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安顺老风景·螺丝滩瀑布<br>螺丝滩瀑布在黄果树下游,是白水河水从黄果树流下来,转过一段峡谷之后,在宽阔而陡降的河床上形成的一组瀑布。它先是分成两路,然后又汇合成一体,由千百个细小瀑布、漫流、水潭组成的大瀑布。这里既有奔腾跳跃的白水,也有临空直下的飞瀑,其中有一道最居中的瀑布在坠落之前打了一个回旋,像螺丝拐,这大概就是螺丝滩名字的由来吧。螺丝滩水声轰隆,山鸣谷应,银涛汇聚,豪气冲天。<br>在黄果树瀑布群中,螺丝滩瀑布最长、最宽、变化也最大。从绘画的角度去欣赏,我认为螺丝滩瀑布是最有价值、最出作品的一组瀑布。(今天发的九幅图片,除了第一幅是1978年的写生,属于老风景之外,其余8幅都是后来的创作,意在说明螺丝滩瀑布有着极为丰富的素材。)<br> 汇聚 早年的黄果树还没有开发成旅游风景区,去螺丝滩瀑布和天星桥、银链坠潭瀑布的公路是沾黄果树电站和红岩电站的光。虽然那时候自己没有车,但挡不住年轻,骑自行车去,或者坐大客车到黄果树白水桥下车再走下去,都不是难事。当时螺丝滩瀑布旁边有一个电站办的招待所,可以提供住宿,厂办食堂也可以卖饭给住招待所的客人吃,顺着石梯走下山就可以打饭,因此到这里写生很觉方便。 且听春潮 我不止一次到这里写生,但最有意义的一次是同杨长槐老师一起来的。杨长槐,字厚恒,号侗槐,又名乎石,侗族,贵州省天柱县人。他1959年进入贵州大学艺术系美术专业学习,得宋吟可、王渔父、孟光涛、方小石等先生教益。后进入孟光涛先生山水画工作室,主攻山水,并以最高分5分的成绩毕业。之后在中国山水画坛叱咤风云,创作满满。他的画独树一帜,在表现上有着独立的见解与风格。作品为人民大会堂、中国美术馆和各大博物馆收藏,私人收藏更是不计其数。他曾经是中国美协三、四、五、六届理事,贵州省美协三、四届主席,中国文联六、七、八届委员,全国人大常委。 螺丝滩组画之一 长槐老师是我的“贵人”,我自从认识他以后,就把他当做我的老师。他也特别关照我,见我一心一意想画画,就想方设法把我调到贵州美协来工作。那时候调动工作很难,他和我都几乎用尽了当时能用的所有关系,我放弃了144厂无忧的生活环境,告别我撒满青春汗水的地方,经过一年多的调动过程之后终于正式来到美协工作。长槐老师从此成了我亦师亦友亦领导的长辈。我能在专业的部门干自己喜欢的事情,精神上得到从未有过的解放,心情也就显得无比的轻松,自己的那份创作热情也就得到了充分的释放。 水 孟光涛先生是黄君璧的学生,他开创了贵州现代山水画的新格局。长槐老师继承了孟先生的传统,也很好地融入了中国绘画的大潮流。他们都是画水的高手,黄果树、螺丝滩这一带是孟、杨两位老师的写生基地,他们不知道多少次来过这里。但这一次我跟长槐老师来,他还是第一次安安心心地住下来,仔仔细细地观察,认认真真地写生。我们就住在黄果树电站招待所,临窗作画,听瀑而眠,体味着对景写生的乐趣。长槐老师对螺丝滩瀑布千变万化的姿态,浩瀚与豪迈兼济的气魄,雄阔与空灵共生的性情赞叹不已。他在写生过程中不断发出感慨,并倾诉他对螺丝滩瀑布的认知和理解,使我深刻地体会到,我们画山水,不是简单的画它的外形,而是要像画人物一样,理解它的性格特征,掌握它的来龙去脉,并与之融为一体,才能较好地表现出它的气质。 清泉如歌 在美协工作期间,我还经常自己开车到螺丝滩来写生,只是这里路窄弯大,驾车要格外小心。光从电站一侧写生显然不够,我还从河对门的滑石哨走下去,直接到螺丝滩瀑布的正面去画。有一次借开会集体旅游之便,我还爬上滑石哨农家的地头,攀上瀑布顶端的岩石,看到了瀑布高处的场景。由于痴迷于螺丝滩瀑布的美景,那天我误了车。 二十四节气·芒种 黄果树景区管理越来越规范,有一段时间私家车不让开进去,旅游摆渡车在螺丝滩和滑石哨都不设站,要扛着一堆写生工具从陡坡塘走到螺丝滩,画完后在体力、精力都消耗殆尽的情况下,还要扛着画具爬上陡坡塘车站,这对于我这个上了年纪的人来说就成了难事。让别人帮忙我又于心不忍。我还以为要从此告别螺丝滩瀑布了呢,但黄果树景区最近开行了一种摆渡出租车,可以灵活上下游客,这个问题总算可以解决了。 山鸣谷应图 看来,我还不会轻易就跟我所钟爱的螺丝滩瀑布说再见。不过,我更怀念那座自由自在、天生素颜、没有人为添加的螺丝滩瀑布,那座让我振奋、让我激动不已而努力创作的螺丝滩瀑布。 春水浩淼