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别知己 — 长民

子虚乌有

一个月前的那个周末，你的大型活动结束后你说你心情不好，习惯和知觉告诉我，我们今天该弄两杯了，我们一同出了校门来到了食堂，一碟花生米上来，我们便迫不及待的举杯畅饮，共同感慨，我们赶上了好时代，遇对了好兄弟；今天的成人礼你搞得不错，你这真是特别能战斗，特别能吃苦，特别能奉献，你说不瞒你说，这级学生虽然底子差，但我联考了几次，效果还可以，明年弄不好还真不错。我说你这后来还能了，不但会干还会写了，你一声长叹都是逼出来的，让别人给自己写，人家都忙的不行。我说过年后第一次行政会你说有句话你很欣赏，干部干部干字第一，大家要用心干别用心眼干，当今社会不缺精人，缺傻人缺笨人，你号召我们都干，都用心干，你是要老哥死里吧，我一天都愁的睡不着，说罢，我们共同倡议，为了学校为了弟兄们为了子女们我们必须再拼搏一把。今天的酒好人也好，只是分享的人还不够多，喝上总是不过瘾，还是每人再叫上一个兄弟，你招来了有威，我招来了榜阳，都够哥们，一招都来。看到兄弟们一叫都来了，我们都有点激动，大家就都弄起一杯一干而下。我们喝下的是酒也是一种情感，一点舒畅，一点喜悦，一点回忆，一点忧愁，一点伤感，一点解压，一点安慰！我们爱上的不是酒，而是端起酒杯我们好像心贴的更近，将心事一桩桩说起一桩桩喝下，何尝不好啊！

一十八年来，我们共同走进宜中，共同走进中层，我们肩挑过重担，我们经受过压力，我们达到过巅峰，我们收获过超越，我们也经历过委屈，喝着喝着，我们就都有点心情不好了。我说我压力很大，政府前所未有的关注中考，我的娃儿们现状很不令人满意。你说你高考明年很想完成更多一本，再超越一下自己。我说我妈一个人在村里，年纪大了，有点操心。你说你妈卧病在床多年了，你爸耳朵刚做完手术在不断出血，过年回去，怕都听不见了，家里哥姐一个都替不上把子，好哥呀，家庭拖累我比你大得多。你说你现在最操心儿子，儿子期中是班里最差的，媳妇巧绒带高中有时比你还忙，你们都顾不上照顾儿子，这样下去怎么办呀，于是我们就都有点哽咽了！电话响了，你的女儿让你赶紧回去，你不回去她就不睡觉，我说羡慕你有贴心小棉袄，将来能享女儿的福，我们几个都没有，你说就是的现在怎么看我女儿都亲，你又骄傲的露出笑意。说归说，我们起杯吧，今夜我们都醉了，都哭了，都笑了，别人都笑欢我们几个酒疯子，我们毕竟是老师。没有不散的宴席，我们家里都有老婆孩子，喝了吧，散了吧，明年高考后老哥好好再请一下，好的，好的，哥就不差那点酒。你别忘了2019年高考后你还真差兄弟一瓶好酒，记得记得，明年一并表示。我们约好了。我们说好回家了，我断片了，后边不知道回哪里了，听老婆说回到家里马桶旁了，你和有威都回学校了。第二天早上我看到你给我打电话了，我没有接，因为你懂的我已经不知道接了，第二天早上我也不回你了，因为我懂的，你肯定是操心我回家了没有睡了没有，多喝一点水，我早都习惯了你酒后经常都是操心我。无数相聚要分离，无数拥有要珍惜。

这几天高三放了，有点想和你小聚一下，只因疫情如此，我们还是各自居家。中午起来，朝你的窗户看去，一切照旧，只是怎么单元楼门口有几个保安在聚集，心里骂了一声，疫情都这样还聚集，于是就匆匆去了学校。刚到办公室，成校长就跑来，抢救长民里你知道吗，心梗了，不行了，救护车从单元楼门口拉走的。我知道了，刚才我看到的单元楼门口聚集的几个保安就是他们在救长民，他们就是在救我的兄弟长民。晚了，迟了，我到医院摸着长民的手，着实有点凉了，殡仪车来了，兄弟需要走了。殡仪馆里，我那不听使唤的手托着你的头，吴校长颤颤抖抖地给你洗了脸，理了发，剪刀剪开了你的旧衣服，给你换上了新衣服。我从旧衣服中掏出了你的车钥匙、饭卡、一点现金和一叠卫生纸。我把东西给了你的爱人，我留下了那叠卫生纸，我好难受啊，兄弟，你给哥留了好东西，我的泪你的卫生纸，一切都好像是特意安排的，结束吧，我们缘分已尽。多少相聚要分离，多少拥有要放弃，忘了我吧，以后的日子请你多保重你操劳的身体，那瓶酒就算今生我欠你，错过了救你就算我最大的悔恨，忘了我吧，以后的日子别再追随我们落泪的记忆。

高红军

2022年1月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