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热急诊记

吴姥爷

不知怎么发热了。头天早上，39 ℃。赶紧吃泰诺。每次两粒，隔4小时一次。吃了两天，第三天早上，体温下来了。谁知到晚上，又升到38℃。这下心中有些忐忑了。

疫情仍在高位徘徊。据说每天新增超过65万。有没有可能感染新冠？

这还不是最主要的。过去几年，我有过数次消化系统感染，都是由发热而发现的。及时发现尽快治疗，才未酿成大祸。

虽已夜晚，决定还是去医院看急诊，一探究竟。

驱车20多分钟，来到圣塔克拉拉的一家大型医院。泊车十分顺利，没有平时白天那么的拥挤。

急诊室看起来也比较清闲，并没有想象中的人满为患。接待登记大厅里空无一人。登记窗口前只有一位病人，一会儿好了由护士带走，就轮到我了。

刷卡登记，测血压，量体温，问了一些问题。已经申明不懂英语，护士拉过来一只类似于iPAD的翻译机，选了Mandarin（普通话），就可以回答问题了。

这些事做完，因为没人等候，护士就直接领我进了一间筛选室。开始说，只能一人进去，陪同人员不能进。我刚进门，不知怎么又通融了，让女儿也进来了。这下，省了翻译。

一并排四间筛选室。右边是接待大厅。

在筛选室坐了片刻，从里面出来一位男医生，问了好多问题，告诉我们先要抽血检测，并测新冠。医生就告退了。

又待片刻，来了一位护士，开始抽血。臂弯处扎了一针，抽了四五管血。我注意到她把一针管血注入两只稍大的瓶子里，知道那是用做病毒培养的。抽血的针头留在了臂弯，固定住，以备后面输液用。接着用一根棉签在两个鼻孔里捅了几下，这就是大家知道的测新冠了。

筛选室里面用布帘隔开，只听见里面人声有点嘈杂。又过了一会儿，从布帘后又出来另一位护士，要带我往里去。这一回，没得通融，陪同人员不能进。估计整个过程时间起码在3小时以上，就打发女儿先行回家去，到时再电话联系。好在美国看病即便住院都是不一定需要家属陪护的。

果不其然，4间筛选室后面都是连通在一大片医护人员工作区的。护士领着穿过这里，七拐八弯地来到真正的急诊病房，一间间一张病床的小房间，和一片医护人员工作区。

护士并没有领我去病床。又出门，又进门，曲里拐弯的来到一处地方，印象中好像是放射科的场所。护士指着一处座椅，让我坐下，就离开了。

我刚坐下，用手机编了一条“我已进病房”的信息，尚未发出，过来了一位体格魁梧的黑人，也不知是医生还是护士，示意跟他走。边走边把信息发出。又走了一段路，让我进一个房间，原来是X影像室。遵嘱脱衣拍片。完事后又领着往回走，回到急诊病房区。这回终于指定了我的床位也就是房间，15号。

我的床位。结束后拍的，有点乱。

脱去上衣，换上病号服，躺下，绑上血压带，缠上血氧仪，挂上一袋盐水，又在另一只手上扎了针，抽了一管血。一切都在比划中顺利进行。在英语语境，我近乎聋哑。一位黑人男护士十分善解人意，又问我要不要盖毯子，又把病床桌拉近床铺，把我的手机从椅子上拿过来（脱上衣时放在椅子上）,以便使用。

其间，又拿来一只尿壶，让我尿尿，说要做出尿样检测。

折腾了一阵子，其实折腾的是医生护士，我只要躺在床上配合一下。安静了一阵子。进来了一位女医生。又叫来一位中国人做翻译。医生先作了自我介绍，就开始说我的情况。她说，你的血液是好的，没有感染。免疫细胞也没有问题。我问是不是中性粒细胞，回说是的。因为没有感染，就不要用抗生素了。尿检结果还没有出来，新冠检测也没有出来。听到这些，我的心基本放了下来。因为我自我感觉不会感染新冠。

医生说完走了。盐水继续挂着。盐水挂完，继续躺着。静下来了，倒有点百无聊赖的感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其实也没多久，又来了一位男医生。他用蹩脚中文说了句，我是泰国人，就说不下去了。拿出手机，充当翻译器。告诉我，他是医生助理。你的新冠、流感都是阴性，尿检也没什么问题。你可以出去了，可以做你的事情了。如果还发热，就吃泰诺。

一颗心终于完全放下了。

我顺便问他，我口腔有点溃疡，怎么办？有没有药可以用？他说，没有什么药。可以用淡盐水漱口，不要吃下去，不希望你吃太多盐水。

又问我怎么走？我说要打电话叫我女儿来接。他OK了一下，就走了。

接下来，就是拔针头，解血压带，解血氧仪，穿衣，走路。

在急诊接待大厅坐等二十来分钟，大厅仍是空空荡荡的。其间，只有两个就诊者进来，一个人带着一个小孩出去。祝他们好运！

吴姥爷 于帕洛阿托

2022/0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