在1966年独自创立了万邦航运公司。

有时不得不富贵险中求，虽然在冒险的生意中大赚了一笔，因为帮大陆运过物资，大南公司也被美国列入黑名单：不准进美国港；不能用美元和美国产品；不能跟美国公司做生意；银行的美金存款全被冻结。所以，即使在1962年被美国删除黑名单，曹氏家族发达了，也未向北美发展，反而大举挺进东南亚，闯出了一番天地，直到2021年，万邦才开辟亚美东航线。

🔽 旧时黄浦江上大船和木船的景象。

1953年，受到美国当局的限制，曹文锦利用马来西亚婆罗洲大兴土木，但缺少石头的机会，做起海运石头的生意，并开始投资马来西亚纺织业。到了1958年，曹文锦在马来西亚的纺织业一片欣欣向荣，同时与马来西亚首富郭鹤年等股东一起出资，和马来西亚政府联合成立了马来西亚国际航运公司，还兴建了可维修世界上最大船只的造船厂，并在后期，代表私方购买了政府所持有的船厂股份。

6o 年代初期，香港华人船东几乎都只有旧船，大家都动了造新船的念头。除了董浩云成为第一个造新船的香港船东外，曹文锦得到日本日立船厂和泰国盘古银行董事长陈驱臣的担保，曹文锦在没有任何经验的情况下造成了第一条新船，曹文锦也成为香港船东中完成新船建造的第二人。借鉴曹文锦的几乎是无本造新船的路子，包玉刚成了香港第三家造新船的船东。后来，包玉刚就常常对人说：“曹文锦的路怎么走，你就怎么走。”。

1966年，大南轮船公司散伙，曹文锦率领一班打天下的老臣在香港正式註冊成立万邦航业投資有限公司（简称万邦航业公司）並於1972年10月在香港上市。万邦旗下的船队在70年代高峰时曾拥有10艘散裝貨船，达33万载重吨。不过，1970代后期，他预感航运业将面临巨大危机，几年间将船队从30艘减低到15艘（包括海外合资的船只），成功避免一场因为石油危机等导致的全球航运业大萧条。期间开始全球多种组合投资，曹氏家族与香港招商局、中国银行、日本野村集团和新加坡贸易局等合作，组成大亚工业发展有限公司，是在中国大陆投资的规模性起步。

80年代中期以后，全球航运开始复苏，曹文锦看好全球航运业，他把握时机，趁船价处于低锋时连续购进巨轮大肆扩张，到了90年代初，万邦船队货轮增添到16艘，63万余载重吨，而整个曹氏家族的船只已达44艘，总吨位过百万吨。

1995年起，亲任大亚工业发展公司董事长的曹文锦，将上海及山东作为重点，主要发展货运、食品及建材工业和房地产业务。上海是老家，山东是曹氏家族东山再起的发祥地，由此可见，曹文锦满怀故乡的情结和念旧的情怀。

🔼 万邦航业旗下AURORA TANKS／化学品油轮公司的绿色环保液散货轮

1995年，也是曹慰德按替父亲曹文锦担任万邦集团主席。他出生于1957年，毕业于美国密歇根大学工程系，学成归来后以工程实习生的身份加入万邦集团这个家族企业，从底层做起，一年后他轮流到各个部门去观摩学习。

80年代初，曹文锦以为曹慰德会开始分担公司管理的业务，没料到儿子主动向父亲借了300万美元，跑去泰国做棕榈油生意。本不看好儿子自己创业的曹文锦更想不到的是，单枪匹马的曹慰德，经过一番拼搏，竟在数年之内用300万美元为自己赚回了2500万美元。尤其是在1986年，泰国国际船务公司面临破产，泰国政府主动请求曹文锦出面接手，老子深知其中繁难，又不能拒绝，因为曹慰德正在泰国做棕榈油生意，借此机会交于在泰国创业的儿子接管，当然事先船王凭着自己在航运界的资历，与诸多债权人达成缓期付账协议，并让曹慰德重组公司，几年后曹慰德将这家即将破产的公司扭亏为赢并且私有化，最终将其收购，改名为泰国联合航运公司, 1994 年在曼谷上市。其后，曹氏父子兵上阵在东南亚各国之投资鲜有失败。

1989年，曹慰德出任万邦航运投资有限公司执行董事，回归家族企业。

1990年代初，曹慰德用自己的赚得的2亿美元，再向银行贷款和向父亲借了一点钱，按市场价买下了3亿美元市值左右的万邦航运，并接替父亲出任了万邦航运的董事长，并没有像其他家族那样直接从父辈那里继承财产权和领导权。而才不到70岁的曹文锦则在一班同龄人中率先交班，看着下一代独立成长。接手后的曹藯德重组万邦集团，在新加坡成立了万邦（泛亚）投资有限公司，实行多元化经营。现在，万邦聚焦三大领域，分别是工业、投资和房地产。工业包括船运、船厂、海运投资、物流、离岸工程、采矿矿产、天然能源及贸易等，投资主要集中于采矿与矿物、石油与天然气、可再生资源与种植园等核心业务。在中国大陆，他在上海和苏州均开发了房地产，在青岛开发了万邦中心、铁矿石码头，在都江堰投资旅游度假区，在大连则开发港口、房地产等。

