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一觉醒来，第一反应是，我好好的，没什么事，这真是让人虚惊一场。</p><p class="ql-block">昨晚那一刻的感觉并不好，头有点晕，我不敢坐着，在房里来回走动。</p><p class="ql-block">过一会又想吐，有点反胃。</p><p class="ql-block">是空腹喝了杯山楂水的缘故吗，胃酸过多造成不适？</p><p class="ql-block">抑或是血压高，脑血管病的前兆？我用家里的血压计检测，显示正常。</p><p class="ql-block">还有什么可能呢，没吃晚饭，饿的？吃了一点花生米，有霉变中毒了？我去卫生间，把手伸进喉咙，把肚子里的酸水吐出来，带着花生米的残渣，像是舒服点。没有饿的感觉。</p><p class="ql-block">还会是什么原因，我继续联想。低血糖吗？记得有一次用岳母的检测试剂测过，正常。但我又不能否认自己像是吃甜食比妻多一点，比如有时喝稀饭想放点蜂蜜，荷包蛋一定要加糖，要不然感觉没味。</p><p class="ql-block">我打算去休息。昨晚应该没睡好，中午又没午睡补觉，这也可能是原因。</p><p class="ql-block">只是那一刻我在想，睡下后明天早上要是醒不过来了，是不是留个遗嘱？省得像儿子仓促走了，因为没有遗嘱之类的东西，我去支取他卡里的钱款还得去公证处办理遗产继承手续，真是费了不少周折。</p><p class="ql-block">我要做最坏的打算。有备无患吗，这样我也走得放心。</p><p class="ql-block">记得我以前应该说过，如果有一天自己睡着了再没有醒过来，那应该是死亡最好的一种状态，感觉不到痛苦，平静地离开，世界再没有什么割舍不下。</p><p class="ql-block">我把它写在说说里，作为私密保存起来，我就是走了，只要打开手机登录QQ就看得到。</p><p class="ql-block">一切安排妥当，我就可以放宽心入睡了。今晚的房门我没有像平常那样去反锁，若是我果真不幸没能醒过来，等妻发现异常从单位赶回来却开不了门，又得费事。</p><p class="ql-block">我能想到的都想到了，像是再无牵挂，心绪平和，很快就睡着了。而这一刻醒来，真是庆幸自己一切安好。</p><p class="ql-block">看时间，凌晨三点多，我继续睡。做梦。梦里，儿子竟然活过来了。我当时还有点惊讶与奇怪，但却是眼前真真切切的事实——这不正是我日期夜盼的吗！</p><p class="ql-block">儿子还是很少说话，和我隔着一点距离，像是有点羞怯地避着我。</p><p class="ql-block">我不敢追问什么，怕触碰那道伤痕，只要他好好的，其它的都不重要了，都可以原谅。</p><p class="ql-block">就像小时候他离家出走，在我们千辛万苦找到他那一刻，所有的愤怒、埋怨、责怪等等需要发泄的情绪都没有了，我只想拉着他的手回家。</p><p class="ql-block">梦是怎么醒的，我不记得了，像是接着又做了别的梦。然后醒来，才意识到曾经都是一场梦。</p><p class="ql-block">生活从来都是梦一场吧，还应该是两个时空，夜里一个，白天一个，生命在其间穿梭往来，感觉和经历都是真实的，只是白天的可以明确接续，夜里的像是自己很难做主，因为你不知道思想与灵魂会把自己引往何地，遇见谁或是发生什么，就像平凡如常的生活里，我不知道下一刻会有什么意外与偶然出现，也再无回转的可能。</p><p class="ql-block">一切都留不住，一切都难以掌控，世事都有它自身的逻辑与方向，我们似乎只是被动的参与者，来接受安排与导演。</p><p class="ql-block">剧本是现写现用的，一切都是未知数，人物都有它自身发展的驱动力，不由外人来主宰，我们能决定的只是自己的行为与意识——身体只是它们的承载体，它们在自我运行。</p><p class="ql-block">这便是我的人生了，我安心地接受它，谁的安排，抑或谁在导演，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剧本，现写现演，我是演员，也是作者，哪怕经历之后从来都像梦一场，无法复原，也再难重现。</p><p class="ql-block">2022.1.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