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大哥二三事】—— 无尽的怀念

刚刚好

图／野猪林 四平庐 佚名文／刚刚好背景音乐／《永恒的思念》 去年4月末的一天，蔡姐（任洪逵大哥夫人）来电话说五一大假期间任大哥提出我们三家聚聚，其因竟是我们未曾料到的一则恶耗…… 任大哥刚在省医院被确诊为低分化胃癌（恶性），五一大假后将做手术。闻此恶耗我们都惊呆了，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吗？任大哥表面上却不太介意，其实我们即预感到：这是大哥在向我们做一种告别。 因此手术后长时间内无法进食，晓妹问哥：术前这两天还想吃什么？按照任大哥要求晓妹做了他最爱吃的红烧肉、糖醋排骨（要化渣的）我们送到省医院，当晚他告诉我们“ 真好吃，特别暖心 ”。但我们的心已无比沉重…… 翌日，术前一天不能进食。5月10日任大哥做了胃全切手术，手术整整12个小时，我们每小时都在为他祈愿，直至凌晨…… 任大哥与我相识三十多年了，八十年代我们同在省外贸系统工作。他在四川省长江进出口公司，我在四川省机械设备进出口公司。但来往不多，偶有交集也是工作上的一些小事。 九十年代初我们相继辞职下海，他早我两年。其因竟属同样：不愿做阿谀奉承、溜须拍马之人。但当时彼此之间並不了解…… 十年后的2000年因为买房后装修，他来看我装修才知他也在同一小区买了房。一来二去交往多了，也比较熟悉了。加之他儿子去了加拿大，我女儿也在加拿大留学，聊天时似乎感觉又多了一些话题。 2012年我又搬到了城南另一个小区，有一天他来电话说好久不见了，一定要过来看看我，其因竟是因为我俩有太多的相似之处：父母都是南下干部，都曾当过兵，都在省外贸系统工作过，又都于九十年代初毅然决然辞职下海创业，儿女又都在加拿大留学。 这次见面是我俩第一次谈及父辈、家庭、个人情感等等以前从未涉及的话题及隐私。聊天中才知晓他母亲就是当年解放四川南下前夕我在山西兴县出生时的接生医生。 1949年底母亲在山西兴县（原晋绥分局、晋绥野战军机关所在地）生下了我，接生医生即是洪達大哥母亲冯佩璋（时任晋绥边区兴县医院院长，抗大第二期学员），五0年南下入川后曾任成都市第一人民医院副院长、成都市妇产科医院院长。 母亲在世时，几次听母亲讲过当年我在兴县出生时就是市一医院院长给我接的生，却从未想到会是任大哥母亲。 后排左起第二人是任大哥母亲冯佩璋医生，第四人是任大哥父亲叶石，前排右起第一人（牵着奶奶手）是任大哥。 　　言谈中得知任大哥母亲就是市一医院院长时，内心的兴奋溢于言表!天下之大，大得来茫茫人海中难已寻觅;天下之小，小得来得来全不费功夫。 除此之外，我们俩还多了一个共同之处: 我们俩的父亲都在五十年代未遭受到时任省委主要领导人的打击迫害。 任大哥父亲叶石1936年12月参加革命，1938年入党，1940年在延安“鲁艺”文学系学习。历任陕甘宁边区抗战剧团主任、晋绥七月剧社社长。南下入川后任成都市军管会新闻处处长，中共成都市委常委、副市长、宣传部部长，领导组建省、市、广播电台及成都日报等新闻媒体。五七年受到不公正错误处分，复出后任四川省文联副主席、党组副书记，省剧协主席、省作协副主席、省作协分党组书记。 尤其巧合的是晓妹的父亲参加革命后即在叶石前辈的七月剧社从军，既是老领导又是老战友并一起南下入川，直至担任市政府、市纪委主要领导之一 …… 晓妹的母亲50年参加工作也是他老人家亲自安排走上革命道路。 相似的人生经历，共同的父母辈的友情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我们几乎无话不谈。 任大哥年长我4岁，1.83米的高个，英俊潇洒，年轻时更是风流倜傥，一表人才。 与任大哥蔡姐、程伯伯叶小妹夫妇在吴哥窟。 还记得在吴哥窟酒店住宿时，晚上我们聚在一起每人出一个节目，你用山西话，我用川普的朗诵让大家忍俊不禁，晓妹唱四川清音及跳“梨花颂”舞，共同度过了几个难忘的愉悦之夜…… 疫情前几年我们多次去清迈、清莱、金三角等地，专门去参与泰国著名的泼水节、水灯节等盛大的节日活动，留下了无数难忘、美好的记忆！ 多年的相处中，我们彼此之间坦诚相待，直言不讳…… 在与家人及他人发生矛盾或问题时，相互间不避讳，也从未因有时言词尖锐，语气不恭而生气。 曾因此类事情，多次我顶撞了任大哥，但他从未记恨于我。反而不厌其烦的做我的思想工作，甚至从万里之外，异国他乡电话一打就是几个小时与我沟通交流…… 　　2019年上半年任大哥及若干朋友来我新家聚会，殊不知一位聪明人上洗手间将自已反锁进卫生间。外面人用尽了各种方法打不开，里面的怨声载道郁闷不已…… 任大哥笑容满面地搬了把凳子放在卫生间门边说：“ 不着急呵！今天有时间了，我坐在这陪你唠嗑。” 