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鸡是美味,人人喜欢,高蛋白,低脂肪,富含维生素。每隔几天,我和老水就要买上一只,以解口腹之欲。</p><p class="ql-block"> 说起吃鸡,老水有很多趣事,每每想起,我都忍俊不禁。特别是上了年纪后,回忆起年轻时的那些吃鸡故事,心里总会生出甜蜜的幸福感。</p><p class="ql-block"> 大学毕业后,我和老水都分配到武安师范任教。那时,学校还没有楼房宿舍,都是一排排的平房。凡是单职工的,分配一间宿办室;双职工的给一个套间,外加门外一个小院。我俩分到了一个套间和小院。老水在小院的角落处,搭起了一个“鸡棚”,从老家逮来三只鸡养了起来。大女儿出生后,老水为了给我补身体,决定宰一只不产蛋的老母鸡。那天,他准备了刀具、瓷盆等用具,卷起袖子,撸起胳膊,把鸡抓出窝棚。然后把鸡头弯至鸡身捏住,自己先闭住眼眼,用刀割鸡脖子,几刀下去却没见血。这时,老水已心颤手抖,腿也哆嗦起来。至此,鸡似乎明白怎么回事了,一扑楞,哀叫着向操场跑去。在学生的帮助下才找回来。后来,老水好像对不住这只老母鸡似的,在喂食喂莱时,都用木棍挡住其它两只,让这只死里逃生的鸡吃饱后,才把棍子抽出来,让其它两只再吃。那次我虽然没有吃上鸡肉,喝上鸡汤,但对老水的爱心还是很感动的。时过近四十年了,每每想起这件事,心里仍是甜甜的。</p><p class="ql-block"> 在武师工作六年后,我俩一块儿调到磁县。刚开始,老水在县委资料科写材料,工作任务很大,常常加班加点,有时通宵达旦的写。那时他很瘦,1.72米的个头,只有103斤体重,脸颊两旁都有些凹陷。考虑到他的身体,我也偶尔买一只“胖妮熏鸡”回来。和孩子围在一起吃鸡肉,是老水最开心、最放松的时候。“胖妮熏鸡”是磁县的传统名吃,其做法是先卤煮,然后再用锯末熏蒸。用果树锯末熏蒸出来的卤鸡,皮微黄,脆香脆香的,但有些肉会贴在鸡骨上。为此,老水就要求孩子必须慢条斯理,细啃细嚼,一点都不能浪费。两个孩子吃剩下的鸡骨,要各放一盘,然后用小天平称一下,看谁的分量轻,表示谁吃的干净。凡发现没有啃干净的,老水都要拿起来重新啃啃。现在看起来,这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对孩子们的影响很大。两个女儿勤奋、节俭、孝顺,工作、日子过得都很好,我俩很高兴!</p><p class="ql-block"> 后来老水调到涉县工作,一干就是十个年头,2000年才调到邯郸市。一天,他大学同学翟占禹来邯郸看他,给他带来几只地道的“德州扒鸡”,说实话,那时老水根本没见过“德州扒鸡”是什么样,更别说味道了。等招待同学走了后,他打开了一层又一层的油纸(不是现在的真空包装),准备和过去一样把鸡撕开吃,谁知往起一提溜,整个鸡散了,骨头和肉自然分开。放一块儿肉进嘴,连连赞叹,瞬间半只下肚,看剩下的鸡骨,他又习惯性地去啃,谁知轻轻的一嚼,骨头尽然也酥松香口。后来,我俩也多次去超市买过真空包装的“德州扒鸡”,但他总说没有占禹送的鸡好吃。真不知道老水品尝的是味道,还是老同学间的情意!</p><p class="ql-block"> 退休后,我俩每年都到海口过冬。海南是个盛产鸡的地方,其体型方圆,脚胫细短,因常年生长在绿色植被中,肉质营养丰富,口感滑嫩。每年全国各地来海南过冬的人很多,他们也把各省市鸡肉加工的方法带到了海南,蒸、煮、卤、焗,炸、烤、烧、炖,样样都有。逢年过节,大街小巷到处飘扬着卖鸡肉的声音。我俩当然也成为吃鸡大军中的一员。吃的次数多了,也就没有那么稀罕了,一次来一两块儿足矣。然有一次,老水吃鸡的那量、那“相”,那动作、那声音,却让我惊愕不已。2021年4月,我俩自驾去儋州“龙门激浪”旅游。那是一个尚未开发的景点,一边是波涛汹涌的大海,一边是陡立高耸的火山岩岸。然南北十多里竞没有一家卖吃的。老水是一个逢点必到的景迷,等回到预订的酒店时,已是下午3点多,酒店和街上饭店都已休息。我俩只好驾车到“千年古盐田”买了一只盐焗鸡回来。刚进房间,老水就把上衣一脱,赤膊上阵,只见拇指食指一合,鸡屁股已丢进垃圾筒;再用手一扯,鸡大腿已举在嘴边。只见他的嘴上下张合幅度明显加大,频率明显比平常快许多,发出的声音也难以入耳。我问:谗了?他边咀嚼边回答:不是谗,是饿!哦,原来馋和饿的吃相竞如此不同。见此景,我怕老水吃撑胃,赶紧给他限量。按理儿说,谗来吃肉,饥来吃粮,取其充腹,坦坦荡荡,并无雅俗之分。或斯文,或精细,或豪放,或粗鲁,在自己家里,对着自己老婆,都无所谓。若到公共场合的话,那就有失“礼仪”了。看来,男人无论多大岁数,都需要女人的“管束”,小时靠母亲,长大靠老婆,概莫能外。哈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