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 （转载）

天清人安

原诗/黄蓓佳

题记：

爱情，是一首永恒的歌。从远古《诗经》里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到当代舒婷的《致橡树》，文人们用各种方式表达爱情，追求理想爱情的诗篇，真正算得上是浩如烟海、汗牛充栋。1980年代初，思想解放潮流的涌动，带来了当代爱情诗的大喷发。除了《致橡树》这首人人熟知的爱情诗以外（载入了中国当代文学史），还有大学校园里轰动一时的《我希望》。其实，《我希望》这首诗并不是作为专门的诗歌在报刊上发表的。它最早出现在江苏省著名作家黄蓓佳的一部中篇小说里（小说的名字已经记不得了）。所以，这首诗在《中国当代文学史》教材的诗歌章节里是找不到介绍和分析的。黄蓓佳的小说是描写大学生生活的，诗歌只是小说里塑造的一个人物在校园舞会上朗诵的。小说发表后，这首诗也就不胫而走，而且比小说自身的影响更大。笔者本人至今对这首诗还能一字不落地背诵。可以说，和《致橡树》一样，这首诗也影响了整整一代人。10年前，这首诗在网络上还找不到，只是本人在课堂上对大学生讲如何树立正确的爱情观时，引用了这首诗。自此以后，这首诗在网络上就随处可见了。估猜是那些学生们的功劳，他们使这首诗又昭然于大众了。也许是诗歌中充盈着的那种真挚的情感和浪漫主义的写作风格，使学生们获得了一种心灵上的震撼。有的学生居然把自己的名字放在这首诗的下面，作为自己的大作了。不过，我们从中也可以看出学生们对这首诗的喜爱和珍视程度。在今天物欲弥漫、金钱横流、颜值至上的大潮面前，社会是否还能找到这种生死不渝的爱情和爱情观呢？在四十年以后的今天，愿这首诗所表达的爱情观能得到1990后、2000后的共鸣，愿这首诗能够成为年青一代的“爱情宣言”，激励他们投身到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的伟大事业中去。

————天清人安

我希望

人们常问，应该找个什么样的伴侣呢？我说，我希望————

我希望，
她和我一样，
胸中有血，
心头有伤。
不要什么月圆花好，
不要什么笛短箫长。

要穷，
穷得象茶，
苦中一缕清香。
要傲，

傲得象兰， 高挂一脸秋霜。

我们一样，
就敢在暗夜里，
徘徊在白色的坟场，
去倾听那鸱鸺的惨笑，
去追逐那飘移的荧光。

我们一样，
就敢在森林里，
打下通往前程的标桩。
哪管枯枝上，猿伸长臂，
何惧石丛里，蛇吐绿芒。

我们一样，
就敢随着大鲸，
划起一叶咿哑的扁舟，
去探索那遥远的海港，
任凭风如丧钟，
雾似飞网。

我们一样，
就敢在泥沼里，
种下种子，
要它成梁。
我们一样，
就敢挽起朝晖，
踩着鲜花，
走向死亡。

虽然，我只是一粒芝麻，
被风吹离了茎的故乡。
远别云雀婉转的歌喉，
远别玫瑰迷人的芬芳。

我坚信，
也有另一粒芝麻，
躺在风风雨雨的大地上。
我们虽未相识，
但我终极乐观，
因为我们顶的是同一轮太阳。

就这样，
在遮天的星群里，
去寻找那粒闪烁的微光。
就这样，
在蔽日的密林中，
去辩认那片模糊的巴掌。

注：鸱鸺，即猫头鹰，其“惨笑”令人惊沭、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