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翻看台历,农历已到腊月中旬,突然意识到,再过两天就是母亲的祭日,于是停下手中的案头工作,让思绪静静地穿越窗外的浓雾,回到那遥远的山村故乡。</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母亲离开我已经几十年了,面容已在记忆中渐渐模糊,但母亲的背影却始终留存于我记忆的深处,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愈发清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记得当年,我还在孩提时代,帮不上母亲什么忙,父亲在外地教书,大姐出嫁,十几岁的大哥在遥远的城市奔波生活,家里所有的农活和家务都是母亲一个人承担,一家老少的吃穿用度除了父亲微薄的薪水,几乎全部依赖母亲的公分和养猪养鸡的收入了。母亲是勤劳的,矮小的身体经常背负沉重的背篓,背篓里是柴火,是喂猪的青草,偶尔也会有半篓红薯或几只老南瓜,那可是一家人赖以生存的食物啊。在我的记忆里,母亲的背就没有空过,一直是负重前行。幼时没有概念,也不会心疼母亲,现在想来,那时的母亲已年过半百,而且身体经常有病,几十斤重的东西,那是何等的负担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母亲一生,养育四男二女,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吃饭穿衣成了最大的难题,吃的方面,红薯成了日常的主食,或蒸或煮,一日三餐,变着法的烹饪,但万变不离其宗,以至于几十年后,我看见红薯仍然想吐。即便如此,依然吃不饱,偶尔改善生活,母亲也舍不得多吃一口,把仅有的都留给了我们兄弟姊妹。穿的方面,计划经济,几尺布票根本满足不了需求,于是母亲闲暇时光,永远把自己绑在纺车上,绑在织布机上,常年累月的劳累,母亲的脊背越来越佝偻了,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了。记得那时逃荒要饭的很多,遇到年老体弱的人,母亲永远会倾其所有,把仅有的物资接济给他人,有吃的,也有穿的,在我的记忆里,母亲是最善良的。</span></p><p class="ql-block"> 手机铃声打断了思绪,我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p><p class="ql-block"> 回忆是痛苦的,但怀念亲人,怀念亲人勤劳善良的优秀品质,也是一种传承。不知道若干年后,在这样一个雾锁天空的下午,我们的子女还能想起我们吗?也许会,也许不会 。</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如今,我们赶上了好时代,兄弟姊妹的生活都已小康,而含辛茹苦一辈子的母亲却已故去多年了。年后清明,兄弟几个商议给父母重立一块碑,二哥对母亲的祭文是这样写的,“慈母勤劳持家,乐于助人,德仁誉满乡里”,评语恰如其分,母亲当之无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在母亲祭日到来前夕,谨以此文献给母亲,以兹祭奠,以兹怀念!</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