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聊斋短篇之王

张扬

上回讲到吴进只觉脑后一阵阴风，他是练武之人马上感觉不妙身子迅速往下一蹲，躲过女尸袭击。女尸用力过猛身体往前冲撞在门上，只听“啪啦！”房门被她撞开，女尸跌倒在地。吴进大喜过望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这亇女尸打开了生命通道，他翻了一亇跟斗立起身双手扯着裤衩出庭院往隔壁客棧拼命狂奔。女尸岂肯作罢双手一按地立起身体在后面追赶。吴进黙念：“南無阿弥陀佛，大慈大悲观音菩萨保佑！”他希望旅舘大门开着他可以逃出去。他跑到门口一看傻眼了，大门被一具铁锁锁住无路可逃，他转身回逃。女尸追上与他碰到，吴进不管三七二十一冲进院庭想跳墙，这围墙大约有一丈五六尺高，吴进凭武功往上一跃只有八、九尺，还差六、七尺。危急之中天无绝人之路，他眼前突然一亮见墙旁有一具竹梯，吴进连忙左手扯裤衩，右手抓住竹梯横挡双脚齐动向上爬去，他刚爬到墙头，女尸赶到，吴进在空中一亇“鹞子翻身”轻轻落在地上。吴进就沿着大道往县城东郊跑去。女尸見吴进爬梯跳墙，她就转身回到客栈大门用力撞开大门在后面继追赶吴进。吴进扭头见女尸又追来就拼命地向前跑。吴进跑着看到前面有一座寺院，他心想这下有救了，我进寺院万事大吉。这座寺院叫九龙寺，因天尚未亮寺门紧闭。山门旁黄墙上书写“咫尺西天，南無阿弥陀佛！”非常醒目。吴进耳听木鱼声知道里面和尚在做早功课。他就上前敲门“师父快开门！师父救命啊！”这寺里面有八个小和尚在唸《心经》其中有一个小和听到外面急促的敲门声和呼救声就说：“各位师兄，我去瞧瞧！”他把边门打开口念阿弥陀佛！秃脑袋往外一伸说：“这位施主一大早你有什么事？”吴进连连作揖“小师父！后面有女鬼追来，快让我进去。”小和尚拦住说：“我们在做早功课，你这位施主不要乱话三千，有什么鬼，你大约脑子进水了，快快回去吧！”吴进急得头上直冒冷汗，“小师父真的有鬼，你看后面追上来哉。”吴进和小和尚正在对话女尸追到了，女尸见吴进在寺院外面就恶狠狠地扑上来，伸出双手露出十只手指，每只指甲有三寸左右长如同鹰爪一样来抓吴进的脑袋。吴进也不是等闲之辈他将身体往下一蹲，女尸扑了一亇空，小和尚的光秃脑袋刚好伸出来：“咔嚓”一声被她抓住，小和尚虽然也看见女尸但来不及躲开，这下吃大亏了脑袋被抓了十亇洞。这女尸手势特别重像《射雕英雄传》里的梅超风九阴白骨爪，完啦！小和尚糊里糊涂死了。吴进身体往旁闪开转身就跑，女尸岂肯放他，她把双手收回继续又追。吴进看到寺门外有一颗四尺左右粗的大白杨树树身挺抜枝叶茂密，他急中生智躲在大杨树后面以树掩护。女尸扑到右边，吴进躲到左边，女尸扑到左边，吴进躲到右边，吴进准备打持久战。女尸抓不住吴进越发狂怒，双方僵持不下。此时女尸疲惫不堪，吴进也汗流全身。吴进心想我熟读兵书，我把《孙子兵法》十三篇的计谋拿些出来对付女尸，他就采取“以虚避实”的战术诱骗女尸。吴进就从大扬树后面出来站到大树面前强作镇静用手指着女尸摆出一副与女尸决斗的姿势，接着他向女尸招手口中说：“过来！过来吧！”女尸暴怒发飙猛扑过来双手左右齐发十指如钩抓吴进的脑袋，吴进全神贯注观看，身子一侧让过女尸双手，用“狗熊地上十八滚”招式躲开女尸袭击。女尸抓不到吴进却把大杨树抱住十只手指如钢钩深深插树干。此时，附近村里的雄鸡都啼了，“鸡、鸡、鸡，尖嘴朝天啼！三更望明月，五鼓唤晨曦。东边天上微露晨曦，女尸大声吼叫乱晃脑袋双脚猛踏草地用足全身力气她想把十指从大杨树的树干中拔出，但用尽一切办法无济于事。女尸就这样抱着大杨树身驱渐渐僵硬。吴进在地上打滚也不小心被草地上一块青石碰在后脑当场晕厥。再说寺院里的老和尚听到外面大呼小叫的声音出来观看，只见一亇小和尚在边门口倒地身亡，其余七个小和尚惊慌失措他忙问情况，大家把事情经过一说，老和尚就命二亇小和尚把尸体抬入里面，自己帶五亇小和尚踏出山门观看。寺前大杨树干抱着一具女尸，不远的草地上躺着一人一动不动。他走过去俯身用手一摸胸口心还在跳，口鼻里还有一丝气息。老和尚叫小和尚把吴进抬进寺院给他喂了米汤，吴进身体恢复正常就把事情经过讲述一遍。老和尚就派小和尚报官处理。县官闻报马上带了师爷、三班衙役、忤卒等人到现场勘验。大家来到九龙寺但见山门外大杨树抱着一具女尸面目狰狞，双手十指深深插入树干僵直不动。衙役高举水火无情捧，拔出雪亮锋利钢刀，抖动锁链把抱住大杨树的女尸团团围住。县官命衙役把女尸的双手拔出，两名衙役上前抓往女尸手臂拼命用力但女尸的手抓得很紧根来无法拔出，马上有六亇衙役上前帮忙，大家一齐用力抱腰部、抓头发，扯手臂，七手八脚把女尸从树上拔出放在草地上。再看树上被她抓的洞像凿子一样打出的洞，在场的人无不吐舌惊懼。

