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题创作】年味儿•那些年,我们那样过年

沐熙一叶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日子一天天一月月地翻过,眨眼又到了过年的时候。物质条件的改善和超强生活节奏的压抑,让人们过年的感觉日益平淡,很难再有那种“大人望种田,小孩盼过年”的渴望,和美美品味过年滋味的纯心境。特别是受疫情的影响,各种年会团拜会纷纷取消,过年的仪式感已远不如以往。</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但年味依然不可抗拒地飘来,弥漫在寒冬的上空,弥漫在大街小巷,弥漫在城镇乡村,弥漫在“打糍粑、酿米酒、杀年猪、腌腊肉、贴春联、挂灯笼”的各种氛围里。</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看着商场里琳琅满目的过年物资,我眼前一幕幕闪现出:航校大院里孩子们一起滚雪球的冻红的小脸蛋儿,年三十儿部队食堂官兵家属同乐的大会餐,正月初一身上崭新的条绒棉袄,炕桌上母亲包的热气腾腾的饺子和满满一兜的糖果……这些童年的年味,已经在岁月的沉淀中,发酵成一罐尘封老酒,融入在我的记忆和血脉中。这是天真快乐、无忧无虑的味道。</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要说过的最有喜庆味道的年,当属一九八九年春节了,当时我正在坐月子。因为儿子的到来,全家上下洋溢着喜悦的气氛。特别是母亲,一天到晚乐得合不拢嘴。</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吃完年饭,全家坐在电视机前看当时已经颇具影响力的春晚。我被母亲“重点保护”,裹着父亲厚厚的军大衣,坐在藤椅上,背后靠着一个大枕头,头上戴着毛线帽,遮住了整个额头,脚边还放着一盆旺旺的炭火,老公笑着策我是国宝级大熊猫。</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婆婆一边摇着摇篮,一边提醒我:“不能看久了哇,坐月子的人是不能太伤眼的。”话语中满满的慈爱和关心让我感动不已。</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母亲则学着赵丽蓉的口气逗小家伙:“我们家宝宝长大了,也要学司马‘缸’砸缸哟。”</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那年的春晚,我用耳朵“看”得心花怒放,记住了韦唯的“爱的奉献”,记住了潘安邦的“外婆的澎湖湾”,当然更记住了赵丽蓉的司马光砸“光”。</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新年的钟声敲响时,儿子并没有被铺天盖地的爆竹烟花闹醒,但我知道,他是能感受到那一声声祝愿和希冀的。因为母子连心,我早已被浓浓的亲情融化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都说过年是合家团圆的时候,是热闹的、温暖的。但二00六年的春节,则让我第一次感受到,过年原来也有悲怆和怀念的味道。</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母亲是在腊月初四因心梗突然离开我们的,没有留下只言片语,没有给女儿一个递水喂药的机会。大年三十,我挽起袖子,走进厨房,破天荒做了平生第一次年夜饭。</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想起往年母亲在厨房里忙碌年饭的情景,我一阵阵心痛,泪水不争气地划过脸庞,滴到锅里,又生怕老父亲看到。虽然在饭桌上,一家人尽量避开“母亲”这个话题,尽量扯点儿让老父亲开心的事情,但每个人脸上都是难以表述的压抑的神情。此时此刻,思念在心底凝成了一个个花蕾,默默地悄悄地开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那年春节,我们家没挂红灯笼,没贴春联,没放烟花爆竹,倒是老父亲给了两个外孙每人两个压岁红包,说是替外婆给的祝福。</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如今,母亲离开我们整整十六年了,她老人家留给我们的关于过年的记忆,依然那样亲切,那样温暖。我依然会在每年吃年饭的时候,在父亲旁边,摆上一副碗筷,喊一声:“妈,吃年饭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突然爆发的疫情,打乱了二0二0年的新年节奏,让九省通衢的大武汉一下子成为了全世界关注的焦点。冠状病毒像个魔鬼般,来势汹汹地肆虐着人们过年的心情,挑衅着年味儿本该有的喜庆和喧闹,给庚子年的春节抹上了悲催色彩,让无数个家庭在焦灼,在煎熬。</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大年三十的年饭桌上,八十八岁的老父亲以他的镇定和从容缓解着全家人的紧张:“慌什么?有那么多的解放军呢!咱们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别乱跑,就没事儿”。从军多年的他一直对自己挚爱的部队信心满满,他也始终把自己当成一个不穿军装的老兵。</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小孙女望着满桌子花花绿绿的盘碗菜肴,兴奋得手舞足蹈,小嘴里不停地唧唧哇哇着。这是她来到人世间的第一个春节,虽然没有舞狮玩龙,没有漫天烟花,虽然外面阴霾重重,疫情肆虐,但她此刻正被浓浓的幸福包裹着,一脸的灿烂。全家人的疼爱和四世同堂的温馨,一定刻在了她小脑袋瓜的最深处,我想。</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庚子年的春节很闹,闹到你无法安放那份恐慌和无措;但这个春节又很静,静到你随时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不管东西方文化怎样地交融,不管洋节日怎样地冲击大众心理,我相信,中国老百姓最在意的还是自己的节日——春节。它不仅仅是中华传统文化的一种象征,更是融入了我们的血脉和生命,代代相承。而年味儿会一如既往地飘来,约会每一个喜爱它的人。</span></p> <p class="ql-block">图片/部分来自网络</p>

过年

春节

年饭

母亲

老父亲

弥漫

味儿

疫情

地飘来

赵丽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