诙谐幽默的话语顿时让大家的烦恼烟消云散。 　　多年来，我们相聚频繁…… 一起在国内外旅游，每月小聚，甚至10天半月就邀约见面。彼此之间的信任与感情甚至超越了兄弟姐妹。正如洪逵大哥多次所言：兄弟姐妹是爹妈给的，没法选择；而朋友是自己选择的，确系至理名言。 暮春谷雨时节在新津“ 锦绣农家乐 ” 品百年留芬经典酱酒，赏芬芳最美人间四月天。 多才多艺的著名摄影家、评论家、艺术大家—— 历谋兄拍摄的任大哥夫妇这张照片配以藏头诗语装裱赠送任大哥夫妇。 　　在大邑道教发源地鹤鸣山 　　在彭州小鱼洞麓岭晓苑及瞿上古都—— 海窝子小镇。 　　2020年4月从三亚回蓉城后我们给任大哥过生。 2020年“蔚蓝秋悦•十月”活动现场，任大哥头扎羊肚毛巾，唱响了著名的陕北民歌《拉手手亲口口》，引来满堂掌声。 去年4月“晓看红湿处锦锈花园城 ”活动现场，任大哥与亲朋好友们谈笑风生。 亲友群活动任大哥与蔡姐每次都是积极参与者，仅2020年我们的各种聚会就达7次之多。 诙谐幽默的洪逵大哥话语不多，但一讲话总是风趣幽默，给人快乐！ 去年5月任大哥手术后在lCU病房住了半个月，每天我们的心都是揪着疼痛…… 因疫情防控又无法探望，只有天天给蔡姐微信、电话联系，询问情况，默默的祈祷他平安渡过劫难！ 整整十几天他都处于昏迷状态，当医生都认为希望渺茫之际，而蔡姐与儿子天天只有晚上才能溜进ICU，坚持不懈的呼唤他，在他耳边轻轻的鼓励、诉说家人与儿女的思念，好朋友的挂念…… 终于有一天当蔡姐在他耳边说到好朋友们都惦念之时，任大哥意识似乎稍有恢复，奇迹般地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是：“刘刚、刘刚……” 当天晚上听见蔡姐告诉我此事时，拿着手机的手抖动着……我的心震颤的像碎了，泪水夺眶而出，哽咽不止…… 任大哥终于挺过来了，出院后第一次去探望他时，一进门我们紧紧的拥抱着，眼泪模糊了双眼，久久不愿松手，似乎一松手就会失去对方。 这次的见面我们互道保重，我再三叮嘱他有任何需要隨时告诉我。此后他又做了5次食道狭窄扩张手术，每次去看望他，看见他因无法正常进食而消廋得不成样子，心情沉重，万般难受…… 去年6月我们与历谋兄夫妇、孟棋夫妇去乐山游玩时，晓妹在大佛寺给洪達大哥请了一尊观音菩萨，祈愿保佑亲爱的大哥健康平安！ 去年11月底我们离蓉赴三亚之前又去看望了任大哥。 12月20日亲爱的历谋兄突发心梗仙逝…… 像五雷轰顶般直击我全身，我即从三亚返成都送别历谋兄，你与蔡姐还在亲友群哀悼留言：“ 老天不公、天妒英才 ”，并委托我敬送了花圈挽联。 岂料世事无常…… 12月26日任大哥夫妇来到海南万宁神州半岛后，身体感觉不太好。我内心如焚，立即将任大哥的病案转给中国人寿医疗平台四川区总经理，请帮助向相关专家咨询…… 1月5号收到回复消息后即转任大哥蔡姐，还期昐你们返回成都后去成空医院请黄院长看看。 我邀请任大哥身体稍为恢复后再来三亚，再去品尝你最爱吃的免税店二期喜粤8餐厅的米其林二星美食，并安排好一起去CIub Med三亚度假村住几天，好好休息…… 谁知这一夙愿却再也无法实现了！ 前天得知你身体状况不好，已去万宁医院住院消息后，我与晓妹焦急万分，当即想赶往万宁探望，却因故未能成行。翌日欲往，蔡姐让我们再等等…… 昨天在忐忑不安中一直等待着你们返蓉消息，未曾想到凌晨却传来了噩耗…… 亲爱的任大哥，你再也听不见亲人的呼唤！你永远离开了蔡姐、儿子，离开了不是兄弟胜似兄弟的刚哥晓妹！离开了无数挚爱的老朋友、老同学，离开了我们群的众多亲友们…… 维正君悲伤地说：“任大哥一路走好！那里没有病痛折磨，但少了群朋友！2020.10.24聚会时看见您高大、健壮的身影，耳边又回响起你风趣的陕北小调，也就不到两年啊……。 碧秀大姐说：想听你再唱陕北民歌；杨琳老师说：“ 虽然和任大哥只有一面之缘，但他扎羊肚头巾的形象深深留在我脑海里…… 那么好的一个人，深感上天不公……” 程伯伯说：等你病愈后再给你炒你最爱吃的程氏大闸蟹；还有你钦点晓妹做的蕃茄牛尾汤、糖醋排骨、红烧肉（就是你手术前一天晓妹做好后给你送到省医院那种）…… 还有锁兰夫妇、存琚夫妇、孟棋夫妇、仕友夫妇、小妹、光丽、王景、文伟、重光、顾萌等挚友及晓妹老母亲、冯琳琳夫妇等至爱好友闻此惊噩无不悲恸！ 不到一个月内，先是历谋兄走了，紧接着又是任大哥…… 接连失去了两位贤兄、师长与挚友，接踵而至的噩耗击碎了我一个个原本安排好的聚会梦想！重创之下，悲怆之中我发出了天有不公之呼喊！ 我心里的疼痛无人知晓！我悲伤的泪与情喧泄万里…… 你陪我一程，我念你一生！亲爱的任大哥一路走好！天堂再无病痛…… 辛丑年腊月初十于天之涯•海棠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