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八节记忆

张老五

农历腊月初八，是我国传统的腊八节。这一天，也是民间过“年”的开始。有句民谣“小孩小孩你甭馋，过了腊八就是年。”意思是从腊月初八起，民间就开始购年货准备过年了。辛苦劳作一年的农民，平时压在箱底舍不得花用的血汗钱，这时也要拿出来花上一番。腊八节也是春节的序幕，从这一天起，许多人家就开始忙于杀猪宰羊、磨豆腐漏粉条、蒸馍蒸糕、糊窗子贴窗花、糊灯笼挂灯笼。过年的气氛变得日渐浓厚。

腊八节传说与佛教有关：佛教创始人释迦牟尼见普世众生受生老病死等痛苦折磨，又不满当时婆罗门的神权统治，于是舍弃王位，出家修道。六年修行中，每日仅食一麻一米，最后于腊月初八在菩提树下悟道成佛。后人不忘他所受的苦难，于每年的这一天吃粥以做纪念，“腊八”就成了佛祖成道纪念日。
　　我国民间过腊八节，据说是明太祖朱元璋创建的一个节日：朱元璋小时候家里很穷，为了度日，便给一家财主放牛。有一天放牛归来时牵牛走过一座独木桥，牛一滑跌下了桥，将腿摔断。老财主气急败坏，便把朱元璋关进一间房子里不给饭吃。朱元璋饥饿难耐，忽然发现屋里有一鼠洞，扒开一看，原来是老鼠的一个粮仓，里面有米、有豆，还有红枣。他把这些东西合在一起煮了一锅粥，吃起来香甜可口。后来朱元璋当了皇帝，又想起了这件事，便叫御厨熬了一锅各种粮豆混在一起的粥。吃的这一天正好是腊月初八，因此就叫腊八粥。后来，人们为了纪念朱元璋，也为了记住挨饿的滋味，每年的腊月初八这天就煮八宝粥吃，渐渐地沿袭至今，形成了乡间年俗里的一个开场节日——腊八节。

记得小时候每年腊八，父亲母亲就早早的起来给我们做腊八粥。做腊八粥是把大米、高粱、红枣、黄豆、红豆、豆腐、花生、核桃仁、红萝卜、白萝卜、土豆等各种五谷杂粮混合一起熬煮的八宝饭，有时为了增加一些甜度可以加点儿红薯进去，吃起来又香又甜。吃腊八粥是要在太阳升起之前吃的，大人们说太阳升起前吃会祛风祛寒、健胃保暖、百病不入。太阳升起后吃就没有养身健体的功效了。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有根据的说法，反正，父亲母亲总是很早起来为我们做腊八粥，一定让我们在太阳升起之前吃上。在吃腊八粥时，还要为家里院落所有的花草树木抹一点，说是这样做有喜庆丰收和预祝来年五谷丰登之意。
　　后来随着生活的提高，家乡的腊八粥越做越讲究，不但保留了采用北方的五谷杂粮做原料，还加进了南方所产的莲子、桂圆、菱角等，做成了集南北风味于一体的腊八粥，吃起来不仅清香甜美，还能畅气生津，有利消化，更有和胃、补脾、通便之功效。宋代诗人陆游写有一首《食粥》诗：“世人个个学长年，不悟长年在目前；我得宛丘平易法，只将食粥致神仙。”看来古人早把腊八粥作为延年益寿之食品了。

如今工作在外，也逐渐淡忘了腊八节，偶尔的过一次腊八节也只是象征性地用大米、红枣、花生简单地熬一锅腊八粥，很勉强地吃一点，再也吃不出小时候在老家时的那种气氛和味道。现在想来有三十多年了，儿时腊八粥的香气再也没有感受到，父亲母亲熬腊八粥时拉风箱的声音和勺铲碰击铁锅的声响也仿佛成了遥远的记忆。

张老伍 2022年12月2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