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台湾诗人余光中在《假如我有九条命》里写到:假如我有九条命,就好了。一条命,专门应付现实生活。一条命,陪伴父母。一条命,用来读书。一条命,用来旅行……最后还剩一条命,用来从从容容地过日子,看花开花谢,人往人来,并不特别要追求什么,也不被“截止日期”所追迫。</p><p class="ql-block">余光中先生这美好的想象似乎契合了我多年前的愿景!我曾妄想拥有孙悟空的本领,拔根毫毛就可以变出另一个自己,可以遣无数的自己去做许多的事。九条命也好,毫毛变的另一个自己也罢,都可以使我们狼狈不堪的生活多些从容与浪漫,少些疲惫与遗憾。然而,苦命的丹麦王子说过:既有肉身,就注定要承受与生俱来的千般惊扰。我们何来九条命,我们当然也不是孙悟空。凡俗众生谁不是在匆匆碌碌中奔忙?我似乎每天都像陀螺般旋转在琐碎繁忙的日子里。我多么渴望也有九条命,哪怕是只多那第九条也好,我便可以从从容容地望月、赏雪,便可以在袅袅秋风里闻到飘散着的落叶的气息,可以在冬日暖阳下幻想潮黑的泥土上钻出了嫩绿的芽儿,可以感受空气里弥漫着的那一缕安闲静谧……</p><p class="ql-block">可我没有九条命,我只能努力地将仅有的一条变成九条。去工作,去爱人,去读书,去旅行……去昂首看星月,去低眉写生活。</p><p class="ql-block">时光清浅,忽至岁末。念一年,步履匆忙,心有所向。花开的不是最好,也算还好。忆一九年暮春偶遇王耀义老师,始临陈少梅山水,算而今已近三载。从一枝一叶到山石泉流,每一滴墨何尝不是落在生活的缝隙里……</p><p class="ql-block">史铁生说:“活着的事,大抵在两个方面:务实与务虚。缺其一,便可算得残疾。”我大约是在求多一条务虚的命吧!</p><p class="ql-block">岁末将至,录汪老的一段文字,赠给向往九条命的你和我吧!</p><p class="ql-block">逝去的从容逝去,重来的依旧重来,在沧桑的枝叶间,择取一朵明媚,簪进岁月肌里,许它疼痛又甜蜜。</p> <p class="ql-block">二一年临作</p> <p class="ql-block">每一幅里都有记忆</p> <p class="ql-block">浊酒一杯天过午,木香花湿雨沉沉</p><p class="ql-block">—— 《一定要,爱着点什么》</p> <p class="ql-block">一定要爱着点儿什么,恰似草木对光阴的钟情。——《人间草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