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米粥的守望

红月亮

闲暇时，常做的便是熬白米粥。

熬粥，我习惯于素朴的方式：一个砂锅放在炉上，砂锅里是淘洗好的米粒。坐在旁边，看着蓝色的火苗一闪一闪，那样的过程才是真切可感的。熬粥的火候是要不断调整的，按行家里手的说法，先用大火煮开，再转文火即小火熬煮，有了这火的大小转换，粥的香味才能出来。自然，这样一来，旁边就必得有人看着。

所以，熬粥的过程，实际上就是守望的过程。

起初，砂锅里是安安静静的，米粒们不吵也不闹，只美美地躺在锅的怀抱里。渐渐地，它们在锅中便开始不安分起来，随着翻腾的水一圈圈荡开，美如浪花。它们翻滚着，吵闹着，好似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急于逃离砂锅的怀抱。若是火太旺了，它们恐怕真的便要争先恐后地跑出来了。这时，你得赶紧拿勺子搅拌一下，并把火关小一点儿。于是，它们才又乖乖地呆在砂锅里，只不断地发出“扑”“扑”的声响。随着身子不断地变软，它们的体香便开始随着水汽飘散开来。当整个厨房都弥漫着那丝丝缕缕的清香时，粥便熬好了。盛上一小碗，轻轻地拨开粥上浮着的一层细腻、黏稠的米油，你会看见令人馋涎欲滴的乳白色轻拥着细碎的米粒，米粒间是温润、透明的缝隙，凑近一些，便可窥见下一层的美味，而周边的乳白像是一块可以延展的白纱，轻轻地掩上这些半透明的窗，掩上了粥里道不尽的细碎神秘。微波荡漾，脂玉浓稠，米和水之间没有一点缝隙，这正是一锅好粥的特点。

记得曾读过一篇文章，作者感慨：真正相爱的两个人，心与心之间，不存一丝芥蒂，不知那是一种怎样的境界？这个问题我困惑了好久，总想象不出该是一种怎样的形象化的表达。现在想来，大概就应该是如同一锅好粥吧。熬出一锅好粥需要的是时间和适当的热量，爱情的呵护又何尝不是这样呢？只不过，这热量是来自两颗心的相知相惜罢了，只不过，我们更需要付出耐心和诚心去守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