到20世纪90年代末期，曹家投资的马国航运已成为大型综合性航运企业，自有资金达到10多亿美元。造船工程公司也成为东南亚最大，且可修理50万吨最大型油轮的船厂。他也已同时在世界各地经营着水泥、纺织、植物油精炼厂、榨油厂、种植园、西药销售、饭店及房地产发展等业务，事业版图跨越亚洲、欧美各地，成为华人工商界的巨璧级企业家之一。

2005年起，万邦开始与中方大举进军国际化学品船航运市场。万邦集团在全球化学品运输市场排名处于世界领先地位，中船重工在造船、配套和国际贸易等方面具有核心竞争实力，双方已有20年的合作历史。成立的上海中船重工万邦航运有限公司，涉足国内沿海及长江中下游化学品运输等。到了2012年，该合资公司己拥有重庆川东重工建造的6艘5500DWT化学品船。不仅如此，2021年7月由中国船舶集团旗下广船国际为万邦集团（IMC）和中国船舶租赁建造的IMO II型5.5万吨成品油/化学品油船7号船下水，命名为＂MARITIME INSPIRATION（海上·精灵）”，该船是签订的8艘MR成品油/化学品油船建造合同中的第7艘船，设计总长183米，型宽35米，型深18.5米，设计吃水10.5米，满足IMO Tier 3排放标准，符合氮氧化物排放控制区排放要求，是一型集节能、环保、高效于一身的现代化IMO II型化学品油船。

2012年06月，万邦集团主席、被誉为“世界航运巨头”的华商领袖曹慰德做客“华商领袖·清华讲堂”，以“家族企业的可持续发展”为主题，就家族企业如何整合外部社会资源，实现可持续发展作了演讲。从小接受西式教育长大的曹慰德，从35岁开始系统研究管理学，翻遍中外书籍后，对如何将中国的儒释道与西方文化结合，总结出一套独特的管理方法论产生了浓烈的兴趣，有着深刻的东方思维，又熟稔西方交流方式。

曹慰德曾告诉第一财经记者，自己一向倡导学以致用，多年的研究成果——“觉悟的资本主义和觉悟的生活方式”，已经运用到企业的实际管理运作、家族治理以及自我修行里。 

万邦航运集团与曾任新达城发展公司主席的华商曹文锦2019年8月12日在新加坡逝世，享年94岁。但他始终奉行不出风头、不争第一的原则。 他说：“出风头，争第一是危险的事。特别是在别国投资，更要稳健、谨慎、低姿态，不喧宾夺主。”

上海、香港和新加坡航运发展史，正是由一批敢于打拼、灵巧踏实，敢于担当的华商开创先河。曹文锦可谓是华商精神的典型代表：生长于上海，从上海十六铺码头，经新加坡马来西亚马六甲海峡，到泰国暹罗湾，回放这些数十年前的镜头，翻开那些一幅幅波澜壮阔的历史画卷，驾驶航船一路闯天下，在曹文锦的血管里，流淌的是代代相传的正宗上海洋行大班血液，至始至终为上海滩走出的航运企业家大放光彩，争得无数荣誉。

在2002年，曹文锦被评为亚洲航运风云人物，获得美国康奈狄克海事奖，这也是亚洲人第一次获得此殊荣。2006年，获得香港特别行政区政府颁发银紫荆星章，同年他又获新加坡海事及港务管理局(MPA)首届“国际海事中心奖”(IMC Awards)个人奖。2008年，新加坡时任总统纳丹亲自为曹文锦颁发“新加坡荣誉市民”奖章，同年荣膺2008亚洲海运贸易奖之“终生成就奖”。 

曹家第五代也已经成长起来。曹慰德有一儿一女。儿子已婚，在美国一所大学教书，研究方向是胎儿的脑发育。据曹慰德介绍，儿子工作之后，他就不再给予资金支持，儿子儿媳目前住在一套只有50平米的小房子里。“你做研究，就在研究的方面好好做。”曹慰德对儿子说，“你挑选什么样的生活，就过什么样的生活。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不过，他的女儿对商业颇感兴趣，大学读完人类学专业之后，在万邦工作了四年，现在则考进哈佛大学商学院读MBA，毕业之后，她会像父亲一样，先在外面工作，再进入家族企业。

曹氏家族的万邦（泛亚）投资有限公司，由第五代女性掌权有极大的可能，是否继郑孙文淑和赵式明后，曹氏家族也能出一位年轻的女船王，翘首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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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人启事

查立茸，男，北虹中学1964年初中毕业生，同年进入同济附中高中。北虹校友正在寻找你，请联系微信号（weir0222)，感谢热心网友转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