再说宁记客栈老板宁金一早起来见客栈大门被撞破吃了一惊，宁老板转身又到隔壁儿子家中一看，媳妇的尸体已不见，宁金慌忙入内查着见大床上直挺挺躺着三具男尸，其中一位客人不见。宁金知道情况不妙他连忙出店顺着脚印痕迹追寻过来，他到九龙寺前见到县官等人和他的媳妇尸体。县官问明情况因为这是怪异事情他也不追究就叫他把女尸认领回去。宁金雇人用車把女尸运回客栈连同三位客人的尸体埋葬不提。

寺院里的老和尚也命人掩埋被女尸抓死的小和尚尸体。县官和师爷等人进寺院来看吴进详细询问事情经过，吴进述说一遍，师爷做了筆录。吴进向县官提出要求：“大老爷，我们四个人一同出来做买卖，现在只剩下我一亇人回去，我怎么向乡里和他们的家人交待呢？请大老爷给我出具一张证明。”县官一听马上叫师爷写了一份证明文书，赠他五两纹银做路资。聊斋短篇“尸变”到此结束。

《聊斋志异》作为中国文学史上著名的短篇之王，从清代流传至今已有三百多年，全书共有491篇。作者蒲松龄先生以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的手法寄寓神怪鬼狐来揭示世事百态，用文言文简洁、细腻、生动形象地描写揭露当时的社会矛盾，表达人民群众强烈的愿望。

“尸变”的短篇深刻展现了这位小媳婦为什么会化成“厉鬼”？其原因估计她生前没有什么地位，死后又得不到重视，一股怨气在胸，她看到她死后无人守灵冷冷清清，她感到自己尸骨未寒，却见到她的卧室睡并不认识的四个人，更有甚者，恐怕他的丈夫过段时间又会带来年轻漂亮的女人“雀巢鸠占，”成为此屋的女主人。因而成为厉鬼杀人。作品揭示了当时的婦女不满黑暗社会现实的反抗故事，令人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