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对于中国地域的划分,东西南北的走向,我不知是从那个地缘深处为基点来区分?翻开中国的地图,不管是直观的看,还是用比例尺来度量,我们陕南这一块绝对处于中国地缘的中心点,而现在我们被统称在西北五省的范畴。当我的手指从地图的上端往下慢慢移动时,我突然发现中国内陆的这条大河。于是我有所顿悟,不用猜了,中国南北的划分,一定以长江为界。</p> <p class="ql-block"> 我还是很小的时候,就听过大人讲:“中国的地形如同一只雄鸡,而我们所住的地方如同居住在鸡的心脏位置。当年小日本如果打到咱们这儿的话,那整个中国也就呜呼了。”大人那种言谈语意,我现在也能揣摩一点意思。“天若塌了,大个子在顶着。”我们这是安乐窝,中国要是亡了,最后才是咱们。想想也是,病入心脏了,人也就呜呼者矣!</p> <p class="ql-block"> 安康是陕西最南部的一座边远小城。北部有巍峨的秦岭山脉,南部有耸立的大巴山区环绕,紧邻四川,东南与湖北接壤,气候十分独特,素有小江南之称。就这么一个地缘中心的小城,小日本当年果真没打过来吗?而现在的年轻人知之甚少,我小时候就喜欢聆听这些历史事件。大人讲当年小日本的飞机的确是打了过来。那时候安康有一座民国时期美国援建的机场,日本人正是冲着这个军事设施而来。安康飞机场建在一个依河为伴的冲积平原,这条河叫月河隶属于汉江一大支流,河里盛产沙金。</p> <p class="ql-block"> 民国的某一天,我大爷带着他最小的五弟在河里淘金,突然飞过一群盘旋的机群。一群淘金的农民见着机群还嘻笑着叫嚷:“飞机!飞机!给我拉个蛋!”当炮弹一串串从机尾落下来的时候,顿时:“妈呀!妈呀!”乱成一锅粥。飞机过了,闻讯而来的亲人一时间哭声震天,现场几乎没有一个全尸,一个人口稀薄的村子一瞬间死掉十几个壮劳力,据说当年抬灵安葬,都是一个一个的埋葬,因为村里常年拉壮丁已没有多少劳力了。那年我大爷去逝听说只有三十六岁,还有他那尚未成年的五弟,只有十四五岁。从那以后,一听到航空警报就没有人敢恣意妄为,想想曾经我那身首异处的大爷、未带成年的小爷,这一切都是一个悲哀,一个时代的悲哀,更是我们一个家族的悲哀。这个故事在我的心中已成一段尘封的记忆,也因此告诫我们,不管我们身处何等境界,做任何事,都要有一种防范未然,居安思危的忧患意识,都不应产生一种安于现状悠然自乐的心态。</p> <p class="ql-block"> 对于南方我有两次的生活经历。在二零零一年修建京福高速,我在福建的三明待过二年。而后就一直在北方徘徊,三明那地方气候条件与我家乡没有太大差别 。在我残存的记忆里似乎没有洞悉的记忆,如昨日旧梦,无一丝痕迹。</p><p class="ql-block"> 初踏入湘西这片神秘的土地,它如同我熟知的那部湘西剿匪记一样的景光,山大林密,郁郁丛丛。班车在蜿蜒的山路颠簸,布如我眼帘的是令我陌生、生奇的景观。翠绿的山峰上长满浓密的竹子,有梯田式的茶园,偶尔会闪出一排排依山而建错综复杂古老的木楼,不用说这便是湘西所谓的苗寨。而后的那段日子里,当朋友问起我身在何处?我便戏称在湘西剿匪。</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三四月份是湘西的雨季。淋淋淅淅的小雨接连不断的下着,还时常夹杂着一种雨,我想这便是所谓的梅雨吧!与其叫梅雨,倒不如说成发霉的雨。“雨有怎么发霉呢!”是因为长时间的落雨,存放的东西容易发霉,似乎是人们来形容烦人的雨,故此谐音“梅雨。”我想古人一定是这个意思。</p> <p class="ql-block"> 前人曾一度来形容春雨,象牛毛、象花针,这些形象、生动的词汇,总会给人一种雨润大地的景象。而现在我在湘西所见到的这种雨,是我有生之年第一次所见,它似雪比雪重、似雨比雨轻。轻、柔、润物无声。它是一种落雨,一种雨屑,这种满天飞舞的雨屑因该就是人们常常所谓的梅雨吧!总之我的认知度是这样。</p> <p class="ql-block"> 当雨过初晴时刻,湘西的山峦就如同披上一层神秘的面纱。山体经过雨水的侵淋,慢慢地会散发出浓厚的雾气,在山林间蔓延、游动。不大一会儿,就会笼罩着崇山峻岭,这时你会感觉湿气是如此之重,那密林幽谷的深处、飘渺迷幻的山峦,是会让人感到望而生畏,更追加人生的一段暇想。我迷恋于这个令人好奇的景观,总想用手机拍下这个恰似于北方隆冬腊月漫天迷雾的景象,只因手机像素太差,怕亵渎了这一奇特的景观,随丢弃这个念头,任眼前雾聚雾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