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觅踪痕 酒祭奠</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当车快到一条稍有坡度的水渠时，公梁说：“到了......”我们长舒了一口气，二连家属院到了，大家都下了车。大家拿出相机，频按快门，因为这条水渠是进二连家属院的重要地标。</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没走几步，我们又找到了老菜窖的痕迹，确认了兔子坑的位置。我们边走边根据看到的蛛丝马迹猜测以往熟悉的环境，菜园的位置应该......场院的位置......</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再往前，看到旁边有一条岔路，可能是往三连那边通的，那边有铁丝边界，里面种的全是枸杞。</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当年我们结婚后都住家属院这边，虽对周边环境熟得不能再熟，但现在想找自己的家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了，公梁来的次数多，对自己的家还有点把握，我和学照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还是很难准确定位自己那四十多年前的的巢穴。所有的房子包括根基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大自然的自我康复能力太强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我看到学照那不罢休的样子说：“你看哪里像或差不多，就站在那儿给二娘（学照妻）打个电话吧。”于是，玲玲真拨通了淑贞的电话说“我们回到二连家了，快和老高说话吧……”学照接过电话，没敢对老婆戏言，一五一十地向老婆汇报着眼前的变化……</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这是青海老知青回归故地与相濡以沫的青岛老伴的对话，这是在四十多年前的老家的丈夫与因各种缘由不能同行的老妻兼战友的对话，这是一生难得一次不可复制的有特殊意义的二连故地与山东青岛的现场通话……所以，我快速对准镜头记录了这个通话。</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在家属院这边最可确认无误的是当年的猪圈，可能是因为那种劳改犯人打的草泥墙特别坚固，直到今天轮廓仍然十分清楚，我围着猪圈放慢脚步 ……细读着这一段段残墙断垣。虽然当年我曾在积肥班，对马号、猪圈周边眼熟能详，但今天除了猪圈，周围全是一样的沙土草滩。我们在那里停留了较长时间，真有点留恋忘返。之所以留恋，绝不是因为对因季永刚兽医打错口蹄疫疫苗而让二百多头猪刹那闭眼的冤魂的思念，而是因为那里现已成为二连现存的故土遗迹中最为靓丽的风景线。</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我们继续向东北漫步，盼望能在连队那边找到更多的往日的痕迹。但没走多远一条机挖的新排水渠阻断了我们的道路。多么想脱鞋涉水过去，见到久违的二连，遭到了大家的反对。涉水确实不可行，一是水温很低；二是水下淤泥深浅难测；三是即使过得去，上来满脚满腿是泥又该如何处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我们仍不死心，沿排水渠继续向东再向东……公梁很快发现东面虽有渠，但渠中没水。功夫不负苦心人，上天又帮了我们一把。我们终于翻过渠，向西北进入了连队。找到了北公路，找到了我单身时住过的伙房后面的那排平顶房子的底座的痕迹，找到了当年亲手挖的防修战壕，找到了伙房、水坑，甚至还找到了泳池……</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说到泳池，那是二连男人们的骄傲。在那样每天做着繁重的体力劳动的日子里，利用中午休息等短暂的业余时间，不惜体力的坚持多日挖坑不止，硬是挖出一个二十米多米长，七、八米宽，两米多深的泳池。引上渠道水后，我们把乒乓球台搬到那里做跳台，实现了二连可游泳、跳水的美梦。但好景不长，很快我们发现：渠道的水很混浊，水渗透较快，土沙沉淀很慢，而且高原昼热夜寒，想把刺骨的冰水晒热绝不是件容易的事。但不管怎样，今天回想起来，那是二连男人们最具阳刚之气的创举，那是知识青年的战天斗地的大胆尝试，那是我们知青遗迹中最值得赞赏的一笔。</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再往北，我们寻找哈撒坟、温室、水磨。开始在我们估计的位置没有找到哈撒坟，因为记得哈撒坟上曾有明显的标志墓碑。但随着我们搜寻面积的扩大，马上就发现了。甚至还十分荣幸地见到了“哈依尔别克”的墓碑，这位大叔是当年二连男人们都熟悉的哈萨克中年纪最大的人，碑上写着他死于一九九零年，当年好像是七十一岁，如活着的话今年应该是九十五岁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再往水磨的方向走，眼前是一大片又高又密的芦苇，我试探着有心继续前进，再次遭到战友们的劝阻，因为又高又厚的芦苇下面是湿地，未知数较大，我们也的确过了冒险的年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我之所以对水磨情有独钟，一是因为那是我们二连人星期天去洗衣服的地方；二是因为那里也是晚上年轻人谈情说爱愿意光顾的地方。在那里我曾经历过一件至今也搞不明白的事情：那天晚上，月光皎洁，我和玲玲在水磨下面的河滩上，正在享受着两人世界的美好时光。突然，在水坝上面的高坡上出现一个全身白衣的人，我们盯着祂看了好久，祂一直站在那里...最后，我大着胆子站起来，一眨眼功夫，白衣人不见了....至今我们也不清楚那白衣人究竟是人？是鬼？是天使？还是圣灵降下的保护神？</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水磨去不成，我只好把镜头对准水磨的方向，拍下了那又密又高又茂的大片芦苇。当年的通往水磨之路哪有这般壮观！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大自然啊，我们这帮知识青年真的对您有太多的亏欠。我们走后，您如此迅速地实现了旧貌换新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返回时，走过了新排水渠下土坡的时候，看到有根铁丝，有三十公分高，我忘乎所以地用双脚蹦过，落地时双腿明显发软，失去了支撑力，重重地摔在地上，嘴几乎触到了白刺。我心中暗暗庆幸：是主扶了一把，免我一伤，并在明示我：该服老了，不可胆大妄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这次二连之行，我来时已做了充分准备， 带足了食品，甚至还有带上水靴准备淌河的预案。准备在二连走累了就地野餐后继续觅踪。最后发现二连牛氓、蚊子还在，确实找不到一个可以久坐进餐和搞祭奠活动的地方。于是，我们只好选了二连的一条路旁，学照举起他那为感恩天地，祭奠亡灵，祈福战友而专门带来的酒，我们双手合十，代表二连的弟兄姐妹，一谢天，二谢地，三谢故土的养育；再求天，再求地，让已逝的亡灵得安息；让活着的战友晚年健康、幸福、无难题。仪式完成之后，学照把酒恭敬地抛洒在二连的大地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在车开出二连地标——那条进家属院水渠的时候，因为难舍我们再次下车合影告别。这次二连觅踪，的确收获颇丰。这次二连觅踪，圆了难圆之梦。</span></p> <p class="ql-block">进入二连</p> <p class="ql-block">家属院兔子坑</p> <p class="ql-block">故地合影</p> <p class="ql-block">觅家无果</p> <p class="ql-block">在二连家属院与青岛战友加老妻通电话</p> <p class="ql-block">现场通话录像</p> <p class="ql-block">家属院通连队的土路</p> <p class="ql-block">寻觅</p> <p class="ql-block">新开的排水渠</p> <p class="ql-block">翻过新挖的排水渠</p> <p class="ql-block">温室到水磨中间的湿地</p> <p class="ql-block">重温亲切熟悉的小路</p> <p class="ql-block">干打垒的草墙经风雨的洗礼已成为二连最靓丽的风景线</p> <p class="ql-block">重走当年路</p> <p class="ql-block">通温室水磨的路</p> <p class="ql-block">新开的排水渠</p> <p class="ql-block">珍贵的遗迹录像</p> <p class="ql-block">二连男士的杰作</p> <p class="ql-block">祭奠</p> <p class="ql-block">二连祭奠录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