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冬至头一天,成都暖阳高照,留守的闺蜜又聚浣花溪公园。我拿出手机准备将才找出一张老照片发给在坐的当事人。是一张我们初中三个同班同学的老照片,让在坐非知青朋友的李老师(高65的)的连声赞叹,赞叹我们当年满面洋溢着的青春蓬勃。其中被反复赞叹的那位,与我既是一班同学,还是一起下乡同住一铺的知青。这张黑白老照片,引发她的一番回忆,一段知青回城坎坷曲折经历往事由此展开:</p><p class="ql-block"> 那是1970年的冬天(此时我和小部分知青已被首批次招工进了当地三线建设企业),该同学探家归来,知道同室知青已被安排去村小代课,仅剩自己孤零零一人留在生产队。能在村小代课当老师也是令人羡慕的,可以不出工,有食堂可以不做饭,住在学校里,有点像我们学生生活。比起在生产队干农活要轻松很多。之后她经常去村小探望当代课老师的同学们,也焦急盼望着有这样的机会降临自己身上。</p><p class="ql-block"> 不久,她就被抽借到公社一打三反工作组,作资料整理和外调工作。(在校时就知道她一手字写得好,做事调理性强,公社选人是有眼光的。) 她每天早出晚归,一人往返生产队和公社很不安全,公社唯一一间空宿舍,里边又吊死过人的。那时为了吃住都有保障,她也顾不得就搬进去了。当时还让好多老同志都吃惊。好在经常可在隔壁广播员住房里呆,只是晚上过去睡个觉。</p><p class="ql-block"> 她有恐高症,记得一次去骑车去北川的小镇作外调,途中下坡急刹车,摔伤了膝盖疼得直不起身,又遇着要过吊桥才到镇上,咋办?无奈只得闭着眼半蹲着挎着男同事的腿,身子快要挨着地面了,难受地拖着自己两条流着血的伤腿,一步一步拽着捱过吊桥,直至找到卫生所包扎好后继续下一步工作。这种窘态她一辈子都不会忘掉。</p><p class="ql-block"> 一轮又一轮招工接二连三,她急盼招工能回成都。好不容易遇到成都的招工,报道时才晓得是龙泉驿小五金厂当刨床工人,感觉离成都还八毛十远,哪能照顾家里的老人啊!三个月的翻砂、机床工阶段过去,喜出望外接通知进川师学习,进校报到时,大红纸牵的横幅才知是参加师训班培训。结业后留在龙泉教育部门。为了回成都,听说成都市十三中缺数学老师,就想方设法争取组织关心调配去学校当老师。殊不知报到时被分配进了政工部门,她当时还一头雾水。…</p><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font-size: 18px;">同学细细回忆,娓娓道来,</span>我静静听着这些当年在我被招工进厂后所不知道的故事。在这段蹉跎的岁月里,她不知委屈,没有抱怨、愤恨,只有青春生命的单纯、勇敢、坚韧。 </p><p class="ql-block"> 当年的知青,一茬茬年轻的生命(16~20多岁阶段),在那段艰辛岁月飘摇艰辛的成长着。大部分都似这位同学样<span style="font-size: 18px;">一步步的走出来了,尽管多么的不容易,但仍是幸运的。不幸也有发生(如我校66.1班的汪贵碧同学,下乡不到一年时间,在知青点自杀了),年青的生命永远定格在了这个阶段,</span>令人感叹、悲伤!</p><p class="ql-block"> 我们一代人,青春的故事中有欢乐、更多的是苦涩的记忆。没有知青经历的人真是难以想象的。难怪李老师听后连声说“应该记录下来”,才有让我用美篇作这篇小文的冲动。或许日后这样记录的小故事还会很多,谢谢美友们关注分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