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的故事《实习小门神》2：小门神会说话

作家葛欣

回到家，杜小默和杜小皮看着新买的两张门神画，越看越喜爱。 杜小默手里，画上的小门神，红皮肤，四方脸，两只丹凤眼看上去炯炯有神。身上的盔甲泛着金光，就像一层层丰收的麦浪。 杜小皮手里，画上的小门神，皮肤黑得掉在煤灰里都难找得见。圆圆的脸蛋上，两只豹眼瞪得溜圆，好像能喷出火来似的。身上的盔甲黄红相间，就像飘浮在空中的一朵朵彩云。 两位小门神，红脸的手中握着一把金瓜锤，黑脸的手中握着一把银瓜锤，看上去个个威风凛凛。 喜欢画画的杜小默，拿出纸笔，照着他们的样子，认真画了起来。 杜小皮已经等不及，抓起手里的门神画，跑到奶奶身边，兴冲冲地说：“奶奶，我要贴门神，浆糊在哪里？” “小皮，家家户户都是除夕那天才贴门神呢，要和对联、福字一起贴！”正在熬腊八粥的奶奶抬起头，笑呵呵地对小皮说。 “早晚都得贴，干脆现在贴吧，让门神早点儿上班。”杜小皮抓着奶奶的胳膊，左右摇晃着。 奶奶笑得露出了嘴里雪白的假牙，“你们愿意贴就贴吧，不过，要等腊八粥熬好了，喝完后，暖暖和和的，才能去贴。”杜小默和杜小皮听了，急忙接过奶奶盛好的腊八粥，拿着汤勺，尝了一口，里面有黄米，有白米，有栗子，有大枣……真甜，真热，真好吃！“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腊八粥，喝几天，沥沥拉拉二十三。”奶奶笑着看着两个孩子，嘴里这样念叨着。“奶奶，到了腊八，为什么家家户户要喝腊八粥呢？”杜小默咬着刚从集市上买回的糖葫芦，因为刚掉了一颗牙，说话还有些漏风。“这里还有一个传说呢。”奶奶直了直腰，“在南宋的时候，有一年的腊月初八这天，爱国英雄岳飞带领岳家军打败金兵，回来的路上，将士们又饿又累。一路上的老百姓知道后，都把家里的食物都拿出来，合在一起熬成粥，给岳家军吃。各家的粮食不一样，熬出的粥里也就成了这个样子了。”奶奶指着碗里的腊八粥说道，“后来，为了纪念大英雄岳飞，家家户户就都在腊八这天喝腊八粥了。” “哈，我看过《岳飞传》这本书，知道岳飞的故事，他武艺高强，又足智多谋，我可佩服他了……对了，我现在要去贴门神喽！”杜小默说着，嗖的一声站了起来，拿起奶奶刚刚找出的浆糊，带上门神画，咚咚咚跑到大门口，认真地贴了起来。兄妹俩很快就贴好了，左边贴的门神是小郁垒，右边贴的门神是小神荼。他们盯着两位门神，左看看，右瞧瞧，怎么看也看不够。“嘻嘻，你们很喜欢我们是吗？”杜小默听到这句又尖又快的声音，看了哥哥一眼，“哥哥，你在说什么？”“我没说什么啊！我还以为你在说话。”杜小皮眨了眨眼睛，感觉有些莫名其妙。“嘿嘿，是我们在说话，我们就在你们面前。”一个粗声粗气、慢声慢语的声音说。这时兄妹俩才注意到，声音竟然来自大门上的门神画。“我叫小神荼。”小默贴的门神发出又尖又快的声音。“我叫小郁垒。”小皮贴的门神发出又粗又慢的声音。门神画上的小门神居然会张口说话！愣了好一会儿，杜小默才开口问道：“你们是好人还是坏人？你们手里拿着武器，会伤害我们吗？”“我们当然是好人！”小神荼说，“我们的责任是像岳飞一样，保护好老百姓。我们要保护好你们一家人，怎么会伤害你们呢？” “对，我们要像岳飞、岳云一样，成为老百姓喜欢的门神。”小郁垒用拳头捶了捶自己的胸口。 原来岳飞和岳云也被画成了门神，杜小默这样想着，心里又高兴又疑惑，高兴的是，她和哥哥多了两位有趣的门神朋友；疑惑的是，这两位小门神怎么这样与众不同啊？ 两位小门神好像看透了杜小默的心思。 小神荼把他的丹凤眼眯成了一条缝，慢条斯理地说：“我们与其他的门神不同，你们看到的大多数门神都是大人，而我们是孩子，是门神学校的学生，现在还没有毕业，需要到人世间实习。现在，我们已经成为你家的实习小门神了。” “你们要实习多长时间呢？”杜小皮问道。 “这要看我们是不是能通过门神学校的考试了。老师会随时观察我们的表现，如果能够通过考试，我们就可以呆满一年，成为真正的门神。如果没经受住考验，我们就随时都会离开，再也不能做门神了。”小神荼说道。 “你们一定能经受住考验，我们一起加油！”杜小默和杜小皮对视了一眼，学着电视里古代将军的样子，冲着两位小门神抱了抱拳。 两位小门神点了点头，回过礼，抖了抖身上盔甲，发出“当啷啷”的声响，他们手里的兵